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归家虽晚,意料之中地挨了母亲几句带着疲惫的责骂,但躺在床上,三角初音的心却像是被柔软的云朵填满了!
那些责备的话语如同滴入大海的雨点,并未在她心中激起太多涟漪。黑暗中,她睁着眼睛,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悬崖边的星空、萤火虫的光芒,还有……星野那双映着星辰的、温柔的黑眸。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形成一个甜蜜的弧度。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沉,天刚蒙蒙亮,生物钟便将她唤醒。不同于往日被初华吵醒后的慵懒与沉闷,今天她是自发地、带着一种雀跃的期待睁开了眼睛。
窗外,天色微曦,小镇还沉浸在睡梦之中。
她悄无声息地爬起身,动作轻快地打开自己那个小小的、陈旧的衣柜。里面挂着的衣服不多,大多朴素甚至有些褪色。她的手指一件件划过,最终停留在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上——
这是她去年生日时,母亲难得给她买的新衣服,也是她自认为最好看的一件,平时舍不得穿。今天,她毫不犹豫地取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换上连衣裙,对着房间里那块模糊不清的小镜子,她仔细地整理着裙摆和领口,又将那头总是有些乱翘的金色短发努力梳理得柔顺服帖。
镜中的女孩,紫色的眼眸因为期待而显得格外明亮,苍白的脸颊也透出淡淡的红晕。
当她终于收拾妥当,整装待发时,睡在旁边的妹妹初华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坐起来。看到穿戴整齐、甚至明显精心打扮过的姐姐,初华愣住了,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咦?姐姐……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初华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
初音没有看她,目光依旧落在镜子里,最后调整了一下裙角的褶皱,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却掩不住一丝轻快!
“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下。父亲今天从海上回来,就拜托你去港口接他了。”
说完,不等初华完全反应过来,初音就像一只终于挣脱笼子的小鸟,脚步轻快地跑出了家门,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风。
初华呆呆地看着姐姐消失的背影,撅起了小嘴,嘟囔起来!
“啊……人家明明还想今天去找祥子玩呢……”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睁大!
“咦咦!姐姐她……打扮得那么好看!该不会……该不会是要去见男朋友吧?!”
这个惊人的猜测让初华瞬间睡意全无,脸上露出了八卦和好奇的兴奋表情。
……………………………………………………
清晨的港口,空气清新而湿润,带着海藻和咸腥的气息。初音小跑着来到那个熟悉的木桩前,规规矩矩地站好,心脏因为奔跑和期待而“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她和星野约好了,今天早上在这里集合,然后一起去玩。一想到这个约定,昨晚那种让她脸红心跳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忍不住用手拨弄着自己额前的金色碎发,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星野……会喜欢我穿这件裙子吗?
会不会觉得……很土气?很过时?
来自东京的他,见过的漂亮女孩子一定很多吧……
我这样的……阴沉沉的、不会说话的乡下丫头……
越想,初音的心就越往下沉。刚刚还雀跃的心情,瞬间被熟悉的自我怀疑笼罩。
她垂下头,小手也无意识地垂了下来,整个人像一株缺乏阳光照耀的小草,蔫蔫地耷拉在那里。刚刚精心打扮带来的那点微薄自信,眼看就要消耗殆尽。
就在她被自卑感淹没的时刻,突然,头顶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带着温热的体温。
她惊讶地抬起头,瞬间撞进了一双含笑而明亮的黑眸里。
星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清爽的笑容。他正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动作自然而熟稔。
“早上好,初音。”
他的声音如同晨风般悦耳,另一只手里捧着两个用油纸包好的、看起来鼓鼓囊囊的饭团,散发着诱人的米香和隐约的海苔味。
“来,早饭。”
初音这才惊觉,自己早上光顾着兴奋和打扮,竟然忘了吃早餐!而她的肚子,似乎是为了印证星野的未卜先知,非常不争气地、响亮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声音在安静的港口显得格外清晰。
“啊啊啊——!”
