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印记：70层……80层……90层……】
当仇恨印记叠到100层，信息再次出现了，就好像达成成就会给奖励一般。
这是，死亡的奖励。
【极恨即死：你对仇恨印记100层的目标发起的任何攻击，都将化作即死攻击——恨之必死！】
“那么，死吧。”他轻声细语道。
说罢，一刀落下，邪法师玩家的身体在半空消散不见。
【死亡之力结算：200。】
而后张烨转过身，看向那些玩家。
那些玩家在被他斩断双腿后，便被他的风魔力死死束缚，四肢动弹不得，连喝恢复药水都做不到，只能扭动身躯拼命挣扎着，却不敢发出声音。
因为他们怕引起恶魔的注意——可惜，恶魔不会忘记他们。
于是他把玩着短剑，嘴里哼着愉快的调子，朝他们走去。
而【夜来雨】的目光，也随着他的走动，而一路跟随。
游戏，再次开始。
如法炮制，凌迟，回血，再凌迟，直到仇恨印记叠到100层。
一个又一个玩家在他手中化作了血腥的艺术品，一朵朵被风吹动的血之花在空中摇曳。
他没有施展【永夜】，所以黑夜并不算黑暗。
甚至今晚的月亮还很美。
皎洁的月光洒在草原上，将因他绽放的血之花镀上了一层银光。
好美……
这是【夜来雨】此刻的想法。
至于那些凄厉的惨叫，在【歌颂】效果的影响下，在她的耳中，也好似变成了曼妙的死亡旋律。
仿佛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将这一切合理化——而且这是他们应得的，不是么？
然而，就在张烨杀死第四个玩家，走向第五个玩家时，那个玩家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让张烨有些疑惑。
怎么没了？
退出世界了？
他不知道——这是恐惧到极致的结果。
那个玩家在亲眼目睹了一场又一场极刑，最后看着死神朝自己缓缓走来，他终于是来到了恐惧的顶点——然后触发了游戏设备的【保护机制】。
那些被他雕刻成艺术品的玩家都没有触发【保护机制】，反倒是等待死亡的家伙触发了。
有的时候，等待死亡的过程，比死亡本身更加恐怖。
少了一个人，这让张烨很不开心，所以落在第六个玩家身上的剑，变得十分缓慢。
十次攻击叠一层？
那我就一次攻击十秒钟。
你们不是喜欢玩游戏么？
那咱们慢慢玩……
于是，第六个玩家在仇恨印记叠到【28层】的时候，也消失了。
见此，张烨叹了口气。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
不对，还有一个。
他转身看向了【夜来雨】。
可当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迷醉之色时，他的眉头挑起了，随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笑容。
他走到她的面前。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脸上浮现出未知的红晕。
“喜欢么？”他的声音磁性而悦耳，好似自带回响一般，透着莫名的感染力，让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神选圣骑·歌颂：你的声音将引起共鸣，你的吟唱将更具感染力，并可以对被你视为敌人的单位造成剧烈的精神影响。】
他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巴，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是不是很美？”
“嗯……”她失神地点了点头。
“那你愿意与我一起……共赴死亡与复仇吗？”他道。
声音在不断回响，如要将她的自我淹没一般，更是放大了她心中对那种病态之美的渴望。
因此这一刻，她也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和他竟是有些许相似。
“我……愿意……”
他的笑容愈发灿烂，因为他看到了【夜来雨】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气息。
与此同时，【夜来雨】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道信息。
【死亡与复仇的信徒：你成为了死亡与复仇女神的信徒，加入黑暗阵营，获得黑暗阵营的天然好感，且黑暗类型的力量亲和力小幅提高——这是死亡与复仇的邀约。】
突然出现的信息让她的理智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瞳孔一颤。
我……我在干什么？
我成了死亡与复仇女神的信徒？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以后在光明帝国行走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否则一旦被发现，她和她的公会都将遭受光明帝国力量的严厉打击。
毕竟光明帝国与黑暗阵营，是公认的势不两立。
糟了……
脑子一热居然答应了……
我到底在干嘛啊……
【夜来雨】有些懊悔。
眼下这个情况，很不利于公会的发展。
可当她看见他的笑容时，心中竟是升起另一种莫名的悸动。
最后在这种悸动的驱使下——她破罐子破摔了。
黑暗阵营就黑暗阵营吧，都已经和【永夜之主】搞合作谈交易到这种程度了，还在乎是不是黑暗阵营？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可下一刻，她就看见张烨的肩上出现了一只可怕的断手——刚刚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这会儿看清了，只让人感到诡异和恐怖。
而且此时这只手抬起了食指，好像在改写着什么。
紧接着，她脑中弹出了信息。
【死亡与复仇女神不接受你！】
【死亡与复仇的信徒（划掉！）】
【死亡与复仇的爪牙（打勾！）】
【死亡与复仇的爪牙：你成了死亡与复仇女神的信徒……的爪牙，获得黑暗阵营的天然好感，黑暗类力量亲和度大幅提升，黑暗属性攻击威力大幅提升——爪牙该有爪和牙！】
【夜来雨】：“……”
虽然黑暗类型力量亲和度从【小幅提升】变成了【大幅提升】，还增加了黑暗属性攻击威力，这是一件好事——但为什么她高兴不起来啊！
什么叫死亡与复仇的信徒的爪牙啊！
我明明都下定决心了，为什么不接受我啊！
【夜来雨】看向张烨，好像在等他一个解释。
但张烨却呵呵一笑，安抚了一下死亡之手后朝她道。
“如你所见，她是我的信仰，也是我的母亲。”
“很显然母亲不想多个女儿，所以……以后你就当我的爪牙吧。”
“可以理解为信徒的信徒，起码——爪牙显得更具攻击性，不是么？”
死亡之手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对张烨表示了肯定。
夜来雨：“……”
你的神和你一样气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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