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意布下的网已经悄然张开,只等刘艳红这条毒蛇自投罗网。她按捺住性子,维持着表面的日常,内心却像拉满的弓弦,时刻准备着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这山雨欲来的紧张时刻,一件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晚上,吃罢晚饭,三个孩子洗洗睡了。朱霆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收拾工具或者看图纸,而是罕见地没有立刻起身,坐在炕桌对面,看着盛之意麻利地收拾碗筷,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盛之意被他看得有点毛,停下动作,挑眉:“咋?朱厂长,我脸上有饭粒儿?”
朱霆摇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闷声开口:“我们……是不是该把婚礼办了?”
“噗——”盛之意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
婚礼?!
这糙汉脑子里在想啥?这都什么时候了?刘艳红那边随时可能下黑手,他居然在想办婚礼?
她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朱霆一样上下打量他:“朱厂长,你没事吧?发烧了?” 她甚至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朱霆偏头躲开,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但眼神却很坚持,语气也带着一种罕见的认真:“当初……情况特殊,就领了证,什么都没办。委屈你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却更清晰:“现在……日子也算安稳点了。我想着,还是得办一下。按规矩来,风风光光的。”
盛之意愣住了。
她看着朱霆那副认真又带着点别扭的样子,再看看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心里的惊讶慢慢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取代。
她穿越过来,接手的就是个烂摊子。替嫁、后妈、穷家、白莲环绕……她一路砍瓜切菜般杀过来,想的从来都是怎么活下去,怎么过得更好,怎么把敌人踩在脚下。
婚礼?形式?风光?
她压根没想过。甚至觉得那玩意虚头巴脑,浪费时间浪费钱。
可是现在,这个平时闷得像块石头、只会脸红和干活的糙汉,却用最朴实的语言,告诉她,不能委屈她,要按规矩来,要风风光光。
这感觉……很奇怪。
好像心里某个坚硬冰冷的角落,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但她盛之意是谁?岂是那么容易感动的?
她很快压下那点异样,哼了一声,故意用挑剔的语气说:“办婚礼?说得轻巧!怎么办?钱呢?现在家里哪样不要钱?养鸡鸭不要钱?孩子们吃饭穿衣不要钱?你厂里那点补贴够干啥的?还想学人家大操大办?”
她掰着手指头数落,一副“你休想乱花钱”的管家婆模样。
朱霆听着她的数落,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眼神却愈发坚定:“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厂里最近接了个大单,年底应该能有一笔奖金。而且……我以前还有点积蓄。”
积蓄?盛之意挑眉。这糙汉居然还藏了私房钱?
不过这不是重点。
“就算有钱,也没必要铺张浪费。”盛之意摆摆手,“请几桌亲戚邻居吃顿饭不就得了?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干啥?”
“不行。”朱霆这次拒绝得很干脆,他看着盛之意,目光深沉,“别人有的,你也得有。而且要比别人更好。”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
盛之意的心又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她看着朱霆,忽然明白了。这个男人,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通知她。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弥补当初的仓促和简陋,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和认可,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她盛之意是他朱霆明媒正娶、重视非常的媳妇。
这不仅仅是仪式,更是态度。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是那种带着点痞气和嚣张的笑:“行啊!既然朱厂长有这份心,老娘就成全你!办!必须办!还得大办特办!风风光光地办!让全屯子、全县城都知道,我盛之意是你朱霆八抬大轿、堂堂正正娶进门的媳妇!让那些眼红嫉妒的白莲花们好好看看!”
她一拍炕桌,豪气干云:“不过说好了,钱得花在刀刃上!肉管够,酒管饱,场面要热闹!但谁要是敢趁机送些不值钱的破烂还想来吃大户,看老娘不拿烧火棍把他们撵出去!”
朱霆看着她瞬间从“抠门管家婆”切换到“疯批新娘子”的模式,听着她那番既实在又嚣张的宣言,愣了一下,随即眼底深处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于是,就在暗流涌动、准备捉拿投毒犯的紧张背景下,朱家要正式补办婚礼的消息,像一颗炸雷,瞬间传遍了整个屯子!
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是都嫁过来过了这么久了嘛?怎么突然又要办婚礼?
还风风光光?朱厂长这是多看重这个疯媳妇啊!
哎呦,这下有好戏看了!不知道刘艳红知道了会不会气死!
张婶子第一个跑来打听消息,得到盛之意的亲口确认后,乐得合不拢嘴,直说早该办了,拍着胸脯表示要帮忙张罗。
屯子里顿时热闹起来。人们议论纷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好奇和期待。毕竟,这年头办场像样的婚礼可是大事,何况是朱厂长家!
盛之意果然说到做到,开始雷厉风行地筹备起来。她一边暗中盯着刘艳红的动静,一边指挥若定地安排婚礼事宜。
定日子、算人数、拟菜单、采购物资……她样样亲自过问,精打细算,却又在关键地方毫不含糊,务必要办得既体面又实惠。
那股子认真劲儿和掌控全局的气势,看得朱霆一愣一愣的,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付钱、干活,眼神里的欣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越来越浓。
三个孩子也兴奋起来,尤其是朱二宝和朱小宝,围着盛之意问东问西,对新衣服和好吃的充满了期待。连朱大宝都忍不住问:“后妈,那天……我们能叫你妈妈吗?”
盛之意忙得头也不抬:“随便!爱叫啥叫啥!别挡道!”
朱大宝却偷偷地笑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筹备,像一道阳光,冲淡了弥漫在朱家上空的紧张气氛,也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盛之意站在院子里,看着焕然一新的门窗上贴着的崭新窗花,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刘艳红,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更坐不住了?
是不是觉得,再不动手,就永远没机会了?
来吧,老娘等着你。
正好,用你的惨淡收场,给老娘的婚礼,添上一道最“精彩”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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