初音瞬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整张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她羞愤得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在男孩子面前肚子叫得这么大声……太丢人了!太不淑女了!呜……
然而,星野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嘲笑或讶异,仿佛那声尴尬的肠鸣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背景音。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非常自然地将那两个还带着温热的饭团塞到了初音的手中,同时,那只抚摸她头顶的手依旧没有停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吃吧。”
他的语气温和,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然后,他微微歪头,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浅蓝色连衣裙,非常认真地说:
“还有,今天的你,也很好看。”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然后眼睛一亮,肯定地补充着,
“像刚刚升起的太阳一样,很温暖,很明亮。”
……好看……太阳……
这两个词像是有魔力,瞬间击中了初音!
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热流从心脏直冲头顶,脸上的温度高得吓人!她慌忙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进怀里的饭团里,不敢让星野看到她此刻肯定红得像熟透番茄一样的脸颊!
她手忙脚乱地剥开饭团的油纸,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大口吃了起来,试图用食物来掩饰自己快要爆炸的羞涩和慌乱。
“谢……谢谢……”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含糊不清地从食物中挤出来。她觉得这一定是她人生中最尴尬,却又……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时刻。
星野依然没有在意她的窘迫,他就那样站在她面前,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极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他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金色短发,带来一阵阵令人安心又悸动的触感。
呜呜……星野……怎么可以这么熟练……
但是……这种感觉……好舒服……
好像……整个人都被温柔地包裹住了……
初音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了起来,像一只被顺毛抚摸的猫咪,一边转而小口小口地吃着香甜的饭团,一边享受着这从未体验过的、来自异性的温柔爱抚。一种酥麻的、暖洋洋的感觉从头顶蔓延至全身,让她几乎要融化在这清晨的海风里。
很快,两个饭团下肚,胃里变得暖暖的,也驱散了清晨的些许凉意。初音拿出自己的小手帕,仔细地擦了擦嘴角,感觉元气恢复了不少,之前的尴尬和自卑也似乎被这温暖的早餐和抚摸驱散了许多。
“吃好了吗?”
星野看着她恢复精神的小脸,微笑着问道。
“嗯!”
初音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光彩。
“那我们走吧!”
星野非常自然地,再次牵起了初音没有拿东西的手,转身走在前面。
“呜……”
初音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带着羞怯又满是依赖的嘤咛,没有任何抗拒,乖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家里,她是姐姐,需要懂事,需要成熟,需要给妹妹做榜样,很多时候都要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在星野面前,她感觉自己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变成了一个可以完全依赖别人、可以被无条件呵护的小孩子。这种被引领、被照顾的感觉,陌生却又让她无比贪恋。
但是……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坏……
反而……
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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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女孩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复杂而甜蜜的情感。他牵着她的手,步履轻快,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规划着今天的行程。
“这附近的沙滩我昨天稍微看了一下,有好几片呢!今天我们去最漂亮的那一片玩吧!”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说着,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竟然拉着初音的手,开始小跑起来!
“呀!”
初音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跟着他的步伐跑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海风迎面吹来,扬起初音金色的短发和浅蓝色的裙摆。
她侧过头,看着跑在前面的星野。他毫不掩饰的开心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洁白的牙齿和弯成月牙的眼睛,仿佛比阳光还要耀眼。
跑着跑着,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坚定力量,看着前方那个充满活力的背影,初音的心仿佛也被这自由的奔跑和纯粹的快乐感染了!
她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不再感到羞涩和拘谨,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最终化为了一个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
那是发自内心的、毫无阴霾的、充满了无限欢喜的笑容!是她过去十年人生中,几乎从未有过的畅快大笑。仿佛所有的阴郁和悲伤,都在这一刻被海风吹散,被阳光蒸发!
她看着星野的背影,只觉得像是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最完美的宝贝!
