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声近了,火把的光在墙上晃动。叶凡一把推开夏无忧,自己迎上去,手中长枪横扫。最前面的骑兵被拦腰打落,战马嘶叫着摔倒,压碎半截石栏。
走暗渠!叶凡低吼。
陈从侧面杀出,带着两人拖起昏迷的同伴往巷子深处退。夏无忧没有动,他盯着不断涌来的骑兵,嘴唇紧闭。叶凡回头看他一眼,眼神严厉。夏无忧这才转身跟上。
巷子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污水淹过脚踝,气味腥臭。叶凡走在最后,左手按住肋下,那里有道伤口,布条已经被血浸透。青铜碎片贴在胸口,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
身后喊杀声不断逼近。敌军分成三路,一路追击,两路包抄,明显要切断他们的退路。赤血族的人开始施法,一团团血雾从掌心飞出,落在地上快速扩散,遮住了视线。
是血瘴。陈靠在墙边喘气,他们想把我们逼进死胡同。
叶凡闭眼片刻,神念沉入轮海。地脉中的龙气还在,但流动受阻,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青铜碎片上。碎片震动一下,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
左边第三条岔道。他说,有阵眼。
几人立刻转向。刚转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烟尘冲天而起。那是他们之前埋下的火药桶被引爆了。浓烟混着火光升起,暂时挡住了追兵的路线。
叶凡催促。
他们冲出排水口,来到一条横街。这里堆满废弃的货箱和破车,原本是商贩卸货的地方。叶凡让陈带人快速搭建街垒,自己抓起一面盾牌,站在最前面。
骑兵很快赶到。领头的将领举起令旗,一声令下,几十人同时冲锋。箭雨落下,打在盾牌上噼啪作响。叶凡顶着压力向前一步,右拳凝聚残余灵力,猛砸地面。
一圈金光从拳下扩散,地面裂开几道缝隙。一股热流顺着裂缝窜出,短暂驱散了血雾。那一刻,他看到了阵眼——一块嵌在砖缝里的赤色符石。
毁掉它!他喊。
夏无忧反应很快,抄起一根断矛掷出。矛尖准确刺入符石中心,咔的一声,石头炸裂。血雾立刻消散大半。
敌军出现短暂混乱。叶凡抓住机会,带人冲出街垒,反扑上去。一场混战在狭窄街道展开。刀剑相撞,惨叫不断。有人倒下,没人后退。
就在战局僵持时,远处钟楼方向突然亮起一道金光。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
一个身影从高墙跃下,白衣染血,但站得笔直。她手中握着一块玉圭,上面刻着皇室印记,此刻正散发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芒。
先帝血脉在此!女子声音清冷,穿透喧嚣,摄政王篡权,囚禁皇子,杀害忠臣,你们还要为他卖命?
是月灵公主。
她本该在城外养伤,谁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守军中有人迟疑了。一名副将模样的人突然单膝跪地,大声说:属下效忠皇室!
紧接着,五百精锐从南街列队而来,旗帜翻飞,直接插入战场中央。原本压着叶凡一方猛攻的敌军被迫后撤。
局势变了。
叶凡喘着气靠在断墙上,看着月灵公主一步步走来。她脸色苍白,显然伤势未愈,但眼神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你回来了。他说。
我不能一直躲着。她回答,这是我的城,也是我的责任。
话刚说完,东面又传来轰鸣。赤血族十名供奉联手结阵,一座血焰法阵正在形成。火焰呈暗红色,烧到哪里,哪里的石板就变成焦土。
他们想烧掉整条防线。陈抹了把脸上的血,撑不住了。
叶凡低头看自己的手。龙气几乎耗尽,妖血在经脉里翻腾,皮肤已经开始发烫。他知道不能再等。
他走向街垒最前端,双手按在地上。《人皇经》残篇在脑海中浮现,他默念口诀,强行引导最后一丝地脉之力。
金光从掌心渗出,沿着裂缝蔓延到法阵核心。那一刻,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剧痛袭来,但他没有松手。
轰!
血焰阵炸开,三名供奉当场吐血倒地。其余人慌忙后退。
叶凡大喝。
残部死士举着残破的盾牌和断矛,像潮水一样压上。敌人节节败退,最终被逼到广场边缘。双方在钟楼前形成对峙,火光映照断壁,喊杀声整夜不停。
夏无忧被护在后方,亲眼看着姐姐站在钟楼残檐上,手执玉圭,指挥军队。他的手攥得很紧,指节发白,但没有再颤抖。
陈带着剩下的人守住西桥,虽然重伤,仍挺直脊背。他知道这一夜不会结束,但也不会输。
叶凡站在燃烧的街垒后面,左臂的布条不断渗血,剑柄上的血已经干了,滑得几乎握不住。他换了个姿势,右手抓紧剑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敌阵的动静。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灰烬和铁锈的气味。
敌军阵中走出一人,身穿黑甲,腰佩双刃,脚步沉稳。他抬头看向钟楼,又望向叶凡,嘴角动了动。
接着,他拔刀。
刀光还没亮起,气势已经压得前方士兵纷纷后退半步。
叶凡抬剑迎上,脚步向前移动一步。
剑尖离地面还有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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