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楚尚阳和韩奎都、鲁宗儒刚从别墅区里走出来,便被许培安和宋羽生带着人堵住了。
“楚宗主,你那二徒弟常君呢?”宋羽生看了楚尚阳三人一眼,冷声问道。
楚尚阳当即双目喷火,怒吼一声,“我倒想问你们!昨晚,是不是你们把我的女儿,还有我那两个徒弟,给掳走了?!”
后面的韩奎都和鲁宗儒也是都是一脸悲愤不已的样子。
宋羽生和许培安对视一眼,后者随即怪叫一声,“楚尚阳,你可不要在我们面前玩这种把戏!快快将常君交出来问话!”
楚尚阳,二话不说,直接飞身朝着许培安袭去,双手之间,真气如云,其间更是隐约带着风雷之声。这是楚尚阳的招牌绝学,风云雷电手,显然似乎,他真的怒到了极点。
许培安站在原地叫了声好,随即双手相对,在胸前旋转颠倒,推出一个几乎磨盘大小的真气旋涡。
便只见,飞在半空中的楚尚阳双手打出的真气之云,被牵扯成数道,朝着四周飘溢散去。
但楚尚阳脸色不变,双目专注地朝前瞪了一眼,精光一闪,一道惊雷在两手之间凭空幻现,直奔许培安胸口而去。
许培安,双手微微合拢,将这道惊雷定住,片刻之后,大喝一声,双手彻底合在了一起,然后迅速对着楚尚阳摇摇一推。
楚尚阳如遭暴击,径直倒飞了回去,几乎站立不稳,嘴角更是有一丝血迹。
韩奎都和鲁宗儒见状,急忙上前将楚尚阳扶住。
“洞玄宗的风云雷电手,也不过尔尔。”许培安束手而立,傲然说道。
“楚尚阳,事到如今,你还不把人交出来?“宋羽生在一旁,看着楚尚阳狼狈不堪的样子,也改了称呼。
楚尚阳铁青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朝着这二人怒目而视。
“两位前辈高手,何必苦苦相逼。我们昨夜被请去治疗心梗,回来之时,大师兄和小师妹,还有躺在病床上的常君师兄,便都不见了。“韩奎都强压着怒火,对着众人说道,“不信,你们可以进去搜。”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人藏起来了。”
“肯定是藏到哪里了。这么大一个别墅区,藏几个人还不容易。”
。。。。。。
宋羽生和许培安又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倒是他们身后的那些手下开始高声喝问起来。
楚青阳三人,默默地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看上去随时等着拼命的架势。
这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远处悠悠响起,“两位莫不是怀疑到王某头上。”
宋羽生、许培安齐齐朝着左侧青云山望去,面色沉静,似乎早有察觉。
便只见,一个人影从青云山一处山坡上翩然飞起,几分钟后,缓缓落在了路边,与楚尚阳等人,和宋羽生、许培安等人,恰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这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大,脸庞修长,胡须拉碴,上半身穿着一件夹克,下面穿着牛仔裤,脚下是一双登山靴,肩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书包。看上去,就像一个地质工作者,或者登山客。
“宋老,许兄,楚宗主。”这人笑着拱了拱手,一次性朝着在场三位大佬问了个好。
宋羽生,看着这个三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似乎有些自持身份,微微点了点头。
许培安,倒是笑了起来,“王老弟,你这是路过,还是?”
