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
巡抚书房。
谢礼平正背着手站在窗户前,目视着羊城的万家灯火。
“哎!”
他轻叹一口气,胸腔里满是压抑的浊气。
“羊城虽好,可不是久居之地。”
谢礼平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对现状的忧虑。
思绪飘向千里之外的帝都,谢礼平的眉头骤然拧紧,指尖在窗沿雕花上狠狠一按。
萧家这只拦路虎太过强大,让他有志难升啊。
“嗡嗡嗡……”
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急促的铃声如一道惊雷,震得他心头一跳。
谢礼平走到书桌前,目光扫过屏幕,当 “徐恒太” 三个字映入眼帘时,脸色微沉。
“喂!”
谢礼平拿起手机,声音透着一丝不耐。
“谢…… 谢大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到喘息,夹杂着徐恒太断断续续的嘶哑的声音。
“不好了!谢少…… 谢少在帝都出事了。”
谢礼平眉头猛地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给我说清楚。”
谢礼平的声音冷了几分。
“是……是谢少……在酒店正与我公司的黄菲菲……在酒店套房里被抓了现行。”
徐恒太结结巴巴地选择重点,把事简单地总结汇报。
“对了!”
顿了顿,徐恒太才想到自己差点漏了最重要的关键点,赶紧补充:
“带队的是帝都警局的段士洪局长。
理由是…… 是涉嫌‘不道德行为’。”
段士洪。
这三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猛地扎进谢礼平的耳朵里。
他瞳孔骤然收缩,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下意识联想到这是萧家展开的报复行为。
只是微微沉吟,他又推翻了这个可怕的猜测。
段士洪可是三品大员,即便秦雄倒台,也不可能轻易转投阵营。
再说,只是一个小小的不道德行为’,何需段士洪亲自出马?
随便出动几个片警就能搞定。
而且,赵清可是亲口答应,对儿子冒犯之事既往不咎。
以赵清二品大员的身份,断不会出尔反尔。
这不仅落了萧家的面子,更像是故意把事情闹大,不符合萧家如今为了京兆尹之位而息事宁人的风格。
那不是萧家?又是谁呢?
难道还有人在谋划着京兆尹之位?
“我知道了,会打电话问问。”
段士洪心里虽然一团乱麻,但声音还是极其稳定。
挂了电话,思索片刻,他又拿起手机,翻找着段士洪的号码。
于是,准备收队的段局长就接到了广省巡抚打来的说情电话。
看到手机显示屏的来电显示,段士洪眸底闪过一丝了然,挥了挥手,让警员们先把穿好衣服的这对“狗男女”押走,才慢慢吞吞地接通电话。
“谢大人?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公务要吩咐?”
“公务谈不上。”
到底是从一品的大员,该有的气度,谢礼平可一点不缺。
他并没一上来就叱问对方,而是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作为父亲的关切,问道:
“倒是听说,段局长今晚在帝都饭店‘办了个案子’。
还把犬子长林给请回局里了?”
“谢大人消息倒是灵通。”
在下决定亲自抓捕谢长林时,段士洪就做好了面对谢礼平威压的准备。
他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平静,声音带着几分 “无奈”:
“今晚确实是例行临检,正好撞见贵府公子与一位女士在套房内涉嫌‘不道德行为’。
证据确凿,按规矩只能先把人带回局里做笔录。
我还想着,等忙完手头的事,再专门给谢大人打个电话说明情况,没想到你先联系我了。”
“段局长,这事是否有些小题大作?”
谢礼平谢礼平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声音却带着一丝笑意:
“大家都曾年轻过,我儿未婚,那女子也未嫁,即便发生点什么,又何来不道德行为一说?”
“谢大人说的是,不过今晚这事是否如你所言,还需我们审问过才知道。”
段士洪却依旧维持着恭敬的语气,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毕竟一个是巡抚公子,另有一个是你治下企业的副总。
这里面是否有某种交易,比如借着‘交往’的名义,输送利益、换取便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礼平的声音变了,语气里充满了质问:
“段局长,我倒是想问阁下,你是如何得知我儿在帝都酒店的?
又为何时间如此精确地出现在我的房间?
你一个掌管一方治安的警厅厅长,为何亲自出警?
难道手下就无可用之人?
还是怀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谢礼平的一连串质问,并没有让段士洪乱了阵脚,他毫不客气怼道:
“谢大人别急,你的问题,我一一回答。
第一,我们能知道谢少在酒店,是接到了热心群众的匿名举报,举报内容里明确说了房间号和时间,还附带了两人进入房间的照片。
第二,第二,你问我为何亲自出警,难道警厅厅长就不能亲临一线吗?”
段士洪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反问,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
“你是封疆大吏,应该知道‘执法无大小’。
别说今晚涉及‘疑似利益输送’的案件,就算是街头斗殴……
只要百姓有需要、案情有必要,我这个厅长亲自去现场,也是分内之事。
难道在你眼里,厅长就得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下办事,才算‘符合身份’?
那岂不是成了脱离群众的官老爷?”
段士洪这番话既回应了对方的质疑,又暗讽谢礼平 “官僚做派”。
把 “亲临一线” 上升到 “贴近群众、重视执法” 的高度。
让谢巡抚的质问瞬间失了力道。
段士洪冷冷一笑,谢礼平想靠 “动机质疑” 打乱他的阵脚,未免太天真了。
没有金刚钻,他敢揽这瓷器活?
电话那头的谢礼平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书房里的灯光映着他铁青的脸。
他没料到段士洪会用 “热心群众” 把话说得滴水不漏,甚至还反过来暗讽他。
胸腔里的怒火像要炸开,却只能强行压着,毕竟段士洪的回答挑不出半点违规的地方。
不过,很快……
谢礼平就抓住一个极其明显的漏洞,反击。
“群众举报?”
谢礼平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几分不相信的嘲讽:
“段局长,你觉得我会信这种说辞?
什么样的‘热心群众’,能精准掌握巡抚公子的行踪?
还能拿到进入酒店房间的照片?
怕不是某些人故意安排的‘群众’吧?”
他刻意加重 “故意安排” 四个字,暗示这是段局长故意设局。
段士洪却像是没听出弦外之音,依旧不卑不亢地回应:
“举报人的动机我们无法深究,我们只看举报内容是否属实、证据是否有效。
今晚我们到现场后,确实抓了现行,执法记录仪里的画面、现场的物证,都能证明举报内容不假 —— 这就够了。”
“够了?”
谢礼平猛地一拍书桌,咬牙怒吼:
“段士洪,你别跟我绕圈子!
我告诉你,我儿要是在局里有半点闪失。
或者这事最后查出来是有人设局陷害。
我谢礼平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一个三品厅长,扛不扛得住后果,你自己掂量!”
话穷匕首见。
被怼得没了退路的谢礼平,终于撕下了之前维持的从容,将从一品大员的权势威压赤裸裸地砸了过来。
而电话那头的段士洪做得更绝,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挂了对方的电话。
吓我,你还差了点。
真逼急了,咱老段大不了顺势改投萧家门下。
段士洪挑眉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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