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轿厢的金属壁突然泛起白雾,况天佑左胸的位置传来针扎似的疼。他低头看见黑风衣的纽扣正在结冰,冰霜顺着布料的纹路爬向心口,在 1938 年弹痕的位置凝成朵青紫色的花 —— 那花瓣的形状,与罗睺触手的吸盘完全相同,花瓣间渗出的黑血滴在轿厢地板上,竟在瓷砖缝里长出红溪村的苔藓。
“是镜妖的残识在勾往事。”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撑开,伞骨在轿厢顶划出驱魔阵,“1938 年圣诞夜教堂的冻伤,是你的执念结。”
珍珍怀里的盘古族小孩突然指向白雾,那些雾气正在显形出红溪村教堂的轮廓。女孩看见 1938 年的雪正跪在圣像前,蓝布旗袍的下摆沾着圣油,而圣像基座的裂缝里,青紫色的触手正在蠕动,吸盘上的倒刺卡着片与天佑风衣相同的布料碎片。
“触手藏在圣像里!” 珍珍的蝴蝶胎记突然发烫,她注意到雪手里的念珠正在发光,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个极小的 “佑” 字,“雪阿姨早就知道天佑会来,念珠是用来引他避开致命伤的!”
金正中的青铜罗盘在轿厢角落旋转,指针尖的金光刺向白雾。少年后颈的樱花胎记正在冒烟,1938 年教堂钟楼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 —— 当时他的太爷爷正在敲钟,钟声震落的墙灰里混着黑血,那些血珠在地面凝成的符咒,与现在天佑左胸的冻伤图案完全相同。
“冻伤里藏着共生咒!” 金正中突然翻开牛皮本,第 89 页的朱砂批注正在泛光,“1938 年马丹娜在教堂的圣水盘里画过咒,天佑挡触手时溅到的圣水,把咒印封进了冻伤里!”
白雾突然炸开,红溪村教堂的场景瞬间铺满整个轿厢。况天佑看见 1938 年的自己举着桃木钉冲进教堂,军靴踩碎的玻璃在月光下显形出七星阵,而雪正被触手缠在圣像上,蓝布旗袍被吸盘吸得变了形,露出的后颈蝴蝶胎记,与珍珍现在的位置完全重合。
“别碰圣水!” 天佑的黑血突然沸腾,他看着年轻时的自己正往圣水盘里跳,“那水里掺了罗睺的尸气,1938 年就是这东西让我失控!”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飞向圣像,伞骨挑到根从白雾里钻出的触手。青紫色的吸盘在伞面炸开黑血,那些血珠在符咒上烧出个洞,露出后面的 1938 念报纸 —— 头版照片里,红溪村教堂的尖顶正在冒黑烟,照片角落有个穿军装的身影正抱着雪往树林跑,那人左胸的位置,结着与现在相同的冰霜。
“当年你没失控。” 马小玲的伏魔手按在天佑左胸,驱魔血与冻伤接触的瞬间,白雾里传来雪的尖叫,“姑婆在圣水盘里藏了净化符,你跳进去是故意引触手追!”
珍珍的珍珠项链粉末突然从口袋飘出,在白雾中组成半张地图。女孩看见 1938 年的教堂地下室画着逃生通道,通道尽头的樱花树下,雪早就埋好了包糯米 —— 那是马家克制僵尸尸气的秘药,而埋糯米的土坑形状,与现在盘古族小孩胸口的印记完全相同。
“雪阿姨算好了所有退路。” 珍珍的血珠滴在粉末上,粉色光雾炸开的瞬间,白雾里的触手突然停住动作,“她故意被缠住,就是为了让天佑带糯米逃出去!”
金正中的桃木剑突然刺穿白雾里的圣像,木屑中飞出无数张黄纸,每张都画着不同的冻伤治疗咒。少年后颈的胎记与黄纸产生共鸣,1938 年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 —— 当时他的太爷爷正在教堂偏殿熬药,药罐里飘出的药香,与现在天佑黑血里的气味完全相同。
“这是马家的回阳汤!” 金正中突然想起什么,往黄纸堆里扔了把糯米,“1938 年姑婆故意把药方藏在冻伤咒里,就是怕日军搜走!”
况天佑左胸的冰霜突然炸开,露出下面青紫色的冻伤。令人震惊的是冻伤的纹路正在蠕动,显形出 1938 年触手钻进皮肉的画面 —— 当时的他扑向雪的瞬间,触手突然改变方向,吸盘在他心口转了半圈,那些倒刺没有扎向心脏,而是沿着肋骨的弧度划出个咒印,与现在红伞上的共生咒完全吻合。
“触手在保护你!”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发出蜂鸣,伞面显形出罗睺本体的虚影,“1938 年这只触手早就有了自主意识,它故意在你身上留咒印,是为了对抗本体!”
白雾中的 1938 年场景突然扭曲,珍珍看见雪正往触手上撒糯米,那些糯米在吸盘上烧出的痕迹,与天佑冻伤的疤痕完全相同。女孩突然明白什么,举着小孩往圣像跑 —— 盘古族小孩的手掌按在圣像基座的瞬间,裂缝里的触手突然发出悲鸣,青紫色的身体正在慢慢透明。
“是盘古族的净化力!” 珍珍的蝴蝶胎记与小孩的印记同时发光,“雪日记里说罗睺的触手曾被盘古族封印,这只早就想脱离本体!”