“我就知道许兄你会误会。”这人摆摆手,“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紫金山夜观天象。听闻长平这边,山脉频频震动,还显露出一个传送点来,这才赶过来一探究竟,却不敢插手善行基金和宋氏集团的事。”
这时候,楚尚阳对着这人拱手说道,“洞玄宗楚尚阳,见过天协王星使。”
“楚宗主客气了。”这人朝着楚尚阳看了一眼,又朝着楚尚阳身后那片别墅区看了一眼,随后对宋羽生和许培安说道,“适才听得三位一番交谈,王某便以望气之法,将此处查看了一番。”
宋羽生和许培安,眼中精光一闪,齐齐朝着这人看来。
数十年前,修行界出现了一个天文爱好者协会的神秘组织。此天文爱好者协会,非俗世那个天文爱好者协会,其成员大多身份神秘,对外自称观星使,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炼气境高手,而且都擅长一门叫做观星望气之术法。上观天象下勘地理,望诸气而定吉凶,寻人追宝更是不在话下。据说,这个协会在不少修行门派的秘境里,以此秘法不着痕迹得了许多便宜好处。有人便以协通邪,简称其为天协。
但这个天文爱好者协会,平时行事低调,几乎不参与修行界的纷争,其观星望气之术法有时候也派得上用处,所以许多修行势力忌惮之余也轻易不会与之结怨。
眼前这人,便是天文爱好者协会中为数不多公开身份的观星使之一,紫金山天文台王怀书。此次古修士在长平出世,又在石马山设下新传送点,王怀书得到消息便匆忙赶了过来。他先是到了石马山,却发现那新的传送点被人以秘法刻意遮掩了起来,气息斑驳,有佛有道还有凡俗杂念,其背后的古修洞天难以窥测,更不要说定位了。随后听闻青云山近日也有异动,整个青云观几乎完全崩塌,他便昨日至青云山一探究竟。
昨晚,楚青麟等人从水潭遁走一幕,恰好被在山顶观天望气的王怀书“无意间”望见了。
只听得王怀书悠悠说道,“这别墅区里,没有修行者气息。”
“当真?“许培安当即沉声问道。
王怀书笑嘻嘻地看了许培安还有宋羽生一眼,一脸傲然地答道,“纵然有人刻意隐匿气息,也难逃我天文爱好者协会的观星望气之法。”随后,也不避嫌,又笑嘻嘻地望了楚尚阳一眼,“王某也算是说了句公道话,他日贵宗秘境可否让王某进去一观?”
每个修宗门派都有一处秘境,乃本宗门的根本之地,大多轻易不会开放。譬如洞玄宗的洞玄秘境,便是韩奎都和鲁宗儒也不过去过几次而已。何况天协之恶名,众人皆知。所以,这二人听王怀书如此“大言不惭”,不由纷纷色变。
不过王怀书说罢,便再次拱手旋转90度,向宋许二人还有楚尚阳行了个礼,随后拍了拍肩上的帆布包,一声轻笑,朝着青云山飞去。
宋羽生和许培安再次对视,以眼神商议了片刻,朝着楚尚阳三人看了一眼,随后带人悻悻离去。当然,他们不可能真的就此作罢,只是暂时没有聚集在路上显眼罢了。
绝的是,楚尚阳三人,后面还是回到了石马山那边的嘉华大酒店。如此,便是与宋羽生、许培安等人同住在一个酒店,隐隐有以显正大光明不卑不亢之用意和气度。
王怀书,飞到青云山山顶,坐在原先青云观正殿的一块基石上,眉头紧蹙,随后走到一根歪斜断柱前,以手轻抚,喃喃自语道,“奇怪,刚刚废弃掉的传送点,其背后的洞天气息多少会有一丝逸散出来,怎么这里根本感应不到呢?难道和石马山那新出现的传送点有关?或者说都是那名叫青纯的道人的手笔?”
片刻之后,王怀书又自说了一句,“看来还须先从人入手。”说罢,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支英雄牌钢笔和一个小本本,先是朝着东面望了望,用笔在本子上写下了楚青麟、常君、刘云的名字,在楚青麟的名字周围画了个圈;紧接着,转身朝着西方眺望了片刻,用笔在本子上写下李玄吉、远山、杨洋的名字,沉吟片刻,在李玄吉的名字周围也画了个圈,随后又在杨洋的名字周围打了个问号。
最后,王怀书合上本子,拿起手机说道,“喂,您好,我要订一张今天从长平到西秦的机票,商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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