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镇西边有个青林镇,两镇规模相仿,都以低阶灵植种植和初加工为主要产业,算是潜在的竞争对手。青林镇的镇长姓钱,是个精于算计、野心勃勃的中年人,一直琢磨着如何压过落星镇一头。
近来,关于落星镇西区出现“神奇灵植”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钱镇长的耳朵里。起初他不以为意,只当是乡野村夫夸大其词。但随着“美毛萝卜”、“开智薯块”、“解毒神龟”等越来越离谱(在他看来)的传闻扩散,他坐不住了。
“定是那落星镇的林老儿搞的鬼把戏!想抬高他们灵植的价格!”钱镇长摸着下巴,眼中精光闪烁,“派人去查!看看那所谓的‘沈氏灵植’,到底有什么名堂!若是虚张声势,就给我戳穿它!若真有几分门道……就想办法把技术或者种子弄过来!”
于是,一名叫做侯三的修士被派了出来。这侯三修为不高,只有炼气四层,但为人机灵(自认为),擅长伪装和打探,是钱镇长手下干“湿活”的得力人选。
侯三打扮成一个风尘仆仆的散修模样,混入了落星镇。他很容易就打听到了沈青崖灵植园的位置,看着那圈毫不起眼的紫心竹篱笆,他心里嗤笑一声:“装神弄鬼,看小爷我怎么揭穿你!”
他并没有直接上门,而是选择在夜间行动,准备先潜入园中,偷取一些灵植样本,最好能发现点“造假”的证据。
月黑风高夜,正是偷鸡摸狗时。
侯三穿着一身夜行衣(自以为很专业),如同鬼魅般溜到沈青崖的灵植园外。他观察了一番,选中了一处看似防守最薄弱、狗尾巴草长得比较稀疏的篱笆角落。
“哼,区区几根杂草,也想拦我?”侯三不屑地撇撇嘴,运起轻身术,脚尖一点,就欲悄无声息地翻越过去。
然而,他的脚刚刚离地,异变陡生!
那几丛看似稀疏、在夜风中慵懒摇摆的狗尾巴草,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灵魂,穗子猛地直立!在侯三惊恐的目光中,无数细如牛毛、却闪烁着金属寒光的草籽,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劈头盖脸地向他射来!
“卧槽!什么玩意儿?!”侯三吓得魂飞魄散,仓促间撑起一道薄薄的灵力护罩。
“噗噗噗噗——!”
密集的撞击声如同雨打芭蕉。那草籽的穿透力远超他的想象,炼气四层的灵力护罩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射得千疮百孔!不少草籽直接穿透护罩,钉在了他的夜行衣上,深入皮肉!
“哎哟!疼死小爷了!”侯三惨叫一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摔了个屁股墩儿。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感觉像是被几十根细针同时扎了一般,又疼又麻。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几丛恢复“人畜无害”模样的狗尾巴草,心里直冒寒气。这他娘的是什么草?成精了吗?!
他不信邪,觉得刚才是自己大意了。他换了个方向,这次更加小心,打算从篱笆缝隙钻进去。
他刚趴下身子,脑袋往缝隙里一探——
“唰!”
旁边一丛之前毫无动静的、叶片格外宽厚的狗尾巴草,猛地一抖,一片边缘闪烁着寒光的草叶如同利刃般横扫过来,目标直指他的鼻子!
侯三吓得一个懒驴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鼻尖都能感觉到那草叶带起的凌厉风声!他连滚带爬地退后好几步,心脏砰砰直跳。
这园子太邪门了!连草都会武功?!
两次失败,侯三又惊又怒。他不敢再靠近篱笆,决定改用远程手段。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带有钩爪的飞梭,准备甩进去钩点东西出来。
他瞄准了园内一株灵气盎然的清心莲,运足力气,将飞梭甩出!
飞梭划过夜空,眼看就要钩中目标……
突然,一个庞大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清心莲旁边。
是阿墨。
它原本在窝里睡得正香,被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侯三那声惨叫给吵醒了。它慢吞吞地爬出来,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打扰龟爷清梦,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加个夜宵。
然后,它就看到了那个朝园子里扔“暗器”的黑衣人。
阿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打扰睡觉 + 朝园子(等于零食仓库)扔东西 = 罪大恶极!
它甚至懒得动用新获得的“避毒神爪”,只是慢悠悠地张开了嘴。
就在那飞梭即将钩中清心莲的瞬间,阿墨打了个哈欠。
“呼——”
一股无形无质,却带着洪荒般沉重威压的龟息,如同潮水般涌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撞在了那飞梭上!
那精铁打造的飞梭,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瞬间扭曲变形,然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
“砰!”
变形的飞梭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狠狠地砸在了目瞪口呆的侯三胸口!
“噗——!”
侯三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被砸得倒飞出去,撞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才软软地滑落下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临昏迷前,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乌龟……会……会空气炮?!
园内,阿墨看着被击退的“入侵者”,满意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爬回自己的窝,继续它的回笼觉。至于那个昏过去的家伙?谁在乎。打扰龟睡觉的,都没好下场。
第二天清晨,沈青崖开门,准备进行日常巡视时,发现了昏死在树下、一身狼狈、胸口还有个奇怪凹痕的侯三。
他检查了一下,发现对方只是受了点震荡和内伤,并无生命危险,身上还搜出了青林镇的令牌和一些用于偷窃的工具。
沈青崖顿时明白了。这是隔壁镇派来的“商业间谍”啊。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侯三,又看了看院子里那些看似无害的狗尾巴草,以及窝里睡得正香的阿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把侯三弄醒,丢给他一瓶最普通的疗伤药。
“回去告诉你们钱镇长,”沈青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沈青崖只种种田,不参与什么镇子间的竞争。若是想来交流种植心得,我欢迎。若是再派些鸡鸣狗盗之辈来扰我清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侯三身上那些被草籽扎出的红点和胸口的凹痕,微微一笑:“我园子里的花花草草,还有我家阿墨,脾气可能都不太好。”
侯三看着沈青崖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又回想起昨晚那恐怖的草籽和那记无形的“空气炮”,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连磕头保证再也不敢了,然后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让他留下心理阴影的地方。
沈青崖关上门,看着晨光中生机勃勃的园子,哑然失笑。
“商业间谍?”
“连我家看门的草和睡觉的龟都打不过……”
“这同行竞争的水平,有待提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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