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寻芳忆旧岁,草虎为契情渐深
深秋的京城,天朗气清,郊外的风裹着草木的清香漫进马车,拂去了城中的喧嚣。沈清沅指尖轻轻掀起车帘一角,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农田与杂树,眼中漾着几分难得的鲜活笑意。
“没想到京城郊外竟有这般开阔景致。”她轻声叹道,穿越而来这些年,大多困于沈府与京城街巷,这般畅快出城的机会甚少。
陆景渊坐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被风扬起的发梢上,眼底漫开温柔的笑意:“这片药田是京中最大的草药种植地,品种齐全。今日带姑娘前来,一来是想让你看看新鲜景致,二来也想请姑娘帮忙辨认些西域带回的草药,日后军中或许能用得上。”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种干枯的草药:“这些是将士们在镇北常用的疗伤草药,只知其效,不明其性,姑娘博闻强识,或许能认得。”
沈清沅接过布包,小心翼翼地取出草药,先是放在鼻尖轻嗅,再仔细摩挲叶片纹路,眼中渐渐亮起光:“这是西域‘沙棘草’,根茎入药能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对刀剑伤最是对症;这是‘风滚草’的籽,炒熟研磨成粉,可治腹泻……”
她一一细数药性用法,语气笃定又专业。陆景渊静静听着,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看她认真时微微蹙起的眉尖,听她侃侃而谈时轻柔的语调,心中像是被温水浸着,软得不像话。他喜欢看她这般鲜活的模样,仿佛这样,就能更贴近她的世界。
马车行至药田边停下,两人下车步行。一望无际的药田被划分成整齐的地块,薄荷、艾草、当归、甘草……郁郁葱葱地铺展到天边。微风拂过,草药的清香扑面而来,混着泥土的气息,让人神清气爽。
“这里的草药品种果然齐全。”沈清沅快步走到一片薄荷田边,弯腰轻轻抚摸着嫩绿的叶片,指尖沾染了清凉的香气,“这般鲜嫩的薄荷,泡茶、制香囊都是极好的。”
陆景渊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俯身时裙摆垂下的弧度,像一朵悄然绽放的兰草,温柔又清雅。“姑娘似乎对草药很是偏爱?”他笑着问道。
“嗯,”沈清沅直起身,眼中漫过一丝暖意,“从前读了些草药古籍,后来跟着娘学着辨认种植,才发现其中乐趣无穷。而且多懂些草药知识,总能在不经意间帮上忙。”
她想起初见时的光景,那时陆景渊在京城为父亲平反奔走,她远在云溪,听闻他处境艰难,便连夜编了只草老虎,仔细画了京城落脚点的路线图藏在虎腹,托人辗转送到他手中,只盼这小小的物件能为他稍解烦忧,也能帮他避开些不必要的麻烦。后来他父亲病重,他仓促要返回镇北,爹特意让她再编一只,她便在里面填了防蚊沙与艾草,托爹转交给他,叮嘱他边境蚊虫多,带着或许能派上用场。
陆景渊似是察觉到她的思绪,目光落在不远处一片艾草田上,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说起艾草,倒是让我想起姑娘编的草老虎。”
他伸手从衣襟内取出那只草老虎,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草叶虽已干枯发黄,却依旧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完整形态,虎腹里的防蚊沙与艾草被压实得规整,边角处被反复摩挲得发亮,显然是被主人日日贴身珍藏。
“那日在沈府,姑娘问我为何还留着它,其实我未曾细说周全。”陆景渊指尖轻轻拂过草老虎的纹路,目光悠远,像是沉入了清晰的回忆,“第一次收到草老虎,是在京城为父亲平反的时候。彼时四处碰壁,心绪烦乱,忽有人送来一只草老虎,说是姑娘托人转交。我拆开才发现,虎腹里藏着路线图,还有一张小字条,写着‘逢凶化吉’。”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般精巧的草老虎,带着草木的清香,瞬间便驱散了我心中的郁结。后来凭着那张路线图,我避开了不少暗中的阻碍,父亲的冤案也得以顺利平反。”
沈清沅静静地听着,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心中漫过阵阵暖意。她记得那日编草老虎时,特意选了最坚韧的青草,细细缠绕出老虎的轮廓,又怕路线图被人发现,特意用浆糊将纸粘在草叶内侧,只盼能为他略尽绵力。
