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随着关上那厚重的木门两人坐在“客厅”点燃着篝火,整个宽阔的洞穴被火光照的明亮。
兔子被烤的滋滋冒油,贺青山不断的抹油然后撒香料。莫恒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着,小麻雀则是用它锋利的爪子死死抓住傻狍子的后腿,用它尖锐的鸟喙撕扯着肉。
火光映照着贺青山那冷峻的面庞,他撕了一些肉放进嘴里咀嚼着,外焦里嫩刚刚好,加上有调味料也算是在这“人类禁区”难得的美味了。
“你能不能把去地下河那地方的路给凿一下呀,每次洗澡穿过那边我就感觉要扭一段舞,腰疼。”莫恒吐槽道。
“那你怎么不动手?”贺青山白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受伤了吗?你忍心我一个伤员在那种地方磕磕碰碰吗?”莫恒说着若有若无的摸着自己的伤口露出悲痛之色。
贺青山无语极了,但是他还就真的没有办法。
“找个时间我会看看应该怎么弄。”贺青山说。
“哈,你这家伙果然会心疼人,话说你都二十四了,啥时候成家?”莫恒问,“整天和我一个男的混在一起也不是事啊。”
贺青山瞪了他一眼:“不是你每天黏在我身边吗?什么叫我每天和你混在一起?”
他被莫恒这家伙颠倒黑白的能力给震惊了,如果可以他肯定会找一个伴儿,毕竟按他们的说法自己这张脸格外吃香。
“你说有人愿意陪我住山洞吗?”贺青山问。
莫恒猛地咳嗽了几声,他难掩尴尬又无奈安慰:“其实吧成家这事儿不急,三十四十都可以,咱们有没有后其实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贺青山吃着肉,他不喜欢小孩子,所以当然不会有后啊。
莫恒的胃口很大,一只兔子除了不爱吃的部位他不怎么吃,一整只几乎都是被他干掉的。
可怜的贺青山只能捡那些莫恒不爱吃的,如果换做平时他肯定不惯着这个家伙,但是最近伺候人他也伺候习惯了,本能的把伤员归类于“只能哄着”的类别。
吃完收拾完毕贺青山伸了伸懒腰,打扫了一天他觉得只能浑身都要散架了。莫恒凑近闻了闻贺青山顿时露出嫌弃:“你好臭啊,刚刚光顾着吃兔子肉了。”
“烦死了,等会去地下河随便洗洗吧。”
“怎么可以随便洗洗?我们俩是一起睡的啊!你不洗干净你睡地板吧。”莫恒抱胸一脸认真。
“你家我家?”
“我们的家!”
“滚蛋。”
莫恒嘿嘿笑着凑近:“我们可是家人啊,你难道不把我当家人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贺青山瞪着他。
莫恒笑着,夜里洞穴里很凉快,在城里就显得格外炎热让人难受。去往地下暗河的那一段路确实很乱,弯弯曲曲的同时还有一些不规则的石锥冒出来,时刻都要注意着。
贺青山拿着衣服走在前面打着灯,莫恒紧紧其后,一边说一边抱怨哪一块石头撞到过他,希望贺青山早点发威将其全部铲除。
贺青山都懒得和莫恒说,但是这路确实难走到他都不乐意走,不小心撞到蹭到确实疼,但这也是一处优势。
贺青山将灯挂在岩壁的石头上,光芒刚好能照亮整个空间。这里的地下水并不大,就像是一条小水渠一样,从一处泉眼里冒出来然后流向另外一处更深更狭窄的洞穴里。
“地滑,你别把自己给摔残了。”贺青山提醒道。
这里经过日积月累的冲刷,周围的地面都十分光滑,一个不注意就能把你的牙都给崩掉。
莫恒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他可不敢伤上加伤,真成残废了他都不好意思留在贺青山的身边。
“每次在这鬼地方洗完我都感觉要冷死了。”莫恒说。
“你自己又不乐意烧热水,而且是你自己非要来这里的。”
“你让我打水在烧水?”莫恒指着自己身上的绑带像是看魔鬼一样看贺青山:“要是我突然脚滑死在这里了怎么办?”
“晦气。”贺青山嫌弃道,忽然又皱了皱眉:“你那能沾水吗?伤的怎么样?”
他想起谢海征那家伙,几乎没有自己洗过澡,都是等着他回去按摩然后打水擦身子。再看此刻的莫恒他莫名就想到了谢海征的种种,为此他多问了一嘴需不需要帮忙。
莫恒很意外,这才多久不见贺青山人情味居然已经可以显露到直接表达出来了。
“这段时间你的变化有点显着呀,以前你压根就不会问的。”莫恒好奇地打量贺青山,碎发下那宁静的眸子无声地凝视着贺青山,望眼欲穿恨不得剥开骨与血仔细钻研。
贺青山同样凝视着他,像是两只虎视眈眈的凶兽。两个人之所以混在一块一开始仅仅是抱团取暖,渐渐的关系越好也就互相当做的家人,两人是相同的也是不同的。
“你瞒着我事情了?”莫恒一语道破,贺青山不爱说谎,但是他会选择性的不说或者模糊一些内容。
显然在G城附近狩猎时他遇到事了,回来时的状态就不对,他不说不代表看不出来。
贺青山看着莫恒那已经怀疑的表情无奈叹息,他说:“我被发现了,来了一个71号。”
“什么?”莫恒一惊,脚下一滑顿时觉得自己完蛋了,视线打转即将亲吻那光滑且坚硬的地面时一双手稳稳地将其扶住。
贺青山此刻也是吓出一身冷汗,他怒吼道:“你tm真要死啊?”
“我凶什么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哎哟,鸡儿都吓小了。”莫恒站稳后拍着自己的小心脏。
“快点随便洗洗,在伤好之前你还是别来这里了。”
“我怎么随便得了,你得帮我。”
“……在一边等着,我先冲完澡再说,反正一天你也没干活。”
“你还真的打算帮我啊?”莫恒表情夸张,他看着贺青山安静地脱着衣服,完全没有把他当一回事儿。
被无视的莫恒也不自找无趣,他赤脚站在那儿开始脱衣服。跟贺青山那脱完还整体叠好不同,他是扒拉下来就丢在了一边。
“感觉跟你呆一块我都要成为山顶洞人了,没有信号,没有妹子,没有好吃的……”
莫恒光着屁股坐在一边地上,双腿浸入流动的水里,刺骨的寒意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他的感官,冰到居然让他有那么些麻木。
“脸可真大。”贺青山冷声道,他撩起浸湿的头发回头看着莫恒:“你但凡愿意安分一些都可以找一处犄角旮旯老婆孩子热炕头。”
莫恒笑着,他低着头看着流动的水,哑声问:“阿山啊,我们这辈子能善终吗?”
莫恒沉默良久,流水声混杂着他含糊不清的回答:“不要去想未来,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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