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原祭的夜晚过后,尤野信子感觉自己和仁王雅治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那份恐惧依旧存在,却被一种更加强烈、更加扰人心绪的悸动所覆盖。他恶劣的捉弄、突如其来的温柔、以及那句在夜色中带着暧昧气息的“抓住你了”,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
她变得更加留意他,目光会不自觉地追随那个银发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会心跳加速,甚至开始期待他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这种陌生的、酸甜交织的情绪让她感到迷茫又无措。
仁王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依旧容易脸红,依旧会被他吓得跳起来,但那双蜜糖色的眼睛里,除了惊慌,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亮晶晶的、让他心情愉悦的东西。这让他逗弄她的兴致更高了,只是方式悄然发生着变化,少了几分纯粹的戏谑,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靠近。
这天放学后,信子因为值日稍晚了一些。她独自一人走在渐渐安静下来的走廊里,准备去鞋柜换鞋回家。
就在她走到鞋柜区,刚打开自己的柜门时,一个身影极其自然地靠在了她旁边的柜子上,挡住了些许光线。
“puri~ 真慢啊,迷糊蛋。”
信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她的心跳瞬间开始加速,握着鞋柜把手的手指微微收紧。“仁、仁王君…你还没回去吗?”
“在等你啊。”仁王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歪头看着她慢吞吞地拿出室内鞋,换上室外鞋,动作因为他的注视而变得更加笨拙迟缓。
信子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她不敢抬头,只能假装专注于系鞋带,虽然手指有些发抖。
终于换好鞋,她关上柜门,转过身,小声说:“我、我好了…”
仁王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依旧靠在鞋柜上,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低着头,那双狐狸眼带着某种探究和兴味,直直地看着她,嘴角勾着那抹让她心慌意乱的弧度。
走廊里很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人。夕阳的光辉从窗户斜射进来,将他的银发染上了一层暖金色。
“尤野信子。”他忽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信子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抬头看他:“是?”
仁王向前倾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和阳光的味道。信子甚至能数清他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从她因紧张而轻颤的睫毛,到泛着红晕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因为无措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一些,带着一种独特的、懒洋洋的磁性,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信子的耳膜上:
“我好像,”他顿了顿,看着她骤然睁大的、写满难以置信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加深,仿佛在宣布一个有趣的恶作剧计划,“有点喜欢上捉弄你的感觉了。”
“…………”
信子的大脑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喜、喜欢?捉弄她的感觉?
这算…什么告白?!
巨大的震惊让她完全丧失了反应能力,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那双含着笑意的、却无比认真的狐狸眼。血液轰地一下全部涌向头部,脸颊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仁王似乎很满意她这副彻底傻掉的模样。他轻笑一声,伸出手指,极其自然地用指尖轻轻刮了一下她滚烫的脸颊。
“所以,”他收回手,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轻快,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一提,“以后也要继续让我捉弄才行啊。噗哩~”
说完,他直起身,仿佛无事发生般,对着完全石化当场的信子挥了挥手。
“走了,明天见。别又迷迷糊糊摔跤了。”
他双手插回口袋,吹着不成调的口哨,优哉游哉地转身,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信子还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像是终于找回了一点知觉,缓缓地、颤抖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刚才被他指尖刮过的脸颊。
那里,依旧残留着灼人的温度,和他指尖那一点点冰凉的触感。
“喜欢…捉弄我的…感觉?”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心脏依旧在疯狂地跳动,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羞窘、茫然、以及一丝微弱甜意的浪潮,彻底将她淹没。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奇怪、最“仁王雅治”式的告白了!
恶劣、捉弄人、根本不算正式…却又像那个欺诈师本人一样,带着一种致命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和…真心?
信子捂住依旧发烫的脸,慢慢地蹲了下去,把滚烫的脸颊埋进膝盖里。
完了。
她好像…真的被那个欺诈师,用他最擅长的方式,给彻底“欺诈”到手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留下这样一句搅得天翻地覆的话,就潇洒地离开了。
夕阳的余晖温暖地包裹着蜷缩成一团的少女。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句突如其来的、糟糕透顶又让她心跳不已的——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捉弄你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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