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阿雅赠情郎一只香囊,甜笑:
书生进京赶考后另娶高官女。
新婚夜,他掀开盖头瞬间惨叫倒地——
新娘凤冠下竟是阿雅笑吟吟的脸。
宾客冲入房中,只见书生蜷缩在地不断呕吐,
吐出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彩色蛊虫。
而千里外的苗寨里,阿雅正对镜梳妆,
镜中映出的却是那位高官千金惊恐扭曲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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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这第二十八夜,走得远些,讲个苗疆的狠辣故事,关于“替身蛊”。
西南深山里有座苗寨,寨子里最美的姑娘叫阿雅,能歌善舞,一双眼睛像山泉里的黑曜石。她爱上了寨子里来采风游学的汉人书生,柳文轩。柳书生俊朗风流,满腹诗文,与阿雅山盟海誓,说此生非她不娶。
临别前,柳文轩要进京赶考。阿雅送他出寨,送到云雾缭绕的山路口,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精心绣制的香囊,上面用五彩丝线绣着交颈的鸳鸯和繁复的苗族花纹,散发着淡淡的、奇异的草木香气。
她将香囊塞进柳文轩手里,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甜笑低语,声音像山间的雀儿:“文轩哥,戴着它,就像阿雅在你身边。若你高中,莫忘了阿雅。若你负我……”
她顿了顿,笑容愈发甜美,眼底却掠过一丝山雨欲来的幽光:“它会找你哦。”
柳文轩只当是女儿家的痴情与娇嗔,笑着将香囊揣入怀中,再三保证,金榜题名之日,便是八抬大轿迎娶她之时。
柳文轩这一去,便是石沉大海。他果然高中,而且是一甲进士,风光无限。京城里的繁华迷了他的眼,权贵们的拉拢动了他的心。当朝宰相看中他的才华,欲将嫡女许配给他。权衡利弊之下,柳文轩将苗寨里的阿雅,山盟海誓,还有那个带着异香的香囊,统统抛在了脑后。他告诉自己,那不过是段露水情缘,当不得真。
他欢天喜地地准备迎娶宰相千金。大婚当日,京城柳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好不热闹。洞房花烛夜,柳文轩送走宾客,带着几分酒意,满怀期待地走向坐在床沿、凤冠霞帔的新娘。
“娘子。”他柔声唤道,伸手轻轻揭开了那大红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他绝不想再见到的脸——阿雅!
她依旧穿着苗家的服饰,头上却戴着沉重的凤冠,正笑吟吟地望着他,那笑容与他离别时一模一样,甜美,却透着一股钻心的寒意。
“文轩哥,”阿雅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洞房里,“我说过的呀,你。”
柳文轩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猛地向后跌倒,打翻了桌上的合卺酒。他指着阿雅,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鬼!你是鬼!”
外面的宾客和家仆听到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冲了进来。
可洞房里,哪里有什么苗女阿雅?只有新娘子瘫坐在床边,盖头落在地上,脸色惨白,显然也被柳文轩的举动吓坏了。而柳文轩则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色青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紧接着,他开始剧烈地呕吐。
可他吐出来的,不是酒菜,而是无数色彩斑斓、细如发丝却不断蠕动的蛊虫!那些虫子密密麻麻,有的鲜红如血,有的幽蓝如鬼火,有的翠绿如毒草,从他口中、鼻孔甚至耳朵里涌出,瞬间铺了一地,还在不断扭动!
满堂宾客吓得尖叫四起,纷纷后退,场面一片混乱。柳文轩在虫堆里抽搐了几下,便再不动弹。
而就在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苗寨,阿雅的竹楼里。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面打磨光亮的铜镜,慢条斯理地梳理着自己乌黑的长发。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她娇艳的面容,而是那位远在京城的、宰相千金那张写满惊恐、扭曲变形的脸!
阿雅对着镜中那张陌生的、痛苦的脸,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过镜面,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
她低声自语,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宣告:
“负心人的魂,喂了我的蛊。新嫁娘的身,做了我的影。这‘替身蛊’……总算成了。”
镜中,宰相千金的眼神彻底黯淡下去,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如同一个精致的空壳。而阿雅的笑容,在跳跃的烛光下,妖异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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