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不清楚自己曾经是因为什么，异能开始进化。
他不记得突然进化的契机，就连“齐黎”也不知晓他是何时开始能够使“亡灵”动用异能。
但他为那份强大感到高兴。
或许他愿意将身体交给他也是为了让“赤医”继续奔波在战场中。
——我的异能很强大，你会用得上的。
“我的异能能够救人。”
有关自己的秘密太多太多，沈霖坐在手术台上，思索着该怎么研究自己。
说实话他这具身体随时可以抛弃。
但他不想再次占据他人的“灵魂”，也不想再次真切地直面他一直逃避的真相。
——那些身体里的意识是他自己。
沈霖摇头，抛开这些没有意义的想法。
重新试图研究自己。
如果说不能抛弃身体，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路雅心。
但现在的她还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或许得等她异能进一步进化成原漫画后期的程度才行。
原漫画中，路雅心已经能承受群体治疗所要承受的痛苦。
换而言之，她的代价某种意义上已经有所减弱。
沈霖突然明了，为什么异能者会如此矛盾——想要代价减弱必须尽可能的变强，而进一步变强便意味着距离异化越来越近。
变强是因人体在进化，而代价减弱便是人类躯体逐步适应进化的体现。
代价消失，也就是异化的那一刻。
两者并不矛盾，唯一无法适应的只有人类的意志。
没有一个异化者能保持理智。
但他不一样，他的意志，他的精神力比任何一个异能者都强。
沈霖屈膝抱住自己，瞳孔漆黑。
“系统，如果异化，我能保持人类的意志吗？”
没有等系统开口，沈霖否决了这个实验项目。
那样的他不再是人类。
只是个拥有人类智慧的恶魔。
“恶魔究竟是什么？”
废物系统给不出答案。
[无权限查询]
它终究不过是由数据组成的外来bug，能查询到的东西寥寥无几。
因为那对漫画过审毫无用处。
沈霖也从未期望过系统给出答案，他蹭了下膝头叹息。
现在比起林亦，他才是那个最适合的实验体。
只等路雅心异能进化。
这么想着，另一边无法进入实验室的黑桃坐在海诺娜对面和她攀谈起有关余鸣的事情。
“余鸣？”海诺娜打量着卡特莱，没从他身上看到熟悉的特征便不再思索那个不可能的猜想。
“如果他侵害到了群星会的利益，请随意处置。”
“他不过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看来海诺娜并不知晓余鸣已经研究成功的事，密泊特居然没有商会的人吗？
卡特莱思索几息，没从记忆中得到答案。
而下一秒，海诺娜便给出了答案。
“密泊特是他的地盘，那里都是愿意追随他过去的疯子，谁知道他在那里闹了什么笑话。”
卡特莱不清楚跟随余鸣的那群人是死了还是背叛了他。
不过这一点和他无关，直接告知暂时接管战区的团长即可。
他同样盘腿坐在椅子上，上身不安分地左右摇晃。
“所以商会并不想操控异能者？”卡特莱身体前倾，整个人都快摔出椅子。
“也不想拥有群星会的芯片？”
怎么可能不想，商会摒弃余鸣的理由不过是因为他的实验项目存在商会无法忍受的残缺。
——异能者原本的意志不复存在。
这违背了商会所谓救世的理念。
至于真实原因，也仅是因为一旦成功，余鸣的存在便至关重要，而他是个不听指令的不稳定因素。
“怎么？群星会愿意用芯片交易？”
“当然。”从未有过什么芯片，卡特莱说得毫不心虚。
没想到会得到肯定的答复，海诺娜坐直身体。
“你们又想从商会手里得到什么？”
这次换卡特莱有意推脱。
“哎呀，之前你不是说你有很多事不能做主吗？芯片这么大的事当然要你们会长来商讨才行。”
“不，”海诺娜重新靠回椅背，“这种事情不必老板亲自出面。”
她撑着下巴，眼底带上虚伪的笑意。
“我会告知长老会，你可以和他们谈。”
无论是在卡特莱还是伯南克的记忆中，长老会的印象都相当模糊。
他一口应下，“可以，希望他们不要让我等太久。”
可惜，三天后都已经得到一部分恶魔资料，长老会仍没有消息传来。
沈霖没再关注还在商会的黑桃。
他瞥了眼和外界研究员几乎相差无几的报告资料，目光投射在与莱亚锻炼异能的格米身上。
格米是代价拥有者，但他的异能意外并不算强大。
灰雾空间排斥恶魔，也无法让活物久存。
唯一有用的或许只是他的灰雾比卡特莱的黑洞更加灵活。
但这也仅限于空间内部。
卡尔特利战区外，树下，格米狼狈地从灰雾中钻出，在他身后七零八碎的恶魔尸块上雾气弥漫。
端坐在树枝上，莱亚看了眼通讯器上的时间。
“不过是五只低级恶魔就花了快十分钟。”
“亲爱的格米先生，我想这应该不是因为实验室的安宁磨去了你的棱角，都已经饮用过药剂，你还是那么弱小。”
几天前才学会将灰雾引导至外界，操控灰雾解离恶魔，格米握了下手指。
在灰雾中得心应手的能力，引导至外界便变得有些陌生。
灰雾对恶魔的杀伤力也远不如对尸体的伤害。
格米眼眶微红，身后的尸块更加零碎。
莱亚摇头，“或许你可以尝试别的可能性。”
“实验看看吧，”他弯了下眼睛，掏出一支从外界研究所顺来的药剂，“该怎么让你的灰雾吞纳进恶魔。”
既然人类会因进化，异化成恶魔。
那么恶魔又是否能退化成更加脆弱的生物？
它们最初究竟又是什么模样？
“这是一支失败的停滞异化的药剂，它能让异化者化为未知的血沫，我们可以看看它对恶魔是否有用。”
[漫画第二十六话成功发布]
与此同时，主角团回到了学院。
阿发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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