两人手牵着手,穿过渐渐苏醒的街道,越过一条潺潺流淌的清澈小溪,一路奔跑嬉笑,惊起了路旁树枝上栖息的小鸟。他们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连接。
终于,在穿过一小片茂密的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宁静而美丽的沙滩展现在他们面前!这片沙滩仿佛隐藏在世外桃源,沙质细腻洁白,海水清澈见底,泛着翡翠般的光泽,与远处蔚蓝的天空融为一体。
“啊……”
初音看着这片仿佛不属于人间的美景,不由得愣住了,发出了惊叹的低呼!
“我……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还有这样漂亮的地方……”
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星野。男孩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自豪神情,挺起了小小的胸膛,语气里充满了“快夸我”的得意!
“因为我想让你开心起来,”
他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所以,昨晚送你回家后,我特意在附近找了很久,才发现了这里!”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格外认真!
“我想,带你来这里,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为了我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初音心中那道名为“感动”的闸门。一股汹涌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线迅速模糊起来!
她只觉得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温暖和被人珍视的感觉填得满满的,几乎要满溢出来!这是她在过去十年灰暗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如此厚重而纯粹的关怀。
泪水,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诶?怎么哭了?”
星野看到她突然落泪,顿时有些慌了手脚,脸上的得意变成了担忧。他连忙凑到初音面前,伸出手,像昨晚一样,笨拙却又极其温柔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珠,语气带着点焦急。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关切的脸庞,和他那双因为着急而显得更加黑亮动人的瞳孔,初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暖意包裹!
她像一块被施了魔法的木头,只能愣愣地看着他,连哭泣都忘记了,只是任由他温柔地拭去自己的眼泪。
看到初音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星野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初音的肩膀,像是在完成一项了不起的壮举,语气轻快地说:
“我们来堆沙堡吧!怎么样?”
他提议道,眼睛里闪烁着孩童般的兴奋和期待,如同洒满了碎钻。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初音心中最后一点阴霾也彻底消散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绽放出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她更紧地回握住星野的小手,声音清脆地回应:
“嗯!好!”
对呀!我现在有星野君在身边!我为什么要哭呢?
星野君在我身边,带我来看这么美的风景,对我这么好……
我很开心!真的……真的好开心!
一股巨大的勇气忽然涌上心头,她抬起头,看着星野的眼睛,非常正式地、大声地说道:
“我叫……初音!”
这个突如其来的、正式的自我介绍,让星野愣了一下。随即,他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和灿烂。他再次伸出手,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温柔地抚摸着初音的小脑袋瓜,郑重地回应:
“嗯!我是星野!”
于是,在这片洁白细腻的沙滩上,两个小小的身影紧紧地挨在一起,蹲下身,开始用心构筑他们的沙之城堡。
“啊!初音!这边城墙好像要塌了!需要修缮一下!”
“星野君!你看我堆的这个塔楼怎么样?像不像?”
“完美!初音你简直就是堆沙堡的天才!”
“诶嘿嘿……也没有啦……是星野君教得好……”
“小心!初音!那边礁石下面好像有只小螃蟹爬出来了!”
“呜哇哇!哪里哪里?星野君救我——!”
蔚蓝的天空下,金色的阳光里,洁白的沙滩上,充满了两个孩子清脆的欢笑声、惊叫声和相互鼓励的话语。
他们追逐打闹,用海水和沙子创造着属于他们的梦幻王国,乐此不疲。
初音的脸上,始终洋溢着那发自内心的、无比欢喜的笑颜,那是她生命中被点亮的第一束光,明亮而温暖,足以驱散过往所有积郁的阴霾。
…………………………………………
时间在无忧无虑的玩耍中飞快流逝。当夕阳开始西沉,将天空和大海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色时,玩得精疲力尽、浑身沾满沙粒却笑容满面的两个小家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们的“城堡”。
星野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份简单的便当。两人手牵着手,爬上了港口附近那道长长的水泥堤坝,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紧挨着坐了下来。
海风变得温柔,带着夕阳的余温。
初音捧着温热的便当盒,身体不自觉地轻轻靠着星野的肩膀。她望着远方海平面上那轮如同巨大咸蛋黄般缓缓下沉的落日,以及被染成瑰丽橘红色、紫色与粉色交织的晚霞,不由得看得痴了。
“好美啊……”
她轻声呢喃,紫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漫天霞光,仿佛也燃烧了起来。
“就像你一样。”
身旁的星野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初音的耳中。
仅仅五个字,瞬间让初音的脸再次爆红!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又痒又麻。
“呜……星野君!坏!”
