九月的禁林被染成焦糖色,松针与橡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如同一曲古老的战歌余韵。塞拉菲娜的手套擦过沾血的蓟草,铁锈味混着秋风中的肉桂香铺面而来,那是海格新烤的岩皮饼香气,从木屋烟囱里飘来,在晨雾中织出温暖的光带。
西里斯的阿尼马格斯形态蹲在三英尺外,黑鼻尖颤动着捕捉气味,灰蓝色眼睛在暮色中灼灼发亮,活像块被磨得锃亮的蓝宝石。
他忽然转头,犬齿间叼着片金黄的橡树叶,尾巴扫过塞拉菲娜的靴跟,发出含混的呜咽。
“别闹。” 她弯腰去抢树叶,却在动作时,一片梧桐叶悄然落在她发间。
西里斯变回人形,指尖轻挑,将落叶捏碎成金粉:“金发配金秋,倒像个会移动的南瓜灯。”
“南瓜灯能打赢阴尸?” 她挑眉,金纹在掌心凝成防御的荆棘,却在触到他指尖时骤然软化成藤蔓。
海格的木屋在雾中若隐若现,烟囱冒出的烟圈都是歪歪扭扭的形状,像被巨人揉皱的羊皮纸。
当木门吱呀打开时,守林人庞大的身影遮住半片月光,手中的橡木杖顶端泛着警告的红光,却在看清来人时骤然熄灭。
“斯莱特林和掠夺者。” 海格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嘴角却微微上扬,“梅林的胡子,你们是来偷龙蛋的?”
“我们是来救独角兽的。” 塞拉菲娜掀开兜帽,蓝宝石耳钉在火光中映出海格错愕的脸,金发上的梧桐叶终于飘落,却被西里斯眼疾手快地接住,夹进《霍格沃茨草药学》。
海格的肩膀骤然放松,红光从魔杖尖褪去:“进来。”
木屋内弥漫着肉桂与松脂的香气,混着未散去的硝烟味,形成奇特的温馨氛围。
海格将烤盘重重搁在桌上,岩皮饼的裂纹里还冒着热气,却在看到西里斯伸手时,突然用巨掌盖住盘子:“斯莱特林先吃。”
塞拉菲娜忍住笑,接过岩皮饼递向西里斯,却在他咬下时听见 “咔嚓” 一声。
少年瞬间瞪大灰眸,手忙脚乱地捶打自己的喉咙,海格的眉毛拧成了麻花:“加了点龙筋碎,补牙齿。”
“梅林的裤衩!” 西里斯好不容易咽下碎屑,眼泪汪汪地看着塞拉菲娜,“你居然真的给我吃?”
“我以为是普通饼干。” 她慌忙捧住他的脸,金纹在指尖亮起,却在触及他温热的皮肤时,耳尖不受控地发烫。
西里斯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忽然张嘴咬住她的指尖,犬齿轻轻磨过她的指腹,像只撒娇的幼兽。
海格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像座小型火山喷发。他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绿豆般的眼睛里闪过惊讶与好奇:“你们俩…”
“搭档。” 塞拉菲娜迅速缩回手,发间又落下一片枫叶,“纯纯的革命友谊。”
海格的笑声震得吊灯摇晃,岩皮饼屑雨点般落下:“革命友谊会互相看牙?” 他转身从壁炉架取下破损的独角兽角,“拿去吧,独角兽角能照亮腐化节点。”
雾气在禁林深处凝成冰针,塞拉菲娜贴着巨橡树树干屏息凝神,金黄的树叶与她的发色融为一体,宛如天生的伪装。
西里斯的黑狗形态蹲在脚边,尾巴扫过她的靴跟,像是无声的安抚。前方三十步,三只狼人正用爪子刨着冻土,喉间溢出的低语混着黑魔法的嘶鸣,却始终没发现树影中的金发少女。
“他们怕我。” 她低语,金纹在皮肤下泛起微光,却在秋风中被染成琥珀色,“但兰洛克的傀儡咒能压制本能。”
西里斯抬头,眼神里带着调侃,犬齿间还叼着半片草叶:“所以我们要像家养小精灵一样蹑手蹑脚?”
