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
陈轩却持相反的意见,他需要的又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带一点匪气反而更加合适。
“张叔,请你立刻通过电台,联系这些游击队的负责人……让他们选派一批机灵可靠,最好带点草莽气息的人,分批前往申海,我会派‘潜龙’的人在指定地点接应他们。”
等一下!
突然,陈轩抬起手,陷入了沉思。
记得前世,戴老板好像也组建了一支名为“忠义救国军”的军队,最高时期甚至发展到了两万多人。
可惜,因为成员包括青帮、工人、学生、教员,人员素质良莠不齐,所以军纪存在较大问题,战斗力极为有限。
但这个世界,因为张发魁的横空出世,这支“忠义救国军”早就被编入金陵保卫战的战斗序列,化整为零充入整编的正规军中。
戴老板当然也表达过不满,但是一点用没有。
谁叫张发魁能打,抗住了日本人的进攻。
和平年代,情报机构天生压军队一筹,但战争时期,一切都要为军队服务。
尤其是能打胜仗的将军,权势更是滔天。
“张叔!”
陈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灼人的光芒。
“既然国党不愿承认这些队伍,我们何不自己动手整合?成立一支我们自己的‘抗日义勇军’!”
“抗日……义勇军……”
张发魁反复咀嚼着这五个字,粗糙的手掌猛地一拍桌案,眼底燃起振奋的火光。
“好!这个名字取得好!既彰显抗日决心,又能名正言顺地收拢人心,比那些遮遮掩掩的‘别动队’、‘便衣队’响亮百倍!”
“不止是名头响亮。”
陈轩身体微微前倾,将自己的构陷展开来说。
“这支义勇军,所有的军饷、物资、装备,由我一人承担。我在南洋的渠道已经打通,粮食、军火可以持续运进来。我只需要您以第三战区的名义,给我一份正式的委任状,任命我为这支义勇军的总司令。”
张发魁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陈轩的意思。
这绝非简单地拉拢一支武装,而是要绕过国党内部的掣肘,将敌后分散的抗日力量彻底整合,然后掌控在手中。
这支力量,未来将与渗透进伪警察局的人员、郊区的游击队形成犄角之势。
“好!”
张发魁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把抓起案头的狼毫笔,铺开宣纸,奋笔疾书。
“我身在国党,派系倾轧,行事多有不便。你无派系牵绊,手段通玄,这支力量交到你手里,比在我这里更能发挥作用!”
墨迹淋漓的委任状很快写就。
当那方代表着第三战区最高权力的朱红大印即将盖下时,张发魁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自红党倡导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以来,各地自发组织的民兵武装如雨后春笋,却大多因缺粮少弹而无奈溃散。
陈轩这一步,或许真能给这些在绝境中挣扎的“散兵游勇”,找到一条活路。
大印落下,委任状正式生效。
而陈轩的思绪,却飘回到前世,同时展望这个世界的未来历史发展。
彭城会战、江城会战、台庄大捷……还有那场损敌八百,自伤百万的花园决堤事件。
八年抗日战争,中国军民伤亡总数超过3500万人,其中死亡约2000万人,但若计入战争导致的饥荒、疾病等间接死亡,总人口损失可能高达5000万人?。
也就是说,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并不是因为战争而死,而是饥荒、劳役以及疾病。
这些人,原本可以活下去的!
“张叔!”
陈轩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几分,隐隐作痛。
“光有义勇军还不够。我在想……能不能想办法,把沦陷区的百姓,尤其是老弱妇孺,分批转移出去,送到东南亚。”
“运去东南亚?”
张发魁捏着烟蒂的手指猛地一紧,烟灰簌簌落在摊开的地图上。
“那可是上千万张嗷嗷待哺的嘴!怎么运?用什么名义运?”
“借壳。”
陈轩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菲律宾”、“马来亚”等地,那里是初步搭建的“人革联”的地盘。
“我们可以借用外国公司招募‘华工’的名义。青壮男女,定价二十美元一人;老人和孩子,十美元。”
此话一出,张发魁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清朝以来,中国历来就有人口买卖的习俗,尤其是1928-1930年黄河水灾期间,被贩卖人口达70万,年轻女性超40万?,其价格无比低廉,普通的2-3元,部分年轻漂亮的可达到8-10元。
至于儿童,十五岁以上少女每岁1元,十五岁以下3-5元,五岁以下幼儿甚至没人要,被遗弃或者溺死。
当时一斗麦子售价12元,也就是说人口价格远低于粮食。
一些地方更是将人论斤贩卖,可见其惨状。
陈轩给的价钱,直接翻了十倍不止,不要说日本人,估计就连国党知道了都会心动。
“那起码得好几亿美元,而且日本人和那些地主恐怕会发了疯的抓人!”
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而人口买卖,则完全是无本买卖。
“再惨,也比死在鬼子的屠刀下,或者饿殍遍野、易子而食要强!”
陈轩也不想买卖自己的同胞,但想到前世那血淋淋的伤亡记录,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而且,想要占据东南亚,凭借当地的华侨还远远不够,必须要有更多的华人,更多的同胞,最好超过当地土着。
不仅是东南亚,还有地广人稀的澳大利亚。
别说几千万,上亿人也能安置。
“……”
张发魁沉默许久。
“你说的对,背井离乡……至少还活着!”
说罢,他用力吸了一口烟,做出了决定。
“这次,你干脆把中央银行……连同这段时间收集的黄金,一起带走吧!”
“全部带走?”
陈轩惊讶无比,张发魁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日本人的攻势愈发猛烈,我手下的人损失也越来越大……最重要的是,后方补充的兵源和物资越来越少,委员长已经对我起了戒备之心。”
毫无疑问,校长又开始犯病了。
而且,张发魁表现的越是出色,就越凸显出其他战线上国军将领的无能。
更重要的是,第三战区的武器物资,并不依赖国党,而是自身通过秘密渠道筹集而来。
这是军中大忌。
能打仗,坐拥国家战略黄金储备,还有特殊的渠道购买供应二十万大军作战的物资,那我这个政府算什么?
现在的第三战区,从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独立的军阀。
断绝兵源和物资只是第一步,随之而来的明枪暗箭,只会更加凶险密集。
毕竟,相比起军事能力,委员长真正厉害的是他的政治手段。
“我把那些金银财宝带走,那你怎么向那些人交代?”
陈轩皱着眉头,张发魁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
“二十多万大军的武器弹药,以及整整三个月的物资,把中央银行的钱花光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至于剩下的黄金……让那些蛀虫去问小鬼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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