“后来返回镇北,父亲病情反复,我日夜守在榻前,心中焦虑难安。”陆景渊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柔的喟叹,“夜间陪护时,蚊虫叮咬得难以入眠,我想起沈大人转交的第二只草老虎,取出放在枕边,那淡淡的艾草清香竟真的驱散了蚊虫,也让我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父亲见我整日将它带在身边,还笑说这是‘平安符’。”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草老虎,眼中满是真切的温柔:“在镇北的无数个日夜,无论是巡查边境的风沙漫天,还是处理军务的疲惫不堪,只要摸到胸口的草老虎,想起姑娘的心意,便觉得浑身又有了力气。它于我而言,早已不是普通的物件。”
沈清沅的眼眶微微发热,心中像是被温水浸泡着,柔软得一塌糊涂。她从未想过,这两只辗转传递的草老虎,竟会被他如此珍视,还成了他心中的慰藉与力量。她看着他手中干枯却依旧挺拔的草老虎,忽然觉得,这小小的物件,早已成了他们之间跨越距离的羁绊,牵着过往的牵挂,连着当下的温柔。
“不过是随手编的物件,竟让大人如此记挂。”她垂下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并非物件贵重,而是送物件的人用心,更是这份心意跨越山海的重量。”陆景渊抬眼看向她,语气郑重,“姑娘的细致周到,总能通过这些小事传递过来,让我在遥远的镇北,也能感受到一份温暖的惦念。”
他说着,将草老虎轻轻贴在胸口,又小心翼翼地放回衣襟内,指尖下意识地按了按,像是在确认它安稳贴身。“如今回京,它依旧是我最珍视的物件,看到它,便想起那些被记挂的日子,心中便满是安稳。”
沈清沅的心跳渐渐加快,脸上的热度越来越高,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深意,那不仅仅是感激,更藏着一份跨越千里的牵挂与默契。她抬眼看向他,恰好对上他灼热的目光,那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珍视,让她下意识地避开,耳尖却早已红透。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药田中的薄荷叶簌簌作响,清凉的香气扑面而来。陆景渊顺势转移话题,指着不远处一片开着淡紫色小花的地块,笑着道:“姑娘看那片花,是不是也是草药?”
沈清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瞬间亮起光芒:“这是‘紫花地丁’,清热解毒,凉血消肿,对蚊虫叮咬和痈肿疮毒很有效果。”她快步走过去,弯腰摘下一朵小花,放在鼻尖轻嗅,“若是晒干后与艾草混合,做成香囊,驱蚊效果更好。”
陆景渊跟上前,看着她手中的紫花地丁,笑着道:“那姑娘可否教我制作?日后将士们驻守边境,或许能用得上。”
“自然可以。”沈清沅点点头,眼中带着笑意,开始耐心地讲解采摘的时机与晾晒的方法。
两人沿着药田的小径缓缓前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景渊偶尔会指着某种草药询问用法,沈清沅耐心解说,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手,两人都会下意识地缩回,然后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温柔的气息。
夕阳西下,余晖将整片药田染成了温暖的金色。两人并肩走在回程的小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陆景渊手中握着几片刚采摘的薄荷叶,沈清沅手中攥着一朵紫花地丁,偶尔相视一笑,无需过多言语,便已心照不宣。
回到马车里,沈清沅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药田,心中满是暖意。她想起初见时的草老虎,想起尺素传情的牵挂,想起今日药田中的相处,忽然觉得,穿越千年的时光,或许就是为了遇见这样一个人,他懂她的细致,珍视她的心意,愿意陪她慢慢走下去。
陆景渊坐在她对面,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眼中的笑意,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中满是欢喜。他知道,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份以草老虎为契的情愫,终将在时光的浇灌下,绽放出最动人的花朵。
马车缓缓驶入京城,街道上的喧嚣渐渐传来,却丝毫没有打破两人之间的温柔氛围。沈清沅转头看向陆景渊,恰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温柔与默契。
那只小小的草老虎,依旧被陆景渊贴身收藏着,贴着心口的位置,感受着主人的心跳,也感受着那份跨越千里、日渐深厚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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