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巢穴·规则下的猎物与观察者的游戏
（场景：团伙的秘密据点 - 一个充满赛博朋克与废弃工业风的 loft）
我被粗暴地扔在角落一张看起来像是从废弃工厂捡来的、冰冷破旧的皮质沙发上。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灰尘和一种甜腻的电子烟气味。
他们果然不再理会我，仿佛我只是一件被随手搁置的物品。
火爆三人围坐在房间中央一张由巨大工业齿轮改造的桌子旁。
上面散落着笔记本电脑、地图、还有……
一些我根本不想去细看的、形状可疑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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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日九龙城间金铺，巡逻差佬换班时间系下昼三点半。”（明天九龙城那间金铺，巡逻警察换班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刘天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预报，
“我哋三点九动手，前后夹击，五分钟内清场。”（ 我们三点三刻动手，前后夹击，五分钟内清场。）
“啧，五分钟？太慢啦！”
火爆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我要玩‘爆头计数’！今次要破我上次嘅记录！”（我要玩爆头计数！这次要破我上次的记录！）
周苏擦拭着她那把改装过的手枪，头也不抬地加入：
“啲差佬而家学精咗，会穿避弹衣。（那些警察现在学聪明了，会穿防弹衣。）
直接打头或者打腿啦，唔好嘥时间。”（ 直接打头或者打腿好了，别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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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切割着我的神经。
清场、爆头计数、打腿……这些词汇背后，是一条条即将消逝的生命！
我攥紧沙发皮，指节泛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任由恐惧顺着脊椎往上爬。
（关祖视角切入 - 观察与操控）
关祖靠在生锈的钢铁横梁上，没有凑向齿轮桌。
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枚磨得发亮的警徽，那是上次“游戏”里从殉职警察身上摘下来的，边缘被摩挲得光滑温热。
脚边的全息投影映着九龙城金铺的3d模型，刘天标好的警察换班路线像游戏任务提示般闪着冷光。
他扫过桌旁三人，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
刘天的计划永远精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却少了点“玩”的意思；
火爆的蠢劲倒能添点刺激，可总忘了谁才是游戏的制定者；
周苏够冷静，眼里却只盯着枪，看不到“游戏”里最有趣的变量——人心。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飘向角落的阮糯，看到她攥紧沙发的手、微微发颤的睫毛，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这只猎物的反应，比刘天的计划有趣多了。
“五分钟唔慢，”
关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正敲桌子的火爆瞬间停了手，
“但‘爆头计数’？”
他指尖一弹，警徽“当啷”落在齿轮桌上，清脆声响压过房间里的呼吸声，
“要玩就玩大点——今次加个‘限时挑战’，三分钟清场，爆头数超上次，每人多一支限量版改装弹。
输咗？就罚下次去引开飞虎队。”
火爆眼睛一亮，拍着桌子喊“好！”，
刘天皱了皱眉，却没反驳——他清楚关祖的规矩，没人敢改。
周苏终于抬头，目光落在关祖手里刚摸出的游戏手柄上，那是按真枪比例改的，按键对应着金铺的各个出入口。
“仲有，”
关祖操控着手柄，全息投影里的“警察”模型突然变了路线，比刘天标得更绕，
“差佬换班后，会有个便衣踩点——
上次陈国荣身边那个小鬼，可能会跟着。”
周苏挑眉：“要做埋佢？”
“唔急，”
关祖笑着把投影镜头切到金铺对面的天台，语气里满是玩味，
“留佢一条命，让佢睇清楚——我哋嘅游戏，佢同陈国荣，永远都追唔上规则。”（“留他一条命，让他看清楚——我们的游戏，他和陈国荣，永远都追不上规则。”）
他又瞥了眼阮糯，看到她身体明显一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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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峰……他说的是小峰！
我心里猛地一沉，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关祖为什么会注意到小峰？
他是不是早就查清了我在乎的所有人？
我蜷缩在沙发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关祖的目光像带着钩子，一次次落在我身上。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翻滚——
他们凭什么把小峰也扯进这场疯子的游戏？
凭什么轻描淡写地决定谁该活、谁该着别人挣扎？
可紧随其后的，是更深、更刺骨的无力感。
我在这里，像一只被拔掉利爪和尖牙的猫，除了听着，除了攥紧沙发皮直到指甲嵌进布料里，什么也做不了。
舅舅、可颐姐、小峰……他们的安危都悬在关祖的一念之间。
这种极致的愤怒与极致的无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我只能死死地抠着身下粗糙的沙发皮面，用身体的疼痛来转移内心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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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看着阮糯紧绷的背影，指尖转着手柄，眼神里藏着扭曲的满足。
她的慌乱、她的隐忍，都是他“游戏”里最精彩的部分。
他突然停下手柄的动作，目光直直地锁向阮糯，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
像突然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转头对刘天说：
“啊，对了。”
“听日……叫多几队‘白车’（救护车）候命啦。”
刘天抬头：“一队足够了。”
“要多几队，”
关祖顿了顿，视线依旧没离开阮糯，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费事……唔够位装‘礼物’。”（免得……不够位置装“礼物”。）
火爆率先爆发出狂笑：“定系祖哥谂得周到！”（还是祖哥想得周到！）
刘天和周苏也露出心照不宣的残忍笑容。
关祖没笑，只是盯着阮糯的反应，像在欣赏一件精心设计的玩具做出预设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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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他称那些即将被他们屠杀的人为“礼物”！
“嗡——”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金铺前血流成河、救护车呼啸而至的惨状，看到舅舅和小峰站在天台对面，眼睁睁看着警察倒下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我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向关祖，泪水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再次涌上，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我想嘶吼，想质问，可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关祖迎着阮糯几乎要喷火的目光，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微微偏头。
看到她眼里的泪水、眼底的绝望，他嘴角那抹令人憎恶的弧度加深了——
这才是他想要的反应，鲜活、激烈，完全由他掌控。
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她：你的情绪，你的在乎，都是我游戏里的筹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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