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稳稳当当地架在树墩子上,像是给大伙儿心里打了根定海神针。可这造船的活儿,就跟蒸馒头似的,这才刚和好面,离出锅还早着呢。接下来的日子,王超三人算是跟木头杠上了。
找肋骨料、削弧度、凿榫眼;寻船板料、劈薄板、晾干燥。营地旁边的空地上,木头架子一天天变多,渐渐有了船的骨架模样。
那本《简易船舶制造》被翻得起了毛边,李娜甚至用炭笔在木板上画了不少简易图解。陈威的手从水泡磨成厚茧,王超的胳膊也粗了一圈。
聂思思带着蒋甜甜成了最坚实的后盾,饭菜热水从不间断,衣物破了立刻缝补,还把晒好的鱼干、肉干分成小包,说是“航海口粮”。
蒋甜甜每天都要去摸摸那些木头架子,奶声奶气地给它们起名字:“这是船伯伯的胳膊,这是船伯伯的腿……”
直播间里,观众们看着这条船一点点“长”出来,心情也跟着起伏:
“看着船骨架立起来,居然有点感动!”
“这纯手工打造太不容易了,每一个铆钉都是心血啊。”
“感觉像在看一部现实版鲁滨逊漂流记。”
“加油!就快成了!”
天气渐渐转暖,风里带来了春天的气息。这天,王超看着基本成型的船体骨架,又摸了摸那些已经阴干得差不多的船板,对李娜和陈威说:“我看,是时候上船板、抹桐油了!”
说干就干,三人合力,将一块块削磨平整的船板对准位置,用箱子开出的金属钉牢牢固定上去。锤子敲击船钉的“铛铛”声,成了营地最动听的音乐。船板一块块拼接,船身渐渐密封起来。
接着,就是刷桐油。用粗布蘸着金黄色的桐油,仔细地涂抹在每一寸木头上,特别是接缝处,要多刷几遍。桐油的味道有些刺鼻,但看着木头吃进油后变得深沉润泽的模样,大家都觉得这味道也变得好闻起来。
最后,是挂帆。用结实的麻绳将厚实的帆布固定在桅杆和横桁上,试着拉动绳索,帆面随风鼓动,虽然还在地上,却已有破浪前行的气势。
当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一条长约五米、线条朴实却结实的木帆船,终于静静地卧在了营地空地上。它没有名字,却承载着五个人所有的希望。
王超围着船走了好几圈,这里摸摸,那里敲敲,眼眶有点发热。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伙伴们:“成了。咱们……试试水?”
选择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清晨,五人合力将船推到了浅滩。船身入水,稳稳地浮了起来,吃水线正好在预想的位置。
王超第一个跳上船,船身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便稳稳停住。他接过李娜递来的舵柄,陈威则调整着帆索。聂思思抱着蒋甜甜,小心翼翼地在船中间坐下。
“扬帆!”王超低喝一声。
陈威松开缆绳,帆布“呼啦”一下被海风鼓满。船身微微一震,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成功了!船真的能航行!
虽然只是在近海绕了个小圈子,但站在船上,感受着海风拂面,看着营地渐渐变小,那种心情,难以言喻。蒋甜甜兴奋地拍着小手,指着岸边的树林喊:“房子变小啦!”
直播间里,弹幕瞬间爆炸:
“成功了!真的造出来了!”
“太不容易了!看得我热泪盈眶!”
“这船看着就结实!一定能闯过漩涡!”
“历史性的一刻!龙国小队牛逼!”
“龙国队进入航海时代了”
试航回来,将船重新拖上沙滩固定好。王超看着这条凝聚了无数心血的船,沉声说:“船是成了,但真正的考验,是那个漩涡。接下来,咱们得等着,等那个对的西风天。”
有了船,希望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星图,而是真真切切地握在了手中。等待,也因此充满了力量。
(第八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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