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山残碑上的印记,像一枚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三人心中激起了持久的涟漪。这微小的发现,意义却可能重大——它意味着“循环公馆”这个看似密闭的死亡困局,可能存在一个来自外部的、被刻意隐藏的“后门”或“漏洞”。
“必须去一趟翠屏山,在进入副本前。”叶知秋语气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如果这个印记真是‘钥匙’的线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必须尝试。在副本内部,我们很可能被循环和鬼魂逼得毫无喘息之机,根本无力进行这种探索。”
林辰摩挲着左臂,感受着那印记带来的微弱牵引感,点了点头:“我同意。这感觉虽然模糊,但很明确。我的‘人形罗盘’这次好像指向了山里面。”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一些凝重的气氛,“总比进了副本抓瞎强。”
王胖子虽然对荒山野岭本能地发怵,尤其是可能与灵异事件挂钩的地方,但也知道这是至关重要的行动。“去!胖爷我这次准备了强光手电、登山绳,还有……呃,黑驴蹄子要不要带?”他看向叶知秋,眼神里带着询问。
叶知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王硕,我们面对的是规则类恐怖和风水邪术,不是僵尸。带上实用的野外求生装备和通讯工具就好。重点是找到与这个印记相关的任何东西——完整的石碑、类似的符号、或者任何不寻常的地形地物。”
计划定在周末。在这之前,他们进行了最后的准备。
叶知秋的工作最为繁重。她不仅要梳理“烛龙”日志和姐姐笔记中所有关于“九宫锁魂格”和地脉的论述,还要结合有限的公开地图和地质资料,试图推演翠屏山可能的地脉节点,以及那个印记最可能出现的位置。她甚至尝试用电脑软件模拟了一个简化的“九宫格”,叠加在翠屏山的卫星地图上,虽然知道这很可能只是徒劳,但任何一点理论上的准备,都可能在未来救他们的命。
林辰则继续与左臂的煞气“磨合”。他发现自己集中精神时,不仅能凝聚寒气,似乎还能略微影响周围微弱的气流,让灰尘打着旋移动。他尝试将这种控制力与脑海中那个印记的图案结合,希望能增强感应,但效果甚微。这力量依旧桀骜不驯,更像是一种基于本能共鸣的被动探测,而非主动的雷达扫描。他同时也强迫自己记下了一些基础的五行八卦方位和九宫飞星的粗略概念,至少知道“生门”、“死门”大概指什么,免得叶知秋分析时自己完全听不懂。
王胖子的准备则更务实。他采购了高能量的压缩食品、净水片、急救包、多功能刀具,甚至弄来了几个便携式的警报器。“万一……我是说万一咱们在山上走散了,或者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追,这东西能响,说不定能吓一跳,或者提醒别人。”他认真地把东西分装进三个背包里,嘴里念叨着,“黑驴蹄子没带,我带了朱砂和糯米粉,网上说也有用……”尽管叶知秋对此持保留态度,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也没有再反对。这种力所能及的准备,至少能给他自己带来一些心理安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学校的日常变得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不真实。老师的讲课声,同学的嬉闹声,都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他们的心思,早已飞向了那座云雾缭绕的翠屏山,以及山中那座吞噬了无数灵魂的循环公馆。
然而,深渊的召唤,往往不期而至。
周五放学后,三人约在图书馆最后核对进山的路线。夕阳的余晖将城市的建筑染成一片暖金色,一切都显得平静而正常。他们刚走出图书馆大门,准备穿过马路去对面的公交站。
就在这时——
嗡——
一阵极其短暂、却尖锐到仿佛能刺穿耳膜的蜂鸣声,同时在三人的脑海中炸响!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质感。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剥离感席卷而来。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和色彩都在瞬间褪去、拉远,他们像是被投入了一个无声的、只有自己心跳的真空。
林辰的左臂瞬间冰寒刺骨,那寒意不再是隐隐作祟,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的血液冻结。他猛地停下脚步,脸色煞白。
叶知秋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一滞。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路灯杆,指尖冰凉。
王胖子更是“哎哟”一声,差点腿软坐倒在地,圆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惊恐地四处张望。
预兆!而且是如此强烈的预兆!
上一次在红色电话亭被拉入深渊前,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但远没有这次这么清晰、这么具有压迫感!
“来了……”林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车流依旧,行人依旧,似乎没有人察觉到他们三个的异常。这种与正常世界的割裂感,更加深了内心的寒意。
那尖锐的蜂鸣和剥离感只持续了不到两秒,便如同潮水般退去。世界的喧嚣和色彩重新回归。
但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被触发了。
“不是电话亭……”叶知秋喘息着,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她的逻辑思维在恐惧中依旧运转,“这次的感觉……更直接。像是……某种标记被激活了。”
是因为他们触碰到了“钥匙”的线索?还是仅仅因为……时间到了?
“还……还能去翠屏山吗?”王胖子声音发颤地问。
林辰感受着左臂依旧汹涌的寒意,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恐怕,公馆的‘邀请函’,已经送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一下。不是来电,也不是普通的短信提示音,而是一种他们从未设定过的、如同老旧发条转动的、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悸。
林辰缓缓掏出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没有显示任何号码或信息内容,只有一片雪花般的黑白噪点。在噪点的中央,一个模糊的、不断扭曲的暗红色印记,正缓缓浮现——正是那个他们刚刚在研究的,来自翠屏山残碑和“烛龙”日志的,神秘印记。
下一秒,印记消失。屏幕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空气中,那无形的、来自“望山公馆”的冰冷注视,已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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