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靖安王府书房时,林砚正对着桌上的两张纸条发呆。一张是匿名提醒“小心靖安王”的粗纸,另一张是信封夹层里带“赵”字私印的字条,字迹模仿得有七分像靖安王,却在落笔处藏着细微的顿笔——那是吏部尚书赵大人写字的习惯,她上次在太后寿宴上见过赵大人题字,绝不会记错。
“肯定是有人故意冒充我爹!”萧澈攥着拳头,指节都泛了白,“赵大人跟三皇子走得近,说不定是三皇子让他写的,想挑拨我们跟我爹的关系!”他越说越急,伸手就要把纸条揉了,却被林砚拦住。
“别揉,这是证据。”林砚把纸条叠好放进锦盒,“赵大人要是帮三皇子,那他肯定也跟李嵩一伙的。三皇子想借李嵩截胡军粮,又想让我们怀疑你爹,说不定还想在三日后的埋伏里动手脚,一石三鸟。”
萧澈愣了愣,坐下时带倒了脚边的铜炉,炭火“噼啪”响了一声:“那……那我爹知道吗?他会不会有危险?”林砚看着他眼底的慌色,心里软了软——萧澈虽然爱听八卦,却始终信任自己的父亲,如今被这堆阴谋绕得心慌,也是情理之中。
她刚想安慰,就听到窗外传来轻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两人瞬间噤声,林砚比了个“嘘”的手势,悄悄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月光下,个穿夜行衣的人影正往书房这边摸来,腰间挂着的玉佩反射出冷光,竟和上次跟踪李嵩的灰衣人腰间的玉佩一模一样!
「检测到高价值瓜料关联者:李嵩心腹,当前目标——书房内隐藏的地图与字条」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林砚心里一紧,拉着萧澈躲到书架后的暗格旁。暗格很小,两人挤在一起,能清晰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夜行衣人举着匕首走了进来,目光飞快地扫过桌面。他先是翻了翻桌上的书卷,又蹲下身查看桌底,最后停在书架前,手指在书脊上一个个摸索——显然是知道暗格的位置。
萧澈屏住呼吸,手心全是汗。林砚悄悄从袖袋里摸出枚银针——这是她上次用积分换的“防身暗器”,虽没试过威力,却也聊胜于无。眼看夜行衣人的手就要摸到暗格开关,她突然想起什么,对着萧澈小声说了句“按计划来”,然后猛地咳嗽起来。
“谁在里面?”夜行衣人瞬间转身,匕首对准了书架方向。萧澈趁机打翻了脚边的铜炉,炭火洒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夜行衣人下意识地后退,林砚抓住机会,将银针朝着他的膝盖掷去——虽没练过暗器,却也凭着现代社畜练出的精准度,擦着他的裤腿钉在了柱子上。
“有刺客!”萧澈大喊起来,声音在安静的王府里格外响亮。夜行衣人脸色一变,知道不能久留,转身就往窗外跳。林砚追到窗边时,只看到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腰间的玉佩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像是故意留下的记号。
“别追了!”林砚拉住要往外冲的萧澈,“他是故意引我们出去的,说不定外面有埋伏。”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炭火,又看了看柱子上的银针,突然发现银针针尖沾着点黑色粉末——是蒙汗药!
“他不是来偷东西的,是想把我们引出去迷晕!”林砚心里一沉,“三皇子和李嵩怕我们把消息传出去,所以想先把我们控制住。”萧澈脸色发白:“那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也没法告诉皇上和我爹……”
林砚没说话,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快速写了几句,又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竹哨——这是上次在边境,赵副将送给她的,说是遇到危险吹三声,附近的守军就会过来。她把纸条塞进竹哨,走到窗边,对着王府后花园的方向吹了三声——后花园住着萧澈的母亲,身边有不少可靠的侍卫。
没过多久,书房门被推开,萧澈的母亲带着几个侍卫走进来,看到地上的炭火和柱子上的银针,脸色瞬间变了:“出什么事了?”萧澈赶紧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还拿出了那两张纸条。
萧夫人看完纸条,手指微微发抖,却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你们别慌,我这就派人去给王爷和皇上送信。”她转身对侍卫吩咐了几句,又看向林砚和萧澈,“今晚你们跟我睡,我身边的侍卫都是跟着我多年的,安全。”
跟着萧夫人回房的路上,林砚心里一直在琢磨——夜行衣人知道暗格的位置,说明王府里有内奸;他想迷晕他们,却没下死手,说明三皇子和李嵩还想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什么,或者想利用他们要挟靖安王;而那张带“赵”字私印的字条,说不定是赵大人故意留下的线索,想提醒他们小心三皇子。
“林砚,你在想什么?”萧澈拉了拉她的手,“是不是还在担心我爹?”林砚摇摇头:“我在想,那个夜行衣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反而想迷晕我们。”萧澈愣了愣:“难道是怕我爹报复?”
“有可能,但也说不定是想利用我们。”林砚想起之前系统提示的“三皇子想借北狄之手发动宫变”,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三皇子软禁,没法直接调动人手,所以想利用李嵩截胡军粮,又想利用我们要挟你爹,让你爹在三日后的埋伏里放水,好让北狄人顺利拿到军粮,然后趁机攻打雁门关,他再在京城发动宫变。”
萧澈听得目瞪口呆:“三皇子也太坏了!竟然想害这么多人!”萧夫人走在前面,听到他们的话,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林砚,眼神里满是赞赏:“林姑娘小小年纪,心思竟这么缜密。没错,三皇子一直觊觎皇位,之前就多次拉拢王爷,都被王爷拒绝了,所以才想这么多阴谋诡计。”
到了萧夫人的院子,侍卫们把院子围得严严实实。萧夫人让丫鬟给他们端来点心,又拿出件软甲递给林砚:“这是我年轻时练武穿的软甲,虽然小了点,但能护住要害,你穿上。”林砚接过软甲,心里暖暖的——萧夫人看起来温柔,却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夜深了,林砚躺在萧夫人房间的软榻上,却毫无睡意。她摸出怀里的锦盒,打开看了看那两张纸条,又想起系统提示的“李嵩背后有更大势力”——这个更大势力,会不会就是三皇子,还是说,还有其他人?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林砚瞬间坐起来,看到个黑影从窗外闪过,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她悄悄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看到黑影把个信封塞到了门底下,然后飞快地消失了。
等黑影走后,林砚轻轻打开门,捡起地上的信封。信封上没写名字,她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个“三”字,却在旁边多了个圈。
“这是什么意思?”林砚皱起眉,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响了:「符号解析:三皇子与北狄约定的信号,圈代表“宫变时间”,三日后亥时」。她心里咯噔一下——三皇子想在三日后亥时发动宫变!而那时,靖安王正在废弃驿站埋伏李嵩和北狄人,京城的兵力肯定空虚,三皇子是想趁机夺权!
她赶紧拿着信封去找萧夫人,萧夫人看完后,脸色瞬间变了:“我得立刻让人把消息传给王爷和皇上,三日后不仅要抓李嵩和北狄人,还要防备京城的宫变!”她转身对侍卫吩咐了几句,侍卫领命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林砚回到软榻上,心里却还是不踏实——三皇子既然敢发动宫变,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人手,说不定禁军营里的内奸不止几个,甚至还有大臣跟他勾结。三日后的埋伏,到底是陷阱还是机会?靖安王能不能应对过来?还有那张匿名提醒“小心靖安王”的纸条,到底是谁写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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