“幻身咒更安全。” 她甩出咒语,银绿色的光晕裹住两人,金黄的树叶穿过光晕,在她发间留下几片残影,“除非你想被当成巨型黑犬炖了。”
狼巢的恶臭几乎凝成实体,塞拉菲娜捂住口鼻,却在看见中央的独角兽雕像时瞳孔骤缩。那本该圣洁的生物如今断角裂腹,碎块上爬满黑魔法的藤蔓,核心处的节点像颗腐烂的心脏,泛着不祥的幽光。
“修复如初!” 她的咒语脱口而出,却见碎块只是微微震颤。
西里斯的爪子轻拍她的脚踝,变回人形时,指尖点了点雕像基座的三重纹路,金叶落在他的睫毛上:“需要连续施法,像解咒一样。”
“理论知识不足。” 她咬牙,金纹在魔杖尖凝成锁链,却在第三次咒语落下时,雕像爆发出刺目的银光,光束不受控地扫射巢穴,冰晶在地面瞬间生长。
“统统石化!” 塞拉菲娜的反应比思考更快,银光大作的刹那,光束凝固成直径两米的光柱,如同一柄插入大地的圣剑。
西里斯的口哨声混着冰棱断裂声,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冰晶:“天生的战士,我的 Seraphinus。”
解密石板在光柱投影下显形时,塞拉菲娜的目光瞬间亮如星子。她转头看向西里斯:“猜猜看,月、星、树的符号在哪?”
“月在左,星在中,树在右。” 他轻笑,指尖划过石板边缘的苔藓,金叶从他肩头滑落,恰好落在她的手背上,“赌十个加隆,我猜对了。”
当第三块石板归位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暗影兽的尖啸如指甲刮擦玻璃。
那团半透明的生物裹着腐叶与骨血,在光柱中显形的刹那,塞拉菲娜的魔杖已迸出荧光,金叶在咒语光芒中化作利刃:“荧光闪烁!”
强光撕裂暗影的瞬间,她看见那生物眼中倒映的自己,金发飞扬如战旗,金纹在皮肤下流动如熔岩,发间的金叶被光芒染成琥珀色,宛如远古的战神降世。
“霹雳爆炸!” 咒文击中核心的刹那,暗影兽化作万千飞蛾,在秋风中四处逃窜。
“优雅的谢幕。” 西里斯伸手拽住她的腰,避免她因后坐力摔倒,金黄的树叶落在两人交叠的肩上,“我的女士。”
塞拉菲娜喘息着抬头,鼻尖几乎触到他的,她忽然踮脚,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发间的金叶恰好落在他的睫毛上:“谢幕前该有的奖励。”
独角兽群返回巢穴时,月光恰好穿透云层,最年长的独角兽轻触她的掌心,塞拉菲娜从顺入流的抚摸着它的皮毛。
塞拉菲娜望着它们温顺的模样,心底涌起荒唐的念头:“要是能养一只…”
“先操心邓布利多的凤凰吧。” 西里斯轻笑,“它总盯着你的耳钉看,像在找同类。”
返程的路上,秋风卷起满地金叶,塞拉菲娜的金发与落叶一同飞舞。
西里斯忽然握住她的手:“伊万斯看你的眼神,不是嫉妒。”
“那是什么?” 她挑眉,任由他将自己拽进一棵老橡树的阴影里,金黄的树叶帘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是看见天才的叹息。” 他的声音混着晨雾的湿润,指尖轻轻拨弄她发间的金叶,“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无师自通七年级咒语,还能在金秋里把自己藏成一片叶子。”
塞拉菲娜轻笑,金纹在他胸口烙出小小的闪电,却在他低头吻她时,主动迎了上去。
九月的阳光穿过树叶帘幕,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金斑,仿佛整个禁林都在为这场亲吻加冕。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翡翠火焰舔舐着石壁,将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影子扭曲成困兽形态。少年坐在雕花扶手椅里,腰背挺得笔直如标枪。
他面前的羊皮纸上,“黑魔王的馈赠”几个字力透纸背,墨迹却在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走近时,诡异地晕染成乱码。
“布莱克小少爷又在研究‘战略’?” 她的声音如冰湖裂冰,指尖划过《麦克白》烫金封面,金纹在皮革上烙出带刺的月桂,“‘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使它巩固’,斯莱特林的传统果然渗透到骨髓里。”
