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皇驮着叶凡,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撞出那条不稳定通道的瞬间,巨大的惯性将它连同背上的叶凡一起甩飞出去!
“嗷呜!”黑皇四肢一软,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狗嘴里啃了一嘴泥沙。叶凡则被直接抛飞,重重砸落在地,又连续翻滚了数圈,才险险地停在一道正在缓缓弥合的空间裂缝边缘。
剧烈的震动牵动了全身伤口,叶凡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彻底昏死过去。左臂处,那枚与他血肉相融的青铜碎片因这剧烈的冲击再次发出灼热而急促的嗡鸣,道道微弱的金芒不受控制地透体而出,明灭不定。
他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用尚能活动的右臂艰难地支起上半身,剧烈地喘息着。颤抖的左手下意识地按在左臂那被黑皇血液暂时封住的伤口上,掌心传来的,不仅是皮肉灼烫,更有一种清晰的、同步的脉动——源自碎片,也源自轮海中那柄沉寂下去的古皇兵。
那感觉,如同两颗心脏在以相同的频率跳动,坚定而执拗地指向一个方向——北方天际的尽头。
“咳咳……汪!你小子……重死了!”黑皇吐掉嘴里的泥沙,晃着脑袋爬起来,看到叶凡那惨烈模样,尤其是左臂又开始渗血的伤口,狗脸一垮,龇牙低吼道,“别瞎感应了!再不处理伤口,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先找个地方苟起来!”
叶凡却仿佛没有听见它的警告。他缓缓抬起头,染血的黑发黏在额角,脸色苍白如纸,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地盯着北方那被漫天风沙遮蔽的遥远天际。
“它在呼唤……”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荒天帝留下的……不止是力量碎片……还有……路标。”
他以插入身旁地面的古皇兵为支撑,咬紧牙关,无视全身骨骼仿佛要散架的呻吟,硬生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金色的血珠从崩裂的伤口不断渗出,滴落在焦黑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印记。
他摊开左掌,那碎片投射出的金光在他掌心凝聚,不再散乱,而是化作一道纤细却无比清晰的光线,如同最精准的罗盘指针,穿透呼啸的风沙,坚定不移地指向北域那片连黑皇都未曾踏足、传说中连大能都会陨落的荒芜死地。
黑皇顺着那指引望去,狗眼里闪过一丝罕见的忌惮,它张了张嘴,还想再劝。
叶凡却已迈开了脚步。第一步踉跄欲倒,第二步便已稳住,第三步……虽然缓慢,却异常坚定。他停下,回望身后那片被混沌迷雾笼罩、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的荒古禁地。
那里埋葬了太多的血与谜团。
他的目光穿过风沙,平静之下是翻涌的巨浪。那些纠缠的因果——荒天帝的背影、其兄长模糊的轮廓、狠人大帝跨越万古的执念、小囡囡清澈又深邃的眼眸……一一在脑中闪过。
“荒天帝……狠人大帝……”他低声自语,像是在问那禁地,又像是在问自己,“你们等待万古,布局轮回……所为的,究竟是不是我?”
话音未落,极北之地的方向,一声悠远、苍凉、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的钟鸣,竟穿透了狂暴的风沙声,清晰地传入一人一狗的耳中。
那钟声古老而神秘,不带任何杀伐之气,反而像是一种等待了太久太久的……回应。
叶凡瞳孔微微收缩,随即,苍白的嘴角却缓缓扬起一丝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既然都在等——”
他握紧了手中的古皇兵,转身,面向北方,迈出了离开禁地边界后的第一步。
“那我,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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