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看了一眼弘树,见他微微颔首,便放下茶杯,神情转为认真,决定一次性把关键信息抛出来:“我就直接一次性说了吧,免得你们心里七上八下。
当年被虚化波及的队长和副队长们,包括平子真子、猿柿日世里、有昭田钵玄、六车拳西、久南白、爱川罗武、凤桥楼十郎……”
她逐一报出那些熟悉又令人心痛的名字,“他们都还活着。而且,经过了这几十年的挣扎和适应……”夜一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京乐和浮竹震惊的脸庞,
“他们都已经掌握了虚的力量。不再是当年失控暴走的状态,而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自主控制那股力量了。”
“!!!”
这个消息不啻于一道惊雷在主厅中炸响!
“掌握了……虚的力量?”浮竹十四郎难以置信地重复道,苍白的脸上因激动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随即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他用手帕紧紧捂住嘴,身体微微颤抖,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远超他的预料。
他原以为同伴们或许在某个角落艰难求生,却从未想过他们竟然接纳并掌控了那份被视为禁忌的力量。
京乐春水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脸上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凝重和复杂的思索。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掌握虚的力量?这意味着什么?是进化,是变异,还是彻底的堕落?这背后又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代价?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翻腾。
主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浮竹压抑的咳嗽声和窗外细微的风声。
茶香依旧,却再也无法冲淡那份沉重。
过了好一会儿,浮竹终于勉强压下了咳嗽,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难以言喻的悲凉,问出了一个更核心、更现实的问题:“那么……他们……应该是回不来了吧?”
他的目光在夜一和弘树之间逡巡,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冀,但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苦涩。
他太了解瀞灵廷的规则,了解中央四十六室,了解山本老师的态度,更了解“虚”这个字眼在尸魂界所代表的绝对禁忌。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只有更深沉的静默。
“虚”的力量,在瀞灵廷的正统观念里,是绝对的邪恶、污秽和堕落象征。死神净化虚,是天经地义的职责。
而被“虚”的力量侵蚀、污染的死神,在官方定义中,本身就已成为需要被净化的对象。
瀞灵廷的体制和意识形态,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一群“异类”重新回归,堂而皇之地再次成为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副队长。这无异于颠覆了尸魂界存在的基础法则之一。
弘树坐在一旁,眼神深邃。
他当然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在遥远的将来,蓝染的叛变、空座町大战的惨烈、中央四十六室的覆灭、山本总队长的断臂与衰弱……这一切导致护廷十三队元气大伤,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时期。
为了对抗更强大的敌人,山本元柳斋重国才不得不放下成见,默许甚至暗中支持浦原喜助将这群掌握了虚化之力(那时被称为“假面”)的老部下召回尸魂界,成为重要的战力补充。
那时的回归,是特殊历史条件下、权力结构发生剧变后的妥协产物。
但现在,情况截然不同!
此刻,中央四十六室那群活了几百年的老朽们依然牢牢把控着尸魂界的立法权和最高裁决权,他们视规则和传统为不可触碰的圭臬。
山本元柳斎重国,这位“千年最强死神”,虽然拥有无与伦比的武力,但在四十六室完备的法律框架和贵族政治体系的钳制下,他更多时候扮演的是“打手头子”的角色,是最终的执行者,而非最终的决策者。
涉及“虚”这种根本性的禁忌问题,即便是山本总队长,也很难在四十六室的强烈反对下一意孤行。他需要维护瀞灵廷整体的秩序和法度的威严。
“回不来?”夜一低声重复着浮竹的问题,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嘲弄。
答案不言自明。她亲身经历过被放逐的滋味,更深知尸魂界高层对于打破规则者的零容忍态度,尤其是涉及“虚”这种核心禁忌。
看着眼前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弘树轻轻放下一直端着的茶杯,杯底与托盘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打破了凝固的寂静。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扫过京乐和浮竹,嘴角似乎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插话道: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预言般的意味,“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规则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来改。
或许……就在不远的将来,‘虚’的力量不再是洪水猛兽,而是会成为死神力量体系中一种可以被理解、被接纳,甚至被常规运用的‘常态’呢?”
这番话如同惊世骇俗的预言,又像是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
夜一闻言,立刻侧过头,狠狠地白了弘树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还‘常态’?睁眼说瞎话也不看看场合!看看你自己麾下的势力吧!那些三勾玉的宇智波精英,哪个不是被你秘密进行了虚化,掌握了虚的力量?
就连老前辈卯之花队长都上了你的贼船。这根本就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现在倒在这里装先知了?”
“呵呵。”京乐春水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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