她娇嗔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星野,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怪,只有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甜蜜!
她只觉得,自己原本灰暗单调的世界,因为这个男孩的出现,骤然变得五彩斑斓,充满了让她眩晕的光芒和温暖!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安静地吃着便当,享受着这静谧而美好的黄昏时刻。
然而,这份温馨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星野默默地吃完了自己那份便当,将盒子放在一边,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和低落。
“初音,”
他轻声说,
“抱歉……明天……我就要走了。”
“……啊?”
初音正在咀嚼的动作猛地停住,像是被瞬间冻结。她愕然地转过头,看向星野低垂的侧脸,心里刚刚充盈的甜蜜和温暖,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冰冷而巨大的悲伤和不舍所取代。
“不是……星野君的父母要来这里度假吗?这才……这才一天而已啊……怎么就要走了?”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星野叹了口气,伸出手,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温柔地抚摸着初音的脑袋。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似乎带上了一丝沉重和迟缓。
“我的父亲……他工作的公司突然有紧急的临时调动……”
星野的声音很低,充满了沮丧,
“他今天凌晨打电话告诉我,行程取消了,让我明天就坐最早的船回东京……”
“我不想打击你的开心……所以现在才告诉你……”
轰—— 初音的心仿佛一下子沉到了冰冷的海底。
和星野君待在一起的时间,原来这么短暂,仅仅只有一天多而已。可是,这短短的一天,却像是最绚烂的烟花,在她灰暗的生命中轰然绽放,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无比深刻的印记。
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掌心的温度,他带来的星光、沙滩和欢笑……这一切,让她如何能忘怀?
星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简直就像是神明大人给她开的一个残忍又美好的玩笑!在她刚刚尝到幸福的滋味时,就要无情地将它收回。
“那……那你回到了东京……见到了那么多好玩的事情,认识了那么多新朋友……忘掉了我怎么办……”
初音忍不住撅起了小嘴,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和哭腔,眼圈瞬间就红了!
虽然她心里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得坚强一些,应该微笑着祝福他,洒脱地面对离别。
可是一想到这个像阳光一样照亮自己、对自己无比温柔的男孩就要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明明星野君……是我这短暂又灰暗的生活里,唯一带着我奔向光明和幸福的人……
怎么幸福才刚来到我身边……这么快就要离我而去了呢……
“不会的!”
星野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认真和坚定,他猛地转过头,紧紧地盯着初音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紫色眼眸,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刻进她的灵魂深处!
“我不会忘记初音!我绝对不会忘记你!”
这郑重的、如同誓言般的话语,像一块巨石投入初音的心湖,砸下了滔天巨浪!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呜……”
她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然能看到星野那双写满了真诚的黑眸。
“那……那就说好了……”
她抽噎着,倔强地伸出了自己小小的、带着沙粒的小拇指,举到星野面前!
“拉钩!星野君……绝对、绝对不可以忘记我!”
看着眼前泪眼婆娑、却努力想要一个承诺的女孩,星野的眼中也闪过一抹不舍和动容。他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难得的温柔和郑重。
他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坚定地勾住了初音那微微颤抖的小指。
“嗯!
他用力地点头,声音清晰而有力,如同许下了一个永恒的诺言!
“约好了!我一定不会忘记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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