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梦魇之月的袭击,塞拉斯蒂亚没有动,甚至没有举起她的独角。
她只是深深地凝视着那双被仇恨扭曲的眼睛,仿佛要穿透那层可怖的黑暗,触摸到灵魂深处那个将自己封闭的小小身影。
露娜……我的妹妹……她在心底呼唤,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痛楚与决心。就是现在了。为了她,为了小马利亚,为了那个最终的和解。一直以来的等待……
只为了此刻!
“该结束了,姐姐!”梦魇之月嘶吼着,独角猛地向前一刺!
轰——!
那道凝聚到极致的黑暗洪流,如同挣脱束缚的深渊巨兽,带着碾碎星辰的威势,咆哮着撕裂空气,直扑塞拉斯蒂亚!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撕裂,留下扭曲的紫色残影。
“是啊……是该结束了,我的妹妹……”她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那紫罗兰般美眸依旧带着那刺眼的慈爱……
独角尖端瞬间亮起一团耀眼的金光,如同正午的骄阳。那光芒没有平日里的辉煌炽烈,反而带着一种刻意收敛的、近乎柔和的质感。一道凝练的金色光柱激射而出,迎向那毁灭的黑暗。
两股力量在王座厅的正中央轰然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那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的闷响,此刻,金与紫,光与暗,如同两条狂暴的巨龙,疯狂地吞噬着对方。
溢散的能量化作无数细碎的光屑与黑暗碎片,如同致命的雨点般向四周溅射,在墙壁、立柱上留下深深的灼痕与冰蚀的坑洞。
塞拉斯蒂亚紧咬着牙,全身的肌肉都在高频震颤,雪白的鬃毛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狂舞。她死死地抵住,蹄下的水晶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黑暗洪流中蕴含的的恐怖力量,可是……
她的体内的魔力几乎是本能般快要涌出,那股力量在奔腾、在咆哮,渴望奔涌而出,将眼前的黑暗彻底净化。
不行……不行!还不是时候!
她金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决绝,她强迫自己收束力量,如同在惊涛骇浪中强行收拢风帆。
她需要一场溃败……一场足以骗过所有眼睛,尤其是骗过露娜心中那狂怒梦魇的溃败!
“看来小马利亚的安稳生活已经是你变得软弱无能了塞拉斯蒂亚!真是……如此可笑!”
梦魇之月的声音因狂喜而扭曲,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感受到对手的力量在开始“衰退”,她的独角再次爆发出更加强烈的紫黑色光芒,黑暗洪流猛然膨胀,如同巨浪般向前狠狠推进!
塞拉斯蒂亚体表的金色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曳、黯淡下去。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四蹄猛地向后滑退,水晶地面在她蹄下犁开两道深深的沟壑。
她看起来摇摇欲坠,金色的护盾在黑暗的侵蚀下变得稀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破碎。
就是现在!
塞拉斯蒂亚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
“哗啦———”
在那金色护盾濒临破碎的瞬间,她微微侧身,将独角凝聚的最后一点防御力量,悄无声息地引导向一个并非正面的角度。
这个微小的破绽,在梦魇之月眼中,却如同黑夜中点燃的火炬!
“败局已定!你输了!”梦魇之月发出胜利的尖啸,独角上所有的黑暗能量瞬间凝成一道细长、锐利到极致的紫黑色光束,如同长矛般,精准无比地刺向塞拉斯蒂亚暴露出来的侧翼!
这道光束穿透了那层本就薄弱的金色光晕,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实质性的抵抗,狠狠击中了塞拉斯蒂亚的胸口!
一声闷哼从塞拉斯蒂亚口中发出,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抛飞。
她身上的光芒如同被狂风吹熄的烛火一样骤然熄灭。
那冰冷的魔力瞬间将她包裹在其中,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带来刺骨的寒意与撕裂般的痛楚。
但她的眼神,在光芒熄灭前的最后一瞬,却无比清明地、深深地望向了那团裹挟在黑暗中心的梦魇之月。
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邃如海的悲悯,一种无声的、跨越千年的呼唤——露娜,我的妹妹……回来吧……
她的身体被那股黑暗能量裹挟着,化作一道逆射向苍穹的、拖着长长金色尾迹的流光。那流光划过城堡的尖顶,直冲天际。
速度越来越快,与大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厉啸。下方,坎特洛特辉煌的灯火迅速缩小、模糊,变成一片遥远而冰冷的星点。
冰冷的真空包裹了塞拉斯蒂亚,下方,是蔚蓝的星球,上方,是亘古不变的、银盘般的月球。
那轮明月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占据了整个天空。它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美丽天体,而是一个巨大、苍凉、死寂的岩石世界,环形山的轮廓清晰可见。
塞拉斯蒂亚没有挣扎,任由那股放逐之力牵引着她。无声的撞击发生了。没有爆炸,只有能量的涟漪在月表冰冷的尘埃上悄然扩散。
绝对零度般的寒冷与死寂,是这里永恒的主题。没有风,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黑暗与冰冷的岩石……
“哈哈哈哈!!!看到了吗!姐姐!是我赢了!”梦魇之月仰头大笑着,她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夜空中那轮高挂的明月。
“没错!我打败了你!我已经超越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梦魇之月的笑声慢慢的变得微弱,最后归于沉默。
“……”
“……”
“不……”一声破碎的呜咽从她喉咙里溢出,带着千年的干涩与无边的痛楚。
“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双曾经被千年怨恨所占据的眼眸,在那一瞬突然恢复了清澈,如同最纯净的紫水晶一般,里面盛满了巨大的迷茫和一种几乎要将她撕裂的、迟来的惊悸。
“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猛地抬起蹄子,想要捂住脸,动作却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
“为什么……赢得……会是我啊……”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第一次,毫无阻碍地滑过她深蓝色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尘埃中……
正如一千年前,那位亲手放逐妹妹的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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