雷古勒斯的羽毛笔突然折断,墨点溅上银蛇徽章,宛如几滴毒血。
他慌忙擦拭,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像被魔杖尖点着的火漆印:“这是必要的理论支撑!黑魔王的修辞学是为了…”
“为了让纯血觉得自己在从事伟大的事业?” 她挑眉,金纹在地面蜿蜒成微型荆棘牢笼,“斯莱特林的传统不是吗?毕竟我研究麻瓜的历史,就像你向往黑魔王的‘理想’。” 她故意咬重 “研究” 二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藏着的《霍比特人》书页,那是她最近最爱的麻瓜文学,“至少麻瓜的智慧经得起时间推敲。”
少年的下颌线绷成利刃,灰眸里翻涌着被戳穿的恼羞成怒。他忽然冷笑,那抹笑比黑湖的冰更冷:“至少黑魔王的理想清晰可见,哪像你抱着愚蠢的麻瓜幻想。”
塞拉菲娜的瞳孔骤缩,金纹如银蛇般窜出袖口,在他胸前烙出微型荆棘图腾:“你以为信仰他就能证明自己的‘纯粹’?”
她的声音发颤,却比任何咒语都锋利,“我父亲是麻瓜科学家,母亲是安布罗休斯,我为此感到骄傲,而你,” 她扫过他桌上的《纯血的净化与重生》,“不过是个被族谱豢养的提线木偶。”
雷古勒斯的脸瞬间惨白如羊皮纸,母亲用银镜丈量他血统纯度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被迫用家养小精灵的血验证 “抗诅咒天赋” 的夜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至少我有勇气承认血统的重量!不像你,” 他忽然笑了,那笑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连自己可能流淌着黑魔王血脉都不敢面对,懦夫。”
空气骤然凝固。塞拉菲娜的魔杖已抵住他咽喉。金纹在杖尖绽开带刺的藤蔓,她的声音比黑湖水更冷:“再说一遍。”
雷古勒斯的目光突然落在她指尖无意识缠绕的魔杖上,那是去年她用蛇佬腔面对蛇怪时的动作。他脱口而出:“比如你和黑魔王一样会蛇语,说不定你们才是…”
塞拉菲娜的瞳孔骤缩,魔杖 “咔嗒” 抵住他咽喉:“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声音发颤,冰蓝色瞳孔里翻涌着震惊与警惕,“谁告诉你的?”
雷古勒斯瞬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他想起她刚入学时,偶然看见她在盥洗室?边用蛇语与蛇怪交谈的场景,让他至今难忘。
“我…” 他的耳尖涨成紫红色,慌乱中瞥见桌上的《麦克白》,猛地拽过书册挡住视线,“不过是推测!黑魔王的天赋与你相似,自然让人联想…”
“住口!” 她甩袖转身,金纹将《麦克白》扫进壁炉,火焰瞬间爆成幽蓝,“拿血统当武器的懦夫,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指尖掠过口袋里的《简爱》,麻瓜文字的触感让她稍感慰藉,“至少麻瓜的文学从不说谎。”
雷古勒斯攥着口袋里的半块饼,终究没敢递出。“塞拉菲娜…” 他伸手,却在触到她衣角时猛地缩回,仿佛触碰火焰。
她没有回头,翡翠火焰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与他的轮廓在石砖上擦肩而过,如同两条永不相交的咒文。
当休息室的木门轰然合上时,雷古勒斯跌坐在椅子里,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羊皮纸上的乱码突然显形,竟是他反复书写的 “安布罗休斯” 与 “布莱克”,名字交缠处被墨点洇成泪痕。
窗外,初雪飘落,一片雪花恰好落在他袖口的荆棘烙印上,瞬间融化成无形。雪粒子打在窗玻璃上,如同某个被压抑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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