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识了狗尾巴草轻松解决“幽影水母”的英姿后,彩衣那颗不安分的心,就如同被羽毛挠过一般,痒得厉害。它总觉得,守着这么一座“宝藏”园子,还有自动防御系统这等利器,不加以“合理利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钓鱼执法”这个念头,如同藤蔓般在它的小脑袋里疯狂滋长。它想象着自己如同运筹帷幄的军师,略施小计,便有各种肉质鲜美、灵气充沛(关键是自带材料属性)的妖兽前仆后继地赶来“献身”,然后被园子里的花花草草轻松拿下,最后变成它向园主和阿墨大哥邀功的资本,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这画面太美,彩衣想着想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它开始偷偷制定“钓鱼计划”。
计划核心: 利用龙宫海鲜的浓郁灵气为“饵”,吸引特定目标上钩。
执行人:聪明机智的彩衣大人(自封)。
辅助单位:园内所有“友好”防卫灵植(单方面征用)。
风险预估:在彩衣看来,几乎为零!有园主大人和阿墨大哥兜底,怕啥?
首先,它需要确认“饵料”的投放方式和效果。它不敢动那些封装好的寒玉箱,那是阿墨大哥的命根子。但它发现,阿墨吃完海鲜后,那些空了的寒玉盒,即使被清洗过,依旧会残留一丝极淡却纯正的深海灵气。
“就是它了!”彩衣如获至宝。它趁着沈青崖在专心记录“惊吓菇”泡泡的飞行轨迹,阿墨在打盹的间隙,偷偷叼起一个空了的、原本装着“冰晶磷虾”的寒玉盒,鬼鬼祟祟地飞到灵植园篱笆的边缘,一处比较隐蔽的狗尾巴草丛后面。
它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地上,还用爪子扒拉了几片叶子稍微遮掩了一下,只让那丝若有若无的海鲜灵气缓慢散发出去。
“完美!”彩衣得意地拍拍翅膀,飞回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找了个视野好的枝桠蹲下,开始它的“垂钓”大业。
它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羽毛下的),全身心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一个时辰过去了……风平浪静。
两个时辰过去了……连只路过的飞蛾都没有。
三个时辰……
彩衣蹲得腿都麻了,开始有些泄气。“难道是我的‘饵’不够香?还是位置没选对?”
就在它准备放弃,飞下去把盒子叼回来时,异变突生!
不是来自天空,也不是来自陆地,而是来自……地下!
只见寒玉盒旁边的土地,突然微微拱起,紧接着,一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细、通体呈土黄色、布满恶心黏液、头部只有一张圆形吸盘的怪异蠕虫,猛地从地里钻了出来!它似乎对那寒玉盒残留的灵气极为渴望,蠕动着肥硕的身躯,张开那令人不适的吸盘,就朝着盒子扑去!
“地脉腐蚯?!”彩衣认得这玩意儿,一种喜欢潜伏在灵脉附近、专门啃食灵植根系和腐败灵物的低级妖兽,没什么智商,但生命力顽强,而且体表黏液具有腐蚀性,很是麻烦。
虽然不是它期待的“肉质鲜美”型目标,但好歹是第一个上钩的!彩衣立刻兴奋起来,准备欣赏狗尾巴草们大显神威。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超出了彩衣的预料。
那丛被它寄予厚望的狗尾巴草,面对近在咫尺的“入侵者”,只是懒洋洋地晃了晃穗子,连一根绒毛都没射出来!仿佛在说:就这么个玩意儿?也配我们出手?脏了我们的“枪”!
“喂!你们倒是动啊!扎它!扎它呀!”彩衣急得在树上直跳脚,忍不住用鸟语尖叫起来。
可狗尾巴草依旧毫无反应。
反倒是那条地脉腐蚯,似乎被彩衣的叫声惊动,它放弃了对寒玉盒的兴趣(那盒子对它来说太硬),转而抬起那没有眼睛的头部,“看”向了树上的彩衣。它那圆形的吸盘一张一合,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然后,它那肥硕的身躯猛地一弓,如同弹簧般朝着彩衣所在的大树弹射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妈呀!”彩衣吓得魂飞魄散,它可不想被这恶心的东西粘上!它慌忙扑棱着翅膀想飞走,可因为蹲得太久,翅膀有些僵硬,起飞动作慢了一拍!
