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心的夯土声震彻云霄，十万役夫踩着蒸汽桩机的轰鸣节奏，将掺入钢渣的水泥浇筑进地基凹槽。林越站在邙山眺望台，指尖划过黄铜望远镜，镜中映出工匠们正用墨家传下的地脉仪定位——那是个铜制圆盘，盘面刻着先天八卦，指针随地下龙脉流转微微颤动，最终停在乾位。
陛下，地脉与八卦阵眼对齐了。墨家钜子捧着图纸上前，他袖口的蒸汽管喷出白雾，按您的吩咐，地基用了蒸汽压机夯实，掺入的钨钢砂让水泥强度提了三成。
林越放下望远镜，看向远处蒸汽吊车吊起巨大的青铜柱——柱身雕刻着六十四卦符文，顶端的铜鹤嘴里衔着蒸汽哨，风压达标时会鸣响示警。神鬼八阵图的阵眼就设在铜鹤下方，用墨家的转枢机连接八门，蒸汽驱动的齿轮组能让阵法每时辰自转一次，契合天地气机。
钜子点头，翻开绘着机关图的羊皮卷：八门各配一座蒸汽塔楼，塔内的风箱机能鼓动火气，让阵法的热力场覆盖整个洛阳。他指着图纸上的凹槽，水泥浇筑时会埋下铜管，将地热引至阵眼，冬天能供暖。
林越望着工地上穿梭的蒸汽卡车，车斗里满载着从江南运来的楠木梁柱，表面用墨家的防腐漆处理过——那是用桐油和煤炭蒸馏物调配的，据说能抵百年风雨。让役夫们轮流歇工，蒸汽炉别烧太旺，免得铜鹤哨一直响。
钜子转身时，腰间的铜铃轻响——那是墨家弟子的信物，铃芯藏着微型齿轮，摇动时会发出特定频率的声响，能在阵法中定位同伴。
第二章：宫墙与机关
三个月后，宫墙轮廓初显。青灰色的水泥墙高十丈，墙头铺设着铁轨，蒸汽巡逻车沿着轨道匀速滑行，车顶上的探照灯扫过墙面——那里镶嵌着墨家特制的反光砖，白日吸收日光，入夜后在蒸汽灯照射下泛着幽蓝微光，勾勒出八卦阵的轮廓。
林越沿着墙根行走，指尖敲了敲墙砖。水泥中混入的钢网让墙体发出沉闷的回响。拐角处的箭塔做好了？
负责监工的墨家弟子扳动墙上的阀门，蒸汽 hiss 声中，一座隐藏的塔楼缓缓升起，塔窗里探出蒸汽炮的炮口。回陛下，八门箭塔都用了伸缩机括，平时藏在墙体内，启动后三分钟就能进入射击位。他指着塔楼上的铜钟，钟锤是磁铁做的，击中目标会触发电磁机关，锁住对方的铁器。
走到坤位阵眼，地面嵌着块巨大的八卦形青铜板，板上的纹路与宫墙的反光砖遥相呼应。林越踩上铜板，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那是地下蒸汽轮机运转的动静。阵眼的动力核心够吗？
够用。弟子递过压力表，用了三个蒸汽锅炉并联，就算坏了一个，另外两个能立刻补上。而且铜板下埋着墨家的震天雷，遇袭时会触发，非铁器的东西碰了没事，铁甲兵踩上去...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林越点头，看向远处正在安装的宫门——那是扇重达万斤的钢门，门环是两只青铜饕餮，嘴里衔着圆环。门轴用的是滚珠轴承吧？
是，掺了石墨润滑，蒸汽驱动的话，两个人就能拉开。弟子笑着说，而且门内藏着连环锁，除非用对应的齿轮钥匙，否则强行破门会带动锁链，把周围的蒸汽钉枪都引过来。
第三章：殿宇与玄机
紫宸殿的穹顶正在架设，蒸汽起重机吊着琉璃瓦，瓦面贴着薄薄的金箔，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墨家钜子站在脚手架上，对着图纸喊：陛下，穹顶的机关装好了！
林越仰头望去，穹顶正中有个圆形开口，边缘嵌着齿轮。阴天也能聚光吗？
钜子扯开嗓门，用了墨家的聚光镜组，就算多云，蒸汽机会驱动镜片转向，把散光线聚成一束照到殿内的八卦地砖上。他指了指殿中，地砖下有反光板，能把光分到各个偏殿，省了不少蒸汽灯的燃料。
偏殿的建造更精巧。林越走进东侧的书房，墙上的书架会自动感应来人，弹出对应的书籍。感重机他拿起一本书，书架立刻发出轻微的齿轮声，补上空位的书籍。
是，根据书本重量自动补位。弟子演示着，而且书脊里加了铁片，万一地震，电磁板会启动，把书都吸住，掉不下来。
西侧的寝殿更显心思。床榻的支架是中空的，连着蒸汽管道，冬天能通暖气，夏天则通过地下水道引入洛水降温。床底有除湿机，用石灰和蒸汽驱动的风扇，再也不用担心梅雨季发霉。弟子自豪地说，这是小师妹的主意，她总说南边来的官员不习惯北方的潮。
走到殿外的回廊，栏杆上每隔三尺就有个铜制的龙头，龙嘴里不断喷出细雾。加湿器，用洛水过滤后雾化的，保持空气湿润。钜子解释，龙角里藏着香薰盒，味道能自己换，今天是檀香，明天换茉莉？
