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海又去了那片冷水团海域两次。
第二次去，他做了更充分的准备，带了更适合深水垂钓的重型钓具和更耐寒的饵料。
收获依旧不错，钓上来三条七八斤重的安康鱼和五六条三四斤的冷水鳕鱼。
虽然不如第一条那么大，但加起来也卖了将近3000元。
第三次去，运气似乎更好了些。
不仅又钓到两条安康鱼（卖得1200元），还在探测浮标的辅助下，在一片海底礁石区边缘，捞上来一小网兜附着在石头上的淡菜（贻贝）。
这些淡菜个头不大，但颜色深黑，肉质异常饱满，吃起来格外鲜甜。林海留了一些自家吃，剩下的也卖了几百块。
这三次探索，让林海对这片冷水团有了初步了解。
这里似乎是一个小型的高价值渔场，虽然产量不高，但出的都是好东西，而且因为水温低，鱼类生长缓慢，肉质紧实鲜美，能卖出高价。
更重要的是，这片区域似乎还没有被其他渔民发现，成了他独享的“私人宝库”。光是这三次的收入，加起来就超过了6000元，这还不算他自己留下吃的和分给社员们的。
合作社的账上资金更加充裕，社员们的分红眼看着又要涨一截，大家干活都格外有劲。
苏晓月和小芳把账目做得清清楚楚，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明明白白。
林海的气运值也在这稳定而高效的收获中，稳步提升到了【38\/100】。
这天下午，林海刚从海上回来，正在合作社和大家一起分拣今天钓到的几条大黑鲷（这是在其他海域钓的，冷水团不能天天去，需要休养生息），他的二手皮卡车就停在了大院门口。
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位气质儒雅的孙副总，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学者，一个提着沉重仪器箱的年轻技术员，以及一个拿着笔记本和相机的女助理。
“林社长，冒昧来访，没打扰吧？”孙副总笑着走上前来，热情地伸出手。
“孙总，欢迎欢迎！说好一周左右，您这时间掐得真准。”林海笑着和对方握手，同时目光扫过他带来的团队。那个穿白大褂的学者，一看就是科研核心。
“来来来，我给各位介绍一下。”孙副总侧身介绍，“这位是刘教授，我们公司生物研发中心的首席专家，在海洋生物活性物质提取方面是权威。这两位是小张和小李，我们的技术骨干。”
“刘教授，久仰。各位一路辛苦了。”林海不卑不亢地打招呼，同时示意苏晓月去倒茶。
“林社长年轻有为啊。”
刘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合作社大院和远处的塘口，语气带着一丝学术派的审视，“听孙总说，贵社发现了一种极具开发潜力的稀有海藻？”
“是的，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的。”林海点点头，并没有急于展示，“刘教授，孙总，我们之前约好的，考察可以，但有些区域涉及我们的培育核心，暂时不方便对外开放，还请理解。”
“理解，商业机密嘛。”孙副总笑着打圆场，“我们就看看公开区域，采集一些允许采集的环境样本和数据，主要是刘教授需要现场感受一下。”
“这个没问题。”林海做了个请的手势，“晓月，你带刘教授和技术员去公开的藻类样本区和水质监测点看看。孙总，要不我们办公室里聊？”
分工明确。苏晓月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落落大方地领着刘教授和技术员走向对外展示的、种植着普通海藻和少量彩虹海藻（未激活荧光特性）的样本池。小芳赶紧跟上去帮忙。
林海则把孙副总请进了合作社的简易办公室。
办公室里，孙副总也不再绕圈子，直接拿出了两份初步的合作意向书草案。
一份是买断式方案：一次性支付300万，买断金丝海藻的所有权和后续开发权益。
另一份是合作开发方案：公司注资200万，占新项目60%股份，合作社以技术入股占40%，共同成立项目公司进行开发。
“林社长，这两份只是初步思路，具体条款都可以谈。我们公司是很有诚意的。”孙副总将草案推过来。
林海快速浏览了一下，心里冷笑。
果然，商人都是一样的。买断价看似高昂，但对比金丝藻素的价值简直是白菜价。
合作开发看似给了股份，但对方要占绝对控股权，核心技术必然被拿走。
他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合上草案，笑了笑：“孙总，感谢贵公司的厚爱。不过，我们对金丝海藻的价值评估，可能和贵公司有些出入。而且，合作社的模式是共同富裕，任何合作都不能损害现有社员的利益和我们对核心资源的掌控力。”
他话说得委婉，但态度坚决。
孙副总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年轻渔民如此沉稳难缠。他笑道：“当然，价格和条件都可以谈。不知林社长心目中的合作方式是？”
“我们更倾向于技术授权或者保底加分成的模式。”
林海抛出了早就想好的方案，“我们可以提供特定区域的有限采集权，或者提供初级提取物，贵公司支付高额的授权费或购买费用，并且销售利润我们要抽取一定比例。合作社必须保有海藻的源头和最终培育技术。”
这正是利用了系统信息：金丝海藻人工培育极难，源头在他手里，他就拥有最终定价权。
孙副总微微皱眉，这种模式公司赚的就少了，风险也大了。
但他脸上笑容不变：“林社长的思路很清晰嘛。这个我们需要回去详细评估。对了，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那传说中的金丝海藻？刘教授非常期待。”
正说着，刘教授和技术员回来了。
刘教授脸上带着兴奋和一丝困惑：“林社长，你们展示区的海藻品种很有意思，尤其是那几种色泽特殊的，生命力很旺盛！但是…恕我直言，环境数据似乎…并不足以支撑产生那种传说中的独特活性物质？你们是否还有别的特殊培育环境？”
林海心中暗赞系统出品的【环境伪装系统】果然厉害，连专家都能瞒过去。
他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刘教授果然是专家。确实，它的生长需要非常苛刻的天然微环境，我们也是偶然发现，无法完全复制。所以产量极其有限，这也是我们谨慎合作的原因。”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抬高了金丝海藻的身价，又保护了核心秘密。
刘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更加觉得这种海藻神秘而珍贵。
孙副总见状，知道今天很难有更大进展，便起身告辞：“林社长，你的方案我们带回去研究。今天打扰了，感谢你的接待。我们保持联系。”
送走孙副总一行，林海看着他们汽车扬起的尘土，知道这只是第一次交锋。对方不会轻易放弃，更大的压力和诱惑可能还在后面。
但他并不担心。有了信息优势，有了合作社作为后盾，有了逐渐增长的气运值和系统工具，他有信心守住这份来自大海的馈赠，并为合作社争取到最好的条件。
眼下，他更关心另一件事。几次探索冷水团，【深海探测浮标】反馈的信息越来越清晰，在那片低温水域的深处，似乎还有一个更大的、移动缓慢的生物信号…
那会是什么呢？更大的安康鱼？还是别的什么？
看来，下次得准备得更充分些，或许需要兑换那个他一直没舍得换的【水下高清摄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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