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带着老大夫冲进屋时,正撞见林砚僵在床边,脸色发白。而床上的沅沅,正睁着眼睛,眼神直直地盯着屋顶,对进来的人毫无反应——既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喊“爹”,也没有露出半分熟悉的亲近。
“王大夫,您快看看她!”沈修把人往床边引,语气里满是急切。被称作王大夫的老者须发皆白,手指搭在沅沅腕上,眉头渐渐皱起:“脉象虽弱,却比之前稳了些,只是……”他顿了顿,伸手在沅沅眼前晃了晃,“孩子的眼神不对劲,像是丢了魂。”
“丢了魂?”林砚猛地抬头,声音发颤,“您的意思是,她……不认识我们了?”王大夫没直接回答,只叹了口气:“高烧伤了神智的孩子,常有这样的情况,能不能恢复,得看后续调理。我再开个安神的方子,你们多跟她说说从前的事,或许能帮她记起来。”
送走王大夫,屋里只剩下林砚和沈修,还有床上沉默的沅沅。沈修走过去,试探着坐在床边,轻声说:“沅沅,我是爹啊,你还记得吗?你之前总缠着我,让我给你雕小兔子。”他从怀里掏出那只粗糙的木兔,递到孩子面前。
沅沅的目光落在木兔上,却没有丝毫波澜,反而往被子里缩了缩,嘴里嘟囔着一句奇怪的话:“这不是我的登山杖……”
林砚和沈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登山杖?沅沅长这么大,从未见过那东西。林砚试着靠近些,声音放得极柔:“沅沅,你渴不渴?娘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娘?”沅沅终于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陌生,“我娘在阿尔金山……你不是我娘。”
“阿尔金山”四个字像惊雷一样炸在林砚耳边,她猛地攥紧了手,指腹掐进掌心——那是她和苏野穿越前待的地方!沅沅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她强压着心头的震惊,又问:“沅沅,你跟娘说说,阿尔金山有什么呀?”
沅沅皱着眉,像是在努力回忆,却只说出几句零碎的话:“有沙子……有帐篷……还有个水壶,上面写着字……”她说的,全是苏野穿越前的经历!林砚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下意识摸了摸沅沅脖子上的“苏”字玉佩,冰凉的玉质贴着指尖,突然想起商客说的“这玉佩是苏姑娘托带的”——难道……
“林砚,你怎么了?”沈修注意到她脸色不对,伸手扶住她的肩,“沅沅说的话乱七八糟的,是不是烧糊涂了?”
林砚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敢把“苏野”两个字说出口——这事太荒唐了,说出来沈修未必会信。她只能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轻声说:“或许是烧得太厉害,胡言乱语呢。咱们先按王大夫说的做,多跟她说说从前的事。”
接下来的几日,林砚和沈修轮流守着沅沅,给她讲京城的日子,讲绣坊里的趣事,讲她从前喜欢的桂花糕。可沅沅要么沉默地听着,要么就问些奇怪的问题:“这里没有指南针吗?”“什么时候能看到星星?”“我的登山杖去哪儿了?”
沈修虽然觉得奇怪,却只当是孩子伤了神智后的胡话,依旧每天忙完县衙的事就回来陪她。只有林砚知道,这些话里藏着怎样的秘密——眼前的“沅沅”,或许早就不是那个依赖她的小女儿了。
这天晚上,林砚坐在床边,看着沅沅熟睡的脸,指尖轻轻拂过那枚“苏”字玉佩。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玉佩上又泛起一丝微弱的光。林砚心里忽然有了个决定: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她都要护着她——既是为了沅沅,也是为了那个在阿尔金山和她失散的苏野。而这个秘密,她要暂时藏在心里,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慢慢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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