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现,凛冽的秋风卷起战场上的硝烟。两军阵前,肃杀之气弥漫四野。曹军已列阵完毕,数百架攻城器械如同蛰伏的巨兽,在晨光中露出狰狞的面目。云梯、冲车、投石机、井阑……一应俱全,显示着曹洪势在必得的决心。
城头之上,蜀军严阵以待。弓弩手箭已上弦,滚木礌石堆放整齐,热油在釜中沸腾。每个士兵的眼神都坚定如铁,他们知道,今日将是生死之战。
张飞屹立北门城头,丈八蛇矛在朝阳下闪着寒光。他声如洪钟,震撼人心:“弟兄们!曹贼犯我疆土,屠我百姓,今日必教其有来无回!”
“誓死守城!誓死守城!”守军齐声呐喊,声浪如雷,震得城砖都在微微颤动。这呐喊不仅是对主帅的响应,更是对家园的誓言。
城外,曹洪立马阵前,长剑直指城头:“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
“杀!杀!杀!”三万曹军齐声呼应,杀气直冲云霄。这不仅是战前的壮威,更是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屠城的许诺。
战鼓擂响,号角长鸣。曹军开始推进,攻城战正式拉开序幕。
张飞大喝:“准备迎敌!让曹贼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曹军的第一波攻势如同潮水般涌来。投石机率先发威,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城墙上碎石飞溅,守军急忙躲避。
“不要慌!”张飞躲在城墙后面呼喝,“全部蹲下,躲在墙后!”
曹军接近城墙后,投石机停止投石,步兵举着盾牌,组成龟甲阵形,缓缓向城墙推进。后方箭矢如蝗虫般飞向城头,压制守军。
“举盾!”张飞在城头奔走呼喝,箭矢叮叮当当打在城垛和盾牌上,“弓弩手准备!放!”
守军弓弩手在盾牌掩护下反击,箭雨倾泻而下,冲在前面的曹军士兵应声倒地。但后续部队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显示出曹军精锐的战斗素质。
“将军,西门敌军已架设云梯!”一名将校奔来禀报,肩头插着一支箭矢,他却浑然不觉。
张飞抹去脸上血污:“曹贼这么拼命么?调预备队去西门!滚油准备好了吗?”
“已备妥多时!”
“待云梯靠稳,先泼滚油再点火!”张飞下令,“省着点用,曹洪这厮不会只攻一次。”
说话间,东面传来巨响,城墙微微震动。曹军的攻城车已开始撞击城门。
张飞皱眉:“往城门通道倒滚油!延缓他们破门!”
……
云梯架上了城墙,曹军开始攀爬。守军奋力推倒云梯,倾倒热油,放下滚木。惨叫声此起彼伏,攻城梯上的曹军如同落叶般纷纷坠落。
赵和在东门指挥若定:“节约箭矢!等敌人靠近再放!”
雷铜在西门亲自操作床弩,专射曹军的攻城器械:“瞄准云梯基部!放!”
张存在城内组织民夫运送物资,救护伤员:“快!热油送到北门!”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日落,曹军发动了十余次进攻,均被击退。城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夕阳映照下,战场如同地狱般恐怖。
夜幕降临,曹军暂停进攻,但战事并未结束。
张飞巡视城防,清点伤亡。守军折损近五百人,箭矢消耗也比较大。
“连夜修补城墙,收集敌军遗落的箭矢。”张飞吩咐部下,“曹军明日必会再来。”
是夜,城中工匠和百姓自发协助守军。妇女为士兵缝补战甲,老人削制箭杆,青壮协助搬运石块木料。张飞见状,虬髯颤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曹军大营中,杜袭献计:“蜀军白日苦战,必然疲惫。可夜袭攻城,出其不意。”
曹洪采纳此计,派于禁率五千精兵,趁夜偷袭。
然而张飞早有预料,在城外暗设哨岗。曹军刚接近城墙,就被发现。
“点火把!”张飞下令。顿时城头火把通明,照得如同白昼。
“放箭!”赵和指挥弓弩手射击,夜袭的曹军暴露在火光下,成为活靶子。
于禁见事不妙,急令退兵。但张飞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亲自率一千精兵出城追击,大败曹军,缴获大量兵器。
曹洪在营中得报,大怒:“张飞莽夫,何时变得如此狡诈!”
杜袭叹道:“恐有高人指点。赵和、雷铜皆善战之辈,不可小觑。”
第二日,曹军改变策略,集中兵力主攻北门。
“今日必破北门!”曹洪亲自督战,“先以投石机轰击,再以冲车破门!”
数十架投石机齐发,巨石如雨点般砸向北门城墙。一段女墙被直接命中,坍塌下来,露出缺口。
“机会!”曹洪大喜,“冲车上前!步兵跟进!”
巨大的冲车在盾牌掩护下向城门推进。守军箭矢如雨,但难阻冲车前进。
“倒火油!”张飞大喝。
滚烫的火油倾泻而下,随即被火箭点燃。冲车陷入火海,推车的曹军惨叫着四处奔逃。
但曹军不顾伤亡,继续猛攻。云梯再次架上城墙,曹军开始登城。
“长枪手上前!”张飞亲自持矛,将登城的曹军一一刺落。
赵和从东门调来援兵,及时堵住了缺口。
激战整日,北门数次告急,但都被守军顽强击退。
第三日、第四日……战斗进入僵持阶段。曹军每日发动数次进攻,但都被击退。双方陷入残酷的消耗战。
曹军兵力占优,但攻城损失巨大;蜀军据险而守,损失较小,但疲惫不堪。
城中箭矢、滚木等物资消耗巨大,张存组织民夫连夜赶制。
“将军,箭矢剩余五万支,滚木礌石也消耗过半。”张存向张飞汇报。
张飞皱眉:“命人多造箭矢,拆民房取石木。非常时期,顾不得许多了。”
曹军这边,情况更加严峻。
“将军,伤亡已逾五千,士卒疲惫,怨声载道。”于禁报告。
杜袭补充:“粮草也不济了。从长安运粮,路途遥远,损耗巨大。”
曹洪面色阴沉:“才四日就损失五千?照这个速度,不等破城,我军就先垮了!”
但想到汉中战事和曹操的期望,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强攻:“明日继续进攻!有怯战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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