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宗演武场的积雪还未化尽,秦悟源刚踏入广场,便觉几道审视的目光如芒在背。
“听说那秦悟源昨日在荒古禁区外与域外修士交手?”
“嘘——更离谱的是,有人说他偷了宗里的玄冰髓去和域外杂修交易!”
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耳中,他脚步微顿,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冰魄灵狐伏在他肩头,十二条尾巴轻轻扫过他耳垂:“主人,是外门丙字房传来的风声,风无痕今晨特意让人在膳堂贴了告示。”
演武台高处突然传来冷笑。
风无痕负手而立,月白法袍上金线绣的青鸾振翅欲飞,与他眼底的阴鸷形成鲜明对比:“秦师弟,我青鸾宗乃九界正道之盟,最忌与域外勾结。”
他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玉牌,“昨日我替你向长老们求了情,说你定是被人污蔑——”
话音陡然转冷,“可方才去藏宝阁查记录,上月玄冰髓出库的手令,竟真有你的签押!”
广场霎时死寂。
几位原本对秦悟源青眼相加的长老别开目光,执法堂的王长老捻着胡须叹气:“悟源啊,你自小在禁区长大,或许被人蒙了心智......”
秦悟源抬头,目光扫过众人。
他看见风无痕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发抖——那是激动时的习惯,三年前两人比剑,这小子输了三招,也是这样抖着手指说“愿赌服输”。
“王长老。”
他开口,声音清冽如刀,“上月我奉宗主之命去极北冰原取玄冰髓,手令是宗主亲自盖的龙纹印。”
他摸出怀中的手谕,龙纹在日光下泛着暗红,“若长老不信,不妨去问宗主。”
风无痕的脸色瞬间发白,却很快堆起笑:“师弟莫急,我不过是替你澄清......”
“不必了。”
秦悟源转身离去,靴底碾碎一片薄冰。
冰魄灵狐在他耳边低语:“主人,方才风无痕身上有股怪味,像极了那日在禁区外闻到的苍云宗秘香。”
他脚步一顿。
苍云宗......
那是青鸾宗百年死敌,三年前两宗因争夺太初遗迹结下血仇。
夜幕降临时,秦悟源坐在竹舍里擦拭长枪。
太初石突然发烫,青铜表面的金纹流转如活物,一道微光在石面凝成坐标——宗门后山的千年古槐下。
“子时三刻,签到。”他轻声自语,将长枪收进储物戒。
雷电狼王从檐角跃下,喉间发出低鸣:“要我跟着?”
“不用。”秦悟源摸了摸狼首,“宗里的事,我得自己查。”
后山的风带着松涛声。
古槐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长,他刚站定,太初石便发出清越鸣响。
“叮——今日签到地点:青鸾后山·千年槐荫。”
“奖励:影遁符·残片。”
一道流光没入识海,秦悟源只觉眼前景象微微扭曲——他的手掌,竟在月光下变得半透明!
他屈指敲了敲树干,“咚”的声响清晰可闻,可树影里的身形却像被揉碎的墨,与夜色融为一体。
“好东西。”他勾了勾嘴角,目光投向风无痕的住所方向。
那处院落的灯笼还亮着,映得“风居”二字有些晃眼。
潜入比想象中顺利。
影遁符的隐身效果连守夜弟子的神识都能骗过,秦悟源贴着墙根移动,听着守卫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这才翻上屋檐。
风无痕的书房飘着沉水香。
他蹲在梁上,看着下方的书案——最左边的檀木匣上,雕着苍云宗特有的九瓣莲纹。
“果然。”
他屏息落下,指尖刚触到匣锁,突然听见“咔嗒”一声。
暗格!
他顺着木纹摸索,在书案右侧摸到一道极浅的凹痕。
用力一按,木墙“吱呀”裂开半尺缝隙,一卷染着墨香的纸笺静静躺着。
展开的瞬间,秦悟源瞳孔骤缩。
“风贤侄亲启:秦某若再得太初石助力,九界必乱。 速寻其罪证,我苍云宗当以玄阶法宝为谢。“
落款是“苍冥”,旁边盖着一方青纹玉印——正是苍云宗内门大弟子的专属印鉴。
“好个风无痕。”他将纸笺收入怀中,正欲离开,窗外突然传来环佩轻响。
“灵音师姐?”他隐在阴影里,看着那道月白身影推门而入。
灵音的发间缀着银铃,此刻却用帕子裹了,显然不想惊动他人。
她站在书案前,指尖轻轻划过暗格的缝隙,突然开口:“秦师弟,你若还在,便听我一句。”
秦悟源的呼吸一滞。
“三日前,执法堂的李长老去了苍云宗所在的苍梧域。”
灵音转身看向梁上,目光像穿透了黑暗,“他们监视你半月有余,就等你今晚动手。”
她从袖中摸出一颗夜明珠,轻轻放在案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离去。
门扉闭合的刹那,秦悟源看见她耳后淡淡的青斑——那是被追踪术法标记的痕迹。
“好深的局。”
他捏碎影遁符,身形显现在月光下。
案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恰好将暗格的痕迹遮住。
他将密信抄了一份,原信放回原处,这才翻窗离开。
第二日清晨,青鸾宗的晨钟刚响,秦悟源便站在了宗主殿外。
冰魄灵狐的鼻尖动了动:“主人,里面有苍云宗的秘香,很淡,但确实有。”
“进来。”宗主的声音低沉如钟。
殿内檀香缭绕,宗主坐于青玉案后,目光扫过秦悟源递来的密信副本,指节捏得发白:“苍云宗......竟把手伸到我青鸾宗来了。”
他抬头,“灵狐说的气味,可准?”
“冰魄灵狐的嗅觉,比执法堂的追魂犬还灵三倍。”秦悟源沉声道。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
风无痕掀开门帘冲进来,额角青筋直跳:“宗主! 秦悟源夜闯我书房,定是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看见案上的密信副本,脸色瞬间煞白。 “风无痕,你可知罪?”
宗主拍案而起,龙纹玉牌在案上震得嗡嗡作响。
风无痕突然笑了,笑容癫狂:“秦悟源? 你以为凭一张破纸就能扳倒我? 苍云宗的人早就说了——“
他猛地住口,目光扫过秦悟源身后的冰魄灵狐,喉结动了动,”宗主明鉴,这定是秦悟源伪造的!“
秦悟源盯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开口:“昨日你在演武场说玄冰髓的手令有我签押,不如现在就去藏宝阁对笔迹?”
风无痕后退半步,撞翻了案边的茶盏。
“带他去执法堂。”
宗主挥了挥手,两名执法弟子上前扣住风无痕的手腕。
他却在被拖走时转头,对着秦悟源露出森然笑意:“秦悟源,你以为你赢了? 苍云宗的人......“
“闭嘴!”宗主厉喝一声,风无痕的嘴突然被无形之力封上。
秦悟源看着他被拖出殿门,冰魄灵狐在他肩头低声道:“主人,他方才说‘苍云宗的人’时,身上的秘香更浓了。”
他摸了摸太初石,金纹在掌下流动如活物。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像极了昨夜风居书房的暗格。
“这才,刚刚开始。”他轻声道。
此时,执法堂的地牢里,风无痕被按在石凳上。
他盯着手腕上的锁魂链,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放我出去! 我要见苍冥师兄! 你们会后悔的——“
铁链撞击石壁的声响,顺着通风口飘向宗外的山巅。
那里,一道黑影隐在云后,望着青鸾宗的方向,指尖捏碎了半块传讯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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