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抽出真武剑,搭在手上细细的观察起来。
午时刚过,屋外正是阳光炽烈的时候,哪怕这阳光没有直照进来,也使得屋内十分的明亮。
在这般光照下,真武剑的剑面犹如一泓春水,转动间好似水镜流波,不见一丝划痕。唯有剑刃隐约吞吐着寒芒,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机。
“真是好剑!”
常笙不由得感叹一声,也更加确定,这真武剑内是真的有东西了。
据常笙所知,武当开派祖师张三丰在收徒立派之后,再也没使用过剑。
按理来说,只要武当后人保养得好,作为传承之物的真武剑有这样的状态,其实并不意外。
但这记录的是张三丰后来立派之后的事了,在这之前,他可是提剑荡魔一甲子的人。
就算这把剑是他在荡魔的后期打造的,当时他的武功已经高到不怎么使用剑了,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磕磕碰碰的,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除非,这把剑被重铸过。
脑中思绪不过刹那,回过神后,常笙把剑拿到耳边,屈指轻弹。
但很奇怪的是,常笙只听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而没有听到剑中空腔的回响。
常笙放下真武剑,表情有一丝沉重。
“是我想多了,还是他们铸剑有什么秘术,可以消除这种回响。”
常笙细细思索,想到倚天剑和屠龙刀在江湖流传这么多年,也没人发现里面藏有东西,便更倾向于他们有什么铸剑秘术。
于是常笙运起内力,准备折剑。
“嘿!”
···
星夜
烛火随着夜风颤抖,照亮了一张十分不爽的、平平无奇的脸。
“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常笙看着自己掰了一个下午,却依旧毫无损伤的真武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是这世界的铸剑技艺太高了,还是我的天生神力不好使了。】
常笙很难受,以这把真武剑的质量,想要断开它,就只有两种方法。
第一,找一个大型机关,以绝对的力量将其折断。
第二,仿效倚天剑、屠龙刀之事,再去找一把神兵利器,让两者相碰而断。
但很遗憾,常笙一条都做不到。
常笙轻叹一口气,把真武剑收入鞘中,起身从床上拿起一本秘籍看了起来。
“事已至此,先看书吧。”
···
接下来一个月,常笙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看书,但江湖中可谓是暗流涌动。
那一日,常笙离开黑木崖之后,任我行和左冷禅在黑木崖底下,发现了一具摔得不成人形的尸体,从其衣物和一旁左冷禅的剑可以看出,那应该就是东方不败。
受常笙的误导,让任我行和左冷禅觉得东方不败早有准备,这不过是东方不败的金蝉脱壳之计。
于是,二人带着门下弟子在附近查了三天,结果自然是一点痕迹也没找到。
因为各自受了东方不败一掌的缘故,两人的状态也不是很好,硬撑三天就已经是极限了。
搜寻无果,两人也没有把握拿下对方,也就各回各家了。
然后,就出事了。
左冷禅前脚刚带人离开黑木崖,找了个地方疗伤,后脚就被一伙黑衣人围了起来。
面对几位高手所带领的结成阵法的黑衣人,状态不佳的左冷禅当场身死,其余人也没能冲出去。
与此同时,另一伙黑衣人像常笙一样,从绝壁攀上了黑木崖,暗中控制了人力‘电梯’,人员源源不断的被送上黑木崖。
比左冷禅状态更不好的任我行,面对有备而来的对手,更是无力回天,当夜,黑木崖上血流成河。
同一时间,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和一些较为出名的门派,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高手圈层损失惨重。
事后,嵩山剑派、日月神教彻底覆灭,少林、武当等大派以死伤惨重为由,相继宣布封山。
江湖势力的衰落,已然成为定局。
···
太原府,酒楼。
常笙坐在二楼靠中的位置,听着人心惶惶的江湖侠客们,商讨自己的未来。
江湖遭此大劫,究竟是谁动的手,懂得都懂,可谁也不敢说——因为敢说的人都已经死了。
眼看这江湖就要混不下去,这些靠混江湖吃饭的人,也纷纷思考起自己的出路,并来酒楼和同道们集思广益,谋求生路。
而常笙的注意力,此时并不在这些江湖人身上,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怎么样,你那边有线索吗?”
酒楼的角落,一个有着粗糙黑皮的家伙正低声和同伴说话,开口却是徐维林的声音。
另一个人回答道:“没有,你那边呢?”
徐维林摇了摇头。“我这边也没有。”
说着,他开始吐槽起来。“你说指挥使大人是什么意思,东方不败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要我们找,这都一个多月了,我们还得在这找多久?”
“谁说东方不败死了,是你亲手杀的,还是你亲眼看见的?”
“我们不是在黑木崖上看见东方不败的尸体了吗?”
“谁说那是东方不败的尸体了,摔成那样了,谁能认得出来。
行了,我知道你想回京,我也想,可我们也得把任务先完成了再说。”
常笙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黑木崖悬崖旁边的绳索和宝库诸多秘籍的失踪,都推到了东方不败的身上,表情很是复杂。
【这都能有人帮我甩锅的吗?】
常笙暗自腹诽了一句,随后便乐了起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常笙在京城猫了那么久,都没等到一个合适的、能对徐维林出手的机会。谁会想到,无意间在黑木崖上留下的痕迹,反而将徐维林送到了他面前。
这不动手,都对不起老天爷的特意安排。
常笙先是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的眷顾,然后扔下一颗碎银,起身悄然跟在了徐维林的身后。
眼疾手快的店小二见常笙离开,急忙上前收拾桌子,拾起碎银后,轻轻掂了掂,发现这碎银都可以结两桌的帐了,顿时嘴角笑出了花,收拾起桌面来都更加卖力了。
无他,像这种情况,这多出来的部分就是他的,那能不高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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