林越望着雾气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彩虹，忽然笑了：不用换，保持这个就好。
第四章：八阵与守护
神鬼八阵图的启动仪式定在冬至。那天洛阳城万人空巷，百姓挤在宫墙外围，看着八门塔楼升起，蒸汽从塔尖的铜鹤嘴里喷涌而出，在天空聚成八卦云图。
林越站在紫宸殿的丹陛上，墨家钜子捧着齿轮钥匙上前——钥匙柄是只青铜朱雀，羽翼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齿纹。陛下，转动钥匙，整个阵法就活了。
钥匙插入坤位的锁孔，林越顺时针转动，宫墙的反光砖瞬间亮起，蒸汽巡逻车的警笛长鸣一声，沿着轨道加速绕行，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影。八门箭塔全部升起，蒸汽炮口对准天空，发出低沉的轰鸣。
乾位聚气，坤位藏形，震位生雷，巽位起风...钜子吟诵着口诀，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跳动，蒸汽压力稳定，地脉仪指针归位，阵法运转正常！
林越走到殿外，望着洛水方向——那里的水文站传来信号，阵法启动后，洛水的水流速度都变得规律起来，不再有急湍。水脉也稳住了。
钜子笑着说，八阵图的力场影响到了地下水系，以后灌溉和航运都方便多了。而且阵法的预警线延伸到了百里外，任何铁器大军靠近，铜鹤哨就会分音阶报警，从低到高代表距离由远及近。
百姓们欢呼起来，蒸汽烟花从八门塔楼同时发射，在天空炸出八卦形状的火花。林越看着那些兴奋的面孔，忽然想起十年前刚统一天下时，洛阳还是片废墟。
陛下，钜子递过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尝尝？这茶炉是恒温机，用蒸汽保持六十度，永远不凉。
林越接过茶杯，茶雾氤氲中，他仿佛看见未来——蒸汽机会越来越先进，墨家机关术会不断革新，而这座皇宫，这八阵图，将像洛阳的根脉一样，深深扎在这片土地上，守护着治下的每一个人。
宫墙上的反光砖还在流转着光芒，与洛水的波光交相辉映。远处传来蒸汽火车的鸣笛声，那是从长安运来的物资到了。林越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一个属于蒸汽与机关，属于传承与革新的时代，正随着这座皇宫的落成，缓缓拉开序幕。
第五章：岁月与传承
十年后的洛阳紫宸宫，早已成了天下枢纽。每天清晨，蒸汽邮车从八门驶出，将皇宫的政令送往各地；黄昏时分，来自西域的商队会沿着八阵图的力场轨迹进入洛阳，他们说跟着空中的光纹走，永远不会迷路。
林越坐在紫宸殿的书房里，看着墨家新送来的算筹机——用蒸汽驱动的齿轮计算器，正自动演算着来年的赋税账目。桌角的铜鹤香炉喷出檀香，烟雾顺着通风管道被抽走，那是小师妹设计的除烟机，说是让陛下办公时空气更清新。
窗外，宫墙的反光砖正在变换颜色，那是坤位的蒸汽压力略高，阵法自动调节能量分配。远处的训练场上，禁军正在演练配合蒸汽甲胄的战术，甲胄上的铜管喷出白雾，让他们的动作更迅捷。
墨家钜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巧的机关鸟。陛下，这是新做的传信鸟，能载着密信飞出千里，遇到风雨会自动展开防水罩。他拧动鸟尾的发条，机关鸟扑腾着翅膀，落在林越的肩头。
林越取下鸟腹里的纸条，是江南送来的奏报，说那里的蒸汽纺织机已经普及，百姓的布匹够用了。他提笔批复，笔尖的墨水是墨家特制的速干墨，落在纸上瞬间变干，不用担心蹭脏。
对了，钜子忽然想起，小师妹说，宫墙的反光砖该换一批了，新做的能储存更多光能，夜里会更亮。
林越点头：换吧。他望向窗外，夕阳正落在宫墙的反光砖上，将八卦阵的光影投射到洛水之上，水面上的光纹随波荡漾，像极了流动的星河。
蒸汽轮船的鸣笛声从远方传来，与宫墙上铜鹤的鸣叫交织在一起。林越知道，这座用水泥、钢铁、蒸汽和机关术筑成的皇宫，这座牵动天地八卦之力的紫宸宫，会像一位沉默的巨人，继续守护着这片土地，直到下一个十年，再下一个十年。而那些墨家的机关术，那些蒸汽驱动的巧思，会和这皇宫一起，成为新的传承，在岁月里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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