眼看那散发着恶臭和腐蚀黏液的吸盘就要糊到脸上,彩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石子落入厚实毛毯的声音响起。
预想中的撞击和黏腻感并未到来。彩衣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只见那条凶神恶煞的地脉腐蚯,在距离它不到三尺的半空中,被一张突然从大树树干上“长”出来的、由厚实翠绿的苔藓构成的“网”,给兜头罩住了!
那苔藓网极具韧性,任凭腐蚯如何挣扎扭动,都无法挣脱,反而越缠越紧。更神奇的是,腐蚯体表那具有腐蚀性的黏液,对苔藓似乎毫无作用,反而被苔藓迅速吸收,转化为了自身的养分。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条刚才还嚣张无比的腐蚯,就被苔藓网裹成了一个绿色的“粽子”,只剩下尾巴尖还在无力地抽搐。
危机解除。
彩衣惊魂未定,瘫在树枝上,大口喘着气。
这时,沈青崖那平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节外生枝。”
彩衣扭头,只见沈青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下方的空地上,正无奈地看着它。阿墨也醒了,慢吞吞地爬过来,好奇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那个苔藓粽子,似乎在研究这东西能不能吃,但闻到那股腐臭味后,又嫌弃地走开了。
“园……园主……”彩衣带着哭腔,“我……我就是想试试……”
“试试‘钓鱼执法’?”沈青崖瞥了一眼地上那个空寒玉盒,又看了看被苔藓包裹的腐蚯,“结果如何?”
彩衣耷拉着脑袋,彻底蔫了:“失败了……狗尾巴草大哥们根本不理它……”
“它们当然不理。”沈青崖解释道,“狗尾巴草的主要防御对象,是具有明显敌意和攻击性的目标,或者试图强行闯入的存在。这条地脉腐蚯,灵智低下,攻击性更多是出于本能,而且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气息浑浊,能量层级太低,在狗尾巴草的‘识别系统’里,优先级可能还不如一只迷路的甲虫。对付它,是‘净尘苔’(他指了指那包裹腐蚯的苔藓)的职责范围,负责清理这些污秽、低级的入侵者。”
彩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园子里的防卫系统还有分工!自己这“钓鱼”不但没钓到想要的,还差点把脏东西引到自己身上!
“那……那要是引来更厉害、更‘符合条件’的呢?”彩衣不死心地问。
沈青崖看了它一眼,那眼神让彩衣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真引来了连防卫系统都需要认真对待的目标,”沈青崖的语气依旧平淡,“那首先需要评估风险的,就不是园子,而是你这个‘钓鱼人’了。毕竟,饵,是你放的。”
彩衣:“!!!”
它瞬间明白了!高级妖兽可不是傻子,它们肯定能追踪到灵气源头的具体位置!到时候,园子的防卫系统或许能挡住妖兽,但它这个始作俑者,绝对会成为首要攻击目标!
想到可能被各种凶残妖兽追着啄、撵着咬的画面,彩衣浑身羽毛都竖了起来。
“园主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钓鱼’了!我保证!”彩衣哭丧着脸,发誓赌咒。
沈青崖见它真的知道怕了,这才点点头,随手一挥,那个苔藓粽子连同里面的腐蚯,一起沉入了地下,化为了花肥。地上的空寒玉盒也被他隔空摄回。
“记住这次的教训。”沈青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回去了。
彩衣看着园主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刚才腐蚯出现的地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钓鱼执法”计划,尚未正式开始,便已宣告彻底破产。
它终于认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在绝对的实力(和复杂的防御体系)面前,它那点小聪明,不仅不够看,还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当它的“首席发言人”吧,虽然没啥实权,但至少安全。
它蔫头耷脑地飞下树,决定去找阿墨大哥卖个萌,求点心理安慰。
至于“外卖”?
唉,随缘吧,强求不得,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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