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勤抱着那束白色郁金香进屋,客厅灯火通明。
张建军和林文静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她。
“闺女!”林文静快步迎上,接过那束花,眼神复杂地找了个花瓶插上。
张建军搓着手,盯着女儿,嘴巴张了张,又合上。
“爸,妈,怎么还没睡?”张勤换了鞋,瘫坐在沙发上,感觉脑子里的弦一根根全断了。
“睡不着。”张建军终于开了口,“刚才门口……没吓着你吧?”他从窗户缝里看完了全程,那阵仗,比村里抢水还紧张。
张勤摇了摇头,把周怀瑾车里的问话,和李霄那个石破天惊的“终身护卫”申请,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最后,她说了自己的决定。
“我谁都没选,我说我们需要冷静。”
林文静听得心惊胆战。
张建军沉默了许久,忽然,一拍大腿!
“好!”
“闺女,这事儿,办得漂亮!”他眼里放着光,“比你爹我想得周全!”
张勤抬起头,有些意外。
“爸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张建军坐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但也知道,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他看着女儿,眼神里满是朴素的智慧:“周家小子救了你,咱们感激,但不能拿一辈子去还。李家那小子对你好,咱们记在心里,可也不能因为他天天做饭,就稀里糊涂定了。”
“你得看,谁心里真有你,谁能陪你走得长。”
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声音放缓。
“想当年,我追你妈的时候,那也是磨了足足三个月!”
“你妈当时,可比你现在难追多了!”
林文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你胡说什么呢!”
“我哪有胡说!”张建军梗着脖子,“我又是送吃的,又是挑水,又是帮你下地干活!你三个月后才点头的!”
“你……”林文静又羞又气,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所以啊,”他总结道,“别亏待了自己。反正你假期还有几天,就好好休假,不想这些。”
张勤看着她爸,心里那股乱糟糟的情绪,被这番朴实的话给抚平了。
这不是选择题,这是论证题。
她不是在烦恼,她是在评估。
评估两个截然不同的“长期合作项目”的风险与收益。
周怀瑾,是“顶层设计”,他能提供情绪价值、政治资源、铺平前路。风险在于,他的世界太复杂,真心掺杂了多少算计,难以量化。
李霄,是“底层安全”,他能提供物理守护、绝对忠诚、后勤保障。风险在于,沟通成本极高,精神世界可能永远无法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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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电话铃响。
林文静捂着话筒:“闺女,周家那小子。”
张勤接过听筒。
“张勤,是我。”周怀瑾的声音带着笑意,“临时有任务,下午回深市。天工科技城那边,离不开人。”
张勤心里竟有片刻的轻松。
“那你注意安全。”
“会的。”周怀瑾顿了顿,“我向组织申请了,以后,给你写信。直接寄到研究所。”
“可以吗?”
“……可以。”
“太好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轻快,“咱们,来日方长。”
周怀瑾走了,李霄却留了下来。
他不再站岗,而是用一种更无法拒绝的方式渗透。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出现在张家厨房,沉默地做饭。
这天,李存续老爷子亲自上门,笑呵呵地请张勤一家去他家吃饭。
饭桌上,在夏莲和李存续的眼神逼迫下,李霄开了口,表情严肃得像在做战斗总结。
“张勤。”
“嗯?”
“我不怎么会说话。”李霄说得认真,“我接触最多的女性,除了我妈,就是我姐。”
“你还有个姐姐?”张勤很意外。
“嗯,叫李智。”李霄点头,“在国外大使馆工作,常年驻外。”
张勤肃然起敬。八十年代,能外派的女外交官,绝对是人中龙凤。
“你姐……一定很厉害。”
“是。”李霄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柔和与敬佩,“她很强。她总说,我是个合格的军人,但可能一辈子都搞不懂女人。”
张勤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块钢铁,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十天假期,转瞬即逝。
归队那天,张勤下楼时,被客厅的景象震住了。
她来时,只有一个帆布包。
现在,大包小包堆成了山。
“妈,这是干什么?”
“给你带的!”林文静正指挥着张建军和林伟,往车上塞东西,“毛衣,靴子,围巾……”
她拉住张勤,仔仔细细地帮她整理衣领。
“闺女,妈知道你忙,工作重要。”
她看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
“但你也要记着,你是个大姑娘。别把自己活成个苦行僧。”
“这些衣服,你想穿就穿,别怕麻烦。咱们不缺这个钱。”
张勤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用力点头。“妈,我知道了。”
黑色的吉普车发动。
她摇下车窗,父母在门口用力挥手。
隔壁院子里,李存续和夏莲也在。
而李霄,就站在他们身后,一身笔挺的军装常服,站得像一棵白杨。
车子驶出巷口,张勤下意识回头。
父母的身影越来越小。
而李霄,在她回头的瞬间,抬起右手,对着她离去的方向,行了一个标准的的军礼。
阳光下,那个身影,傲然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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