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魂阁的残烟尚未散尽,雷昆指尖捻着半片焦黑的符纸,眼底寒光渐盛。这是从护鼎魔将尸身搜出的“传讯符”,符纹看似是幽冥楼制式,边角却藏着极淡的天机阁“云纹印记”——此前三次行动泄露行踪,终于找到了源头。
“召集所有人,半个时辰后议事。”雷昆将符纸拍在案上,血雷灼过的痕迹如锁链般蔓延。慕清浅望着符纸纹路,轻声道:“天机阁号称‘遍知天下事’,历来保持中立,怎会与幽冥楼勾结?”
“不是勾结,是监视。”雷昆指向帐外的传令兵,“你留意过负责传递情报的陈长老吗?上次我们突袭碎月涧,他说‘鬼市密报延迟’,可白绾青后来证实,密报提前一日便已送出。”他想起陈长老每次汇报时总刻意避开核心细节,语气愈发肯定,“此人便是天机阁安插的暗线。”
议事帐内,陈长老刚铺开情报图,便被雷昆突然发问:“前日围剿血河蛊巢,你说‘魔修主力在东谷’,为何我们遭遇的是西谷伏兵?”
陈长老眼神微闪,立刻辩解:“是情报有误,天机阁的探子也会出错——”
“出错的不是探子,是你。”雷昆抛出那半片符纸,“这符纸是幽冥楼与天机阁的联络凭证,云纹印记骗不了人。你故意错报方位,就是想让我们损兵折将,好坐收渔利。”
帐内瞬间死寂。谢云流长剑出鞘,直指陈长老咽喉:“难怪镇魔司总能预判我们的动向,原来是你在通风报信!”
陈长老脸色煞白,却仍强撑着反驳:“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天机阁若想害你们,何必提供陨星殿的布防图?”
“为了更精准地操控局面。”雷昆缓步走近,掌心血雷隐隐跳动,“你提供的布防图半真半假,故意隐瞒聚魂阁的‘噬魂阵’,却又透露生魂鼎的位置——既让我们能推进,又让我们付出代价,这就是天机阁的‘平衡术’,对吗?”
这番话戳中要害,陈长老的指尖开始颤抖。雷昆见状,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运气不好,撞上了白绾青的情报网。她的偃甲司早就发现,有天机阁弟子频繁出入幽冥楼据点。”
慕清浅适时祭出月华镜,镜面映照出一段虚影:画面中,陈长老与幽冥楼主的使者在密林交接,手中捧着的正是伐邪联盟的布防名册。这是白绾青用“影石”记录下的证据,无可辩驳。
“你心细,却不够狠。”雷昆盯着陈长老的眼睛,语气如冰,“上次放跑的魔修探子,是你故意留的活口吧?怕下手太狠暴露身份,反而露出了马脚。” 这正是他从细节中识破破绽的关键——真正的魔奸绝不会对敌人手软,这份“仁慈”恰恰成了最显眼的标记。
陈长老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终于吐露实情:“天机阁阁主认为你们太激进,若真毁了血河元丹,会打破正邪平衡……他要借幽冥楼的手削弱你们,再由天机阁出面收拾残局。”
“平衡?不过是想垄断情报话语权。”雷昆冷笑一声,当即下令,“温衡,带人抄查陈长老的营帐,搜出所有联络符与情报名册;谢剑子,立刻封锁进出营地的要道,防止其他暗线传信。”
半个时辰后,又有三名潜伏者被揪出,皆是负责情报分析的核心弟子。雷昆望着桌上的天机阁密信,突然生出一计:“既然他们想知道我们的动向,不如‘喂’给他们假消息。”
他提笔写下“三日后强攻陨星殿正门”的计划,故意让俘虏的暗线“无意间”看到。慕清浅不解:“这能有用吗?天机阁未必会信。”
“他们会信。”雷昆将信交给假扮信使的士兵,“陈长老的口供、半真半假的布防调整,再加上这条‘机密’,足以构成完整的逻辑链。暗线越想验证,越容易掉进陷阱。” 这正是借鉴了谍战中“构建证据网络”的思路,用零散线索串联出让敌人信服的假象。
果然,次日便有探子回报:天机阁已将“强攻计划”传给幽冥楼,陨星殿正门的守卫增加了三倍。而雷昆真正的目标,是西侧的密道——那是白绾青最新传来的情报,也是天机阁未曾察觉的破绽。
谢云流望着远处陨星窟的方向,由衷叹服:“你这一手反制,不仅揪出了暗线,还借他们的情报网给幽冥楼下了套,简直是一举两得。”
雷昆将密信烧成灰烬:“天机阁想当幕后棋手,就得承受棋子反噬的代价。三日后,我们就用他们送的‘情报’,给幽冥楼和天机阁都送上一份‘大礼’。”
营帐外,晚风卷起灰烬,落在新绘的进攻图上。那些被标记的暗线据点已尽数拔除,而一条通往陨星殿核心的隐秘路线,正在月光下渐渐清晰。这场围绕情报的暗战,雷昆已然占据上风,而最终的决战,也随着假情报的传递,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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