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产业，我有种不真实感。
坐回车上，只是原本的那辆黄色出租车换了个型号，开车的还是大海。
“感谢老大的赞助。”大海熟练地吹了个口哨，爱不释手地摸着手里的方向盘，“这东西，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手感比我那辆破车可好太多了。”
K没理他，只是转头看向我，“这次，算是我重新上位的第一场集会，你作为我的伴侣出席。”
“是管理者么？”我很快就想到夏娃被打倒后，K应是顺理成章上位。
“嗯。”他没有多做解释，但是在我的理解里，最初的管理者应该是K。
那么问题来了：后来的他是厌倦了，还是经历其他的事才让权柄落到夏娃手上？
车没开出去两步就稳稳地停在一个位于葡萄园后的酒庄门口。
树丛掩映之下的建筑，宛如欧洲童话般的庄园，这后面连绵的山脉与漂浮的云朵成了背景板。
“艾尔。”小琪小跑到我身边，给我一个满满的拥抱，我拍了拍她挂了两根细带儿的上背，重生后的身高与她拥抱多了一种“势均力敌”的契合。
“小琪，你轻点。”她有些僵硬地放开我，视线锁定在K那边，应该是受到了吸血鬼等级的威压。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也舍不得她因为我被K警告，只能用手轻轻拂过K的脸颊拉回他的注意力，“我们姐妹聊聊天，你先去忙。”
“艾尔，你家男人好凶。”小琪撇撇嘴，她在得知我的真实身份之后，就不再掩饰自己真实的一面，仿佛卸下了铠甲。
“我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了么？”我拉着小琪问出第一个关键问题。
果然，在夏娃的领域中，我的记忆如同电影一样放给了在场的所有人看。
这群不讲隐私权的血族，让我感到愤怒。
好吧，他们连生命都可以随意窃取，把人当成食物，又怎么会跟我讲人权？还是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讲道理：拼拳头硬!
小琪有些抱怨地碎碎念，“这么多次，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还是通过L的讲解，我才知道你是艾尔，是不信任我么？还是怕将我拉入漩涡之中，艾尔，你要明白，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应该相信我愿意为你豁出性命。”
其实这句话是没有道理的，我救她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她会为我豁出性命。
或许是被人背叛后留下的后遗症，信任会在足够的利益驱使下变得脆弱不堪，我不应该用道德、情感去捆绑任何人。
“你啊，我也知道你这一路走来不容易，L都跟我说了。所以，我就大人有大量，不怪你了。”小琪自言自语地将自己给安抚好了。
对于能少说些话去解释自己的行为，我顿时轻松了不少。
“小琪，夏娃死了之后，那些被她转化成吸血鬼的血族会不会。”可能是小琪，可能是L，也可能是m或者其他的吸血鬼，成片地死亡。
“那只是一个传说。可是，始祖还在这里呢。”小琪安慰道，“他老人家出手，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至于究竟是怎么弄的。”
小琪尴尬地露出一个小拇指，“我在团队里还是这个，根本没法弄到核心资讯。不过看老大这么在意你，你直接问他。”
我还真问过。
作为艾尔的时候，他竟然用假消息来糊弄我。
那时候的他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是在设套糊弄我？
有种跟老狐狸谈感情，我走的每一步都可能在他的计划之中的错觉。
从侍女的餐盘里拿过一杯红色饮品递给小琪，“我去找点吃的。”
这个为吸血鬼专门准备的宴会，除了各种红色饮品外，根本没有我能吃的，看来，他们还是不太习惯自己的团队中突然冒出一个还需要饮食的人类。
又或者他们从未想过需要将人喂饱，在他们喊饿之前就已经变成了他们果脯的食物。
我只能自己转个身去后面的果园，找点成熟的果子吃。
踩在石板铺的小路上，这里的宁静反而比大厅的人事浮躁更让我舒服。
这里的植物布局合理，分区明晰，土地疏松，显然是有专业人士打理。
虽然我不善于种地，但是在矮人族的熏陶下也略懂一二。
不远处那透着光的就是血浆果，回想起K说得血浆替代品，弗兰德若是知道他研究的内容在此地已经得到了推广，大约是会开心的。
“蓝霜？”我回头，看到的就是穿着白大褂的弗兰德。
“你怎么来这边了？”我有些惊讶，刚分开一段时间的弗兰德没有回教堂，而是出现在这里。
“我跟组织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弗兰德指了指我面前长得正好的血浆果树，“最近研发出的血液替代品，刚上市就获得了市场的认可，公司也在大力推广。”
这是好事，“恭喜。”我一直都认为科研人员是坐在实验室里的战士。他们用自己的研究推动时代的进步，减少人和血族的冲突，以另一种形式为这个世界的改善做出贡献，值得尊重。
“只是这血浆果，我自己怎么种都种不好，还是组织的专业人员培育能力更强。”弗兰德叹息道。
我想起自己后院也种植过血浆果，只是离开这么久，矮人族还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也不知涂涂还有没有精力帮我管理小院。
往事已矣，我必须学会朝前看，一切都在变化。
我甚至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这里的半个主人。
这时的我沉浸在一大波金币朝我淹没而来的不真实感中，并没有意识到弗兰德的话里有话。
“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食用么？我出来就是想找点吃的。”我有些尴尬地询问。
弗兰德仔细打量我，感叹，“你竟然还保持着人类的身份，真是难得。”他朝着果园看了一圈后，才冲我笑道，“蓝霜，我私藏了一些零食，就放在实验室的抽屉里，你跟我来。”
当弗兰德拉开抽屉，里面有巧克力、苏打饼干还有一些坚果。
我接过他递来的水，一边吃一边询问他在这里的情况，就像是真有想法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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