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阁四层如同一个巨大的宝库，向陆凡敞开了大门。但随之而来的，是日益严峻的“财政危机”。进入四层查阅典籍，每次需扣除五十贡献点，时限两个时辰。这还只是基础费用，若想借阅某些特殊孤本，或者长时间参悟某些蕴含道韵的残碑拓片，花费更是惊人。
陆凡那点靠卖“阴间符箓”和辨识残卷攒下的贡献点，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更别提滋养金莲子火还需要持续投入资源，地火室要钱，购买一些辅助材料也要钱。
“坐吃山空不行，必须开拓新的财路！”陆凡看着身份玉牌上岌岌可危的数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光靠卖那些低阶符箓，来钱太慢了。
他将目光投向了宗门贡献堂的任务列表。那些奖励丰厚的猎杀妖兽、探索险地、或者追缉邪修的任务，直接被他忽略——风险太高，不符合“苟道”。他的目标，是那些看起来繁琐、耗时、但相对安全，只是报酬偏低的“技术性”或“服务性”任务。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任务：
**【长期任务：优化外门弟子居所基础预警阵法】**
**【任务描述：外门弟子居所分布广泛，现有基础预警阵法能耗较高，灵敏度不均，时有误报或漏报。征集优化方案，降低能耗，提升稳定性与精准度。】**
**【任务要求：提交具体优化方案及阵图，经阵堂审核通过后，视效果给予奖励。】**
**【基础奖励：贡献点500起。】**
优化阵法？这不正是他的强项吗？《基础阵法图解》他早已烂熟于心，《节点嫁接与能量引流浅析》更是让他对阵法的理解远超同侪。外门那些简陋的预警阵，在他眼里简直漏洞百出。
但问题在于，如何“合理”地拿出优化方案？一个练气四层的外门弟子，对阵法有如此造诣，难免引人怀疑。
“有了！”陆凡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书阁四层那本《低阶法术的一百种无用改良》。既然法术可以“无用改良”，那阵法为什么不能？
他立刻行动起来，没有去钻研如何真正高效地优化阵法，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开始研究如何用最复杂、最绕弯子的方式，来实现微乎其微的性能提升！
他设计的“优化方案”堪称“行为艺术”：
* 在原有阵法的能量节点之间，增加了三条冗余的、毫无意义的灵力回路，美其名曰“能量缓冲与分流，提升稳定性”，实际效果是让阵法启动慢了零点三息。
* 将原本简单的触发禁制，改成了需要同时感应灵力波动、声音分贝和地面轻微震动（需达到特定频率）的三重触发模式，号称“多重校验，杜绝误报”，结果就是除非有人在他门口又蹦又跳还大喊大叫同时运转灵力，否则阵法基本没反应。
* 他还“贴心”地加入了一个“手动节能模式”，需要弟子每天输入一丝特定属性的灵力才能激活，声称可以降低三成能耗，但操作繁琐，省下的那点能量还不够塞牙缝。
整个方案图纸画得密密麻麻，复杂程度堪比某些内门大阵，注释写得天花乱坠，引经据典（大多是从那些“无用改良”书籍里抄来的），看起来高深莫测，实则华而不实，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原版还差。
他将这份精心炮制的“奇葩优化方案”提交了上去。
几天后，贡献堂通知他去领取奖励。负责审核的是一位阵堂的年轻执事，他看着陆凡，表情十分古怪，像是想笑又强忍着。
“陆凡师弟，你这方案……”年轻执事斟酌着用词，“……思路之‘清奇’，实乃我生平仅见。阵堂几位师兄研究了半天，才看懂你那些冗余回路和多重触发是想干什么。”
陆凡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玩脱了？被看穿了？
却听那执事继续说道：“虽然……嗯，实用性有待商榷，能耗降低也微乎其微，启动还慢了……但不可否认，你在阵法节点的微观操控和能量流转的‘另类’理解上，确实有独到之处！尤其是这个‘多重校验’的思路，虽然用在预警阵上有点……大材小用，但对于某些需要极高安全性的特殊禁制，或许有参考价值。”