金正中的青铜罗盘突然指向教堂钟楼,指针尖的金光在白雾中炸出条通道。少年后颈的胎记传来灼痛感,他看见 1938 年的太爷爷正在敲钟,钟锤上缠着的红布正在渗血,那些血珠滴在钟体上显形出的咒印,与天佑冻伤里的共生咒正好拼成完整的图案。
“钟声是共鸣器!” 金正中的桃木剑刺向钟绳,“1938 年他们就是靠钟声强化咒印,让触手无法再生!”
况天佑的黑血突然顺着冻伤纹路流动,在轿厢地板上烧出红溪村的河道图。男人看着年轻时的自己正抱着雪冲出教堂,左胸的冰霜在月光下泛着蓝光,而雪的指尖正在他伤口上画着什么,那些手势与现在珍珍安抚小孩的动作完全相同。
“她在画共生咒。” 天佑的声音带着颤音,黑血与红伞的符咒产生共鸣,“1938 年我以为她在哭,其实是用眼泪在伤口上画咒。”
白雾突然凝成镜妖的脸,无数只眼睛从雾气里睁开:“你以为那是保护?1938 年圣诞夜,雪早就和罗睺做了交易,用你的冻伤换红溪村半村人性命!”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旋转出结界,伞骨挑到块从白雾里掉出的圣牌。圣牌背面的刻痕正在显形出雪的字迹:“以我半魂换触手清醒,非交易,是共生。” 字迹旁边画着个极小的冻伤图案,与天佑左胸的完全相同。
“是雪的半魂附在了触手上!” 珍珍的珍珠项链突然腾空,在白雾中组成完整的雪的虚影,“1938 年她故意让触手钻进自己的魂器,就是为了压制罗睺的意识!”
况天佑左胸的冻伤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他看见 1938 年的触手正在往自己心口钻,而雪的半魂顺着触手爬进他的身体,在冻伤里凝成个 “护” 字。男人的黑血在这一刻沸腾,1938 年被遗忘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完整 —— 当时雪在他耳边说的不是 “对不起”,是 “等我六十二年”。
“镜妖骗了我们所有人!” 天佑的银镯突然爆发出黑光,黑血顺着链身流进珍珍的掌心,“1938 年的冻伤不是诅咒,是雪的半魂在守护我的心脉!”
白雾中的教堂突然坍塌,轿厢的金属壁正在慢慢清晰。金正中的青铜罗盘在最后一刻显形出红磡海底的位置,指针尖的金光与天佑左胸的冻伤产生共鸣,少年后颈的胎记传来最后的灼痛 ——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雪的半魂还困在冻伤里,需要 1999 年的血月之力才能完全解放。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指向轿厢门,伞骨的符咒在门板上显形出 1938 年的船票。女人的黑旗袍下摆沾着的白雾正在消散,她看着天佑左胸的冻伤正在变淡,突然想起 1938 年马丹娜最后说的话:“僵尸的永恒,是用来等个能让伤口开花的人。”
珍珍怀里的小孩突然指向电梯显示屏,数字 “1” 正在变成 “1938”。女孩看见自己的蝴蝶胎记正在与天佑的冻伤产生共鸣,1938 年的雪和 1999 年的自己,在白雾消散的最后一刻重叠在一起,两人同时对天佑露出微笑,口型都是 “圣诞快乐”。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 lobby 的金光突然暴涨。众人看见圣诞树的残骸里,长出棵小小的樱花树,树杈上挂着块怀表,表盖内侧的 “12.25” 正在被阳光照亮,与 1938 和教堂里的那块完全相同。
“雪的半魂附在怀表里。” 况天佑的黑血滴在表盖上,青紫色的冻伤突然开出朵粉色的花,“1999 年 7 月 15 日的血月,就是让她魂体合一的时机。”
金正中的青铜罗盘突然指向红磡码头,指针尖的金光正在闪烁。少年后颈的胎记传来最后的共鸣,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 罗睺本体还在海底沉睡,而雪的半魂与天佑的冻伤,将是开启最后封印的钥匙,这比单纯的战斗更需要勇气。
马小玲的红伞突然指向门口,伞骨的符咒在地面显形出红磡海底的地图。女人的黑旗袍被晨光染成淡粉色,她看着珍珍和天佑交握的手,突然明白 1938 年马丹娜未说出口的话:“所谓永恒,不过是有人愿意为你等六十二年的雪。”
珍珍的蝴蝶胎记最后亮了一下,然后彻底恢复平静。她看着 lobby 中央的樱花树正在开花,花瓣落在地上的轨迹,与天佑左胸的冻伤纹路完全相同。女孩知道,血色圣诞的故事虽然结束,但属于他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1999 年 7 月 15 日的血月之夜,红磡海底的罗睺本体将等待他们的净化,而这次,他们不再是孤独的战士,而是用六十二年的等待编织的守护网。
教堂的钟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与 1938 年的频率完全相同。况天佑握紧怀表的瞬间,左胸的冻伤突然渗出粉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个 “等” 字,笔迹与雪的完全相同。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是 1938 年圣诞夜未完的约定,正在 1999 年的晨光里,慢慢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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