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自从你当选新王后,我就已经痛改前非再也不跟那些狐朋狗友厮混了!”
亨特胸脯拍得 “砰砰” 响,脸上挤出一副 “洗心革面” 的诚恳表情,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口袋里的手机。
屏幕上还残留着银行发来的 “十万美元到账” 通知。
那是安德森今早通过离岸账户转给的 “公关费”。
亨特清了清嗓子,往前凑了两步,刻意压低声音:
“这次我是来给你送重要消息的,关乎你登基后面对的恶劣局势,甚至关乎咱们家的未来!”
“你能有什么重要消息?”
睡王挑了挑眉,浑浊的眸光里满是质疑:“别是听了哪个酒肉损友的胡话,又来跟我瞎嚷嚷。”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除非有利益驱动,否则根本不会主动关心 “政治大事”。
这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坑爹货。
“父亲,这次是真的!”
亨特双手按在书桌上,神色凝重:
“是驻大夏川省的安德森领事发来的消息。
他托人联系到我,说这次鹰酱跟大夏闹的所有矛盾……
从领事馆被封锁,到三国军演,全是懂王那个老东西精心布的局!”
“懂王?”
睡王的身体瞬间坐直,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锐利:
“他具体怎么布的局?安德森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的幕僚,反而找你?”
亨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找借口圆过去:
“安德森说,你身边的幕僚里可能有懂王的人,怕消息走漏!
他也是通过好几层关系才联系到我的。
还说这事只有跟你最亲近的人说,才放心!”
他边说,边悄悄观察睡王的神色,见对方没起疑,又添油加醋地往下说:
“安德森还说,当初大夏是想私下里与我方沟通,只要艾莉丝答应作证间谍案成立,那么就成了。他们是不会拘捕艾莉丝的。
可是安德森把这事上报国务卿布林克却告诉他,懂王说了,这有损国体。
随后事件按照懂王的算计开始升级……直到发生军演对抗。”
睡王皱眉沉思,右手食指下意识地,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砰!”
“砰!”
“砰!”
……
儿子的夸大之词,他怎能听不出来。
不过有一点,他却没有说错。
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太过蹊跷,刚好是自己即将继位的时间段。
按以往的惯例,此等大事,懂王都该询问下自己这个新君的意见,而不是独断专行地挑起事端。
“还有更过分的!”
见睡王没有开口,亨特继续拱火:
“安德森一个小小领事,说得话我自然不会全信。
随后,我就去找六角大楼得朋友打听,结果……听到了一个骇人至极的消息。
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国务卿布林克和军部总长米勒都极力反对懂王坚持武力威慑的决定,他们都赞成通过对话来解决分歧。
懂王却以解职威胁两人,让他们赞成军演!
他这就是想把矛盾彻底激化,好让您登基后接这个烂摊子!”
睡王的脸色越来越沉,眉头的皱纹拧成了一团。
他眼睛里渐渐褪去了之前的疲惫,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锐利。
亨特话里 “懂王以解职威胁官员” 这一点,完全符合对方专横的行事风格。
这是对自己获胜的不服气,明里暗里地为自己添堵。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居然敢这么做?”
睡王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怒火:
“国务卿和军部总长是鹰酱的核心官员,不是他懂王的私人下属!
为了一己私利,居然拿官员的职位威胁,他眼里还有没有国法?”
亨特见睡王动了怒,心里暗喜,声音里的煽动性更足了。
”父亲,虽然还有几日你就登基,但懂王这人不可按常理推断。
依我之见,为了几日后你能顺利登基。
为了大局的稳定,你现在就得动手限制他的肆意妄为!
不能再等了!”
“什么叫不能再等了?你把这话给我说清楚。”
睡王缓缓抬头,眸子里闪着阵阵寒光。
右手敲击桌面的节奏骤然停下,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即便是在盛怒之下,他脑海也还保持着清醒。
不论懂王做得再出格,但打压大夏的国策没有错。
这三十年来,鹰酱已经失去了无数次打压大夏的机会。
如果再任其发展,不久的将来,这世界的中心就要从大洋东岸转移到西岸。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亨特被睡王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我…… 我是怕懂王继续搞事,影响你登基后的声望啊!
你想,要是军演一直拖下去,大夏那边态度强硬,民众肯定会把怨气算在你头上……”
“民众的怨气?”
睡王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眸子里的锐利更甚:
“你以为我担心的是这个?
亨特,你记住,作为鹰酱的掌舵人,要看的不是眼前的声望,是几十年后的国运!”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狰狞:“可恨前几任大统领都被独霸蓝星的表象所迷惑,不思进取,没在大夏虚弱之时下杀手,要不然哪有今天的局面。”
亨特听得一脸茫然,花花公子的他根本不懂什么 “国运”“战略”,满脑子都是安德森承诺的事成后还有十万美金的孝敬。
“父亲你说得对……”
亨特习惯性地附和一句,硬着头皮反驳:
“可即便是要打压大夏,那这功劳也该是你的,而不是懂王的。
现在军演是懂王主导,要是真能从大夏那儿占到便宜。
民众只会记得懂王的‘功绩’,谁还会念着你这个即将登基的新王?”
抬眸瞄了眼睡王正在沉思,亨特绞尽脑汁继续游说道:
“依我看,大夏要打压,懂王更要防备!
何不先让懂王摔个跟斗…… 现在就把他架空,搞砸的军演烂摊子让他自己兜着。
等您登基后,咱们理顺国内和盟友的关系,到时候集中全力对大夏进行打压。”
“到那时……一人单挑世界的大夏哪是我们的对手。”
亨特的眼睛亮了起来,忍不住激动道:
“不管是从大夏那儿拿到经贸让步,还是限制他们的发展,你就是鹰酱最强之王!
民众只会夸你‘运筹帷幄’‘力挽狂澜’,谁还会记得之前有个懂王?”
睡王的手指顿了顿,眉头微微舒展 。
亨特的话虽然粗糙,却恰好戳中了他心底的 “功劳欲”。
他这辈子都在政坛摸爬滚打,如今差不多该到盖棺定论的年纪,最在意的就是 “历史评价”。
能成为鹰酱雄主,那么他以后说不定头像也会刻在统领山上,受后人所膜拜。
亨特见睡王神色松动,连忙趁热打铁:
“更重要的是,你忘了懂王那性子?
他跟你就是水火不容。
要是让他攥着‘打压大夏’的功劳,四年后必然会跟你再争一次王位……”
“四年后……”
睡王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眸子里闪过一丝忌惮。
他太清楚懂王的煽动力了,这次要不是搞了点小动作,说不定还不能将对方拉下马。
要是自己没有一点功绩傍身,下次大战他还真没十足的把握能赢懂王。
亨特见状,连忙补上最后一刀:
“大夏有句话,我觉得非常适合我们现在的局势。
那就是——‘攘外必先安内’。
我们的‘内患’就是懂王!
首要目标必须先把他打压下去,把权力牢牢抓在手里。
至于大夏,只要你梳理好了国内局势,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
睡王靠在座椅上,手指再次敲击着桌面。
脑海里反复权衡着 “短期权斗” 与 “长期战略” 的利弊。
之前他还想着 “稳扎稳打”,既要保住打压大夏的国策,又要铲除懂王。
可亨特的话给了他敲醒警钟。
两害之间取其轻。
在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发生冲突时。
那必须优先保障自己的个人利益。
反正打压大夏也不是短时间内成功的,那就先灭了懂王,再图大夏。
下了决定的睡王,眸中厉色一闪,对亨特吩咐道:
“你去给国务卿布兰克和三军总长米勒电话,就说我有国事想咨询他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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