他顿了顿，忍着笑道：“经过讨论，阵堂决定，授予你六百贡献点，以资鼓励！希望师弟……继续保持这种……嗯，勇于探索的精神！”
陆凡：“！！！”
这都能行？还多给了一百点？
他强忍着内心的狂笑和荒谬感，脸上露出“腼腆”和“惊喜”：“多谢师兄！多谢阵堂前辈！弟子定当继续努力，不负期望！”
拿着多出来的一百贡献点，陆凡感觉像是白捡的一样。他忽然意识到，在青云宗这种地方，有时候“奇葩”和“另类”，只要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并且能自圆其说，反而可能因为其“独特性”而获得意想不到的认可和奖励！
尝到甜头的陆凡，立刻将这种“反向砍价”式的思路应用到了其他方面。
他发现贡献堂长期收购各种低阶法器、丹药的改良方案。他如法炮制，提交了一份关于“制式青钢剑”的“优化方案”：建议在剑柄处镶嵌一颗价值不菲的“聚灵珠”，声称可以微弱提升挥剑时的灵力附着，使剑气更凝练……效果提升不到百分之一，成本增加五成。
结果，居然又拿到了两百贡献点的“创意鼓励奖”！评审评语是：“虽成本高昂，不符量产，但‘灵力附着’思路对高阶飞剑炼制或有启发。”
他又对最常见的“回气丹”下手，提出用十七种廉价草药进行“前置药性调和”，可以将丹药回复灵力的速度提升百分之三，但丹药味道会变得极其古怪，如同嚼蜡。
再次成功！贡献点+150！评语：“口味问题可以忽略，药性调和思路值得进一步研究。”
陆凡彻底玩嗨了。他专门挑那些最大路货、最基础的东西进行“伪改良”，思路怎么奇葩怎么来，效果怎么微弱怎么设计，成本能堆多高堆多高。偏偏他理论基础扎实（书阁不是白泡的），总能引经据典，把方案包装得高大上，让人乍一看觉得“此子思路异于常人，或许内有深意”。
一时间，“陆凡”这个名字在贡献堂几个负责审核低阶项目的执事中小范围流传开来，成了着名的“人傻（划掉）点子多”的怪才。大家看到他提交方案，都带着一种看乐子的心态，想看看这次又能整出什么新花样。
而陆凡，则靠着这些看似荒谬的“伪创新”，贡献点源源不断，不仅解决了书阁四层的“门票”问题，连滋养金莲子火的资源也宽裕了不少。
这一日，他刚用一份“给宗门制式道袍增加恒温、自洁、微弱聚灵等十二种附魔效果（成本约为道袍本身百倍）”的方案换来了八百贡献点，正准备去书阁四层继续“碰瓷”，却在路上被一个陌生的内门弟子拦住了。
“阁下可是陆凡陆师弟？”那内门弟子面色倨傲，修为在练气八层左右。
“正是弟子，不知师兄有何指教？”陆凡心中警惕，面上恭敬。
那内门弟子打量了他几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掏出一个储物袋扔给他：“我乃器堂张师兄门下。张师兄看了你那个青钢剑的‘优化方案’，觉得你小子虽然修为低微，但脑子还算活络。这里是一些炼器废料和边角料，张师兄给你个机会，试着弄点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出来，若是能让师兄满意，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不等陆凡回应，便转身离开了。
陆凡拿着那个沉甸甸的储物袋，神识一扫，里面果然是各种金属碎渣、焦黑的矿石、灵力紊乱的失败法器碎片等等，标准的“工业垃圾”。
他愣了片刻，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炼器废料？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这不是巧了吗？我的‘地火余烬符’正缺新材料呢！”
“看来，‘反向砍价’的财路，又要拓宽了……”
他掂量着储物袋，感觉里面的不是垃圾，而是闪闪发光的贡献点。
这“苟”着“苟”着，怎么还苟出了“废物利用专家”和“伪创新大师”的头衔了？
不过，感觉……还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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