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乌龟的爪子勾着凌霖的裤脚往回拽时,竹叶子正巧落在凌霖鼻尖——带着点清晨的露水气,凉丝丝的,倒让他酒醒了大半。他低头瞅着龟壳上沾的湿泥,突然反应过来:这懒家伙平时连挪窝都嫌费劲儿,今儿怎么主动往沈晋军那边凑?
“不对劲。”凌霖把乌龟抱起来,指尖刚碰到龟背,就觉出异样——壳上的纹路竟在微微发烫,像是在传递某种预警。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周婧瑶的声音已经绷紧:“凌霖,后退!”
话音未落,沈晋军背后的竹林突然“沙沙”作响,不是风动,是有人踩断了枯枝。凌霖下意识拽着周婧瑶往旁边跳,脚刚落地,刚才站的地方就“噗”地插进三枚黑羽镖,镖尾还缠着细如发丝的黑线——是弑天血煞宗的独门暗器。
“反应挺快。”沈晋军转过身,剑已出鞘,刚才那点脸红早褪得一干二净,眼神冷得像淬了冰,“难怪冷宗主非要活捉你,这灵视之瞳果然有点用处。”
凌霖这才后知后觉——刚才胖乌龟吐泡泡不是撒娇,是在示警;沈晋军那句“赔罪酒”也不是客套,是给藏在暗处的人发信号。他突然想起松茳宗老园主说的话:“那伙人专挑灵脉纯净的修士下手,尤其是医修,说是炼药的好材料。”当时只当是传闻,没想到真撞进了圈套。
“上次毁了灵植园的药田,抢走百年灵参,也是你们吧?”周婧瑶的阵盘已经在掌心转得飞快,淡金色的灵力纹路顺着指尖漫到地上,“我就说现场那股血腥味不对劲,原来是弑天血煞宗的‘蚀骨散’。”
沈晋军没否认,剑尖在竹枝上轻轻一点,周围的黑影突然动了——十几道人影从竹林深处滑出来,动作像蛇似的贴地游走,手里的弯刀映着竹叶的影子,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寒光。
“抓活的。”沈晋军挥剑指向凌霖,“冷宗主等着用他的灵脉炼血丹,伤了筋骨就不值钱了。”
“炼药?”凌霖突然笑出声,往怀里摸药囊时,指尖故意碰了碰胖乌龟的壳,“你们怕是没听过‘医者八不治’——其中一条,就是心术不正的。”
话音刚落,他猛地把药囊往空中一扬,不是粉末,是几十粒圆滚滚的药丸,落地就炸开,滚出一群指甲盖大的银色虫子——是他在天虚观后山养的“清露虫”,专爱吃带煞气的灵力。
黑影们没防备,被虫子爬了满身,顿时手忙脚乱地拍打,灵力一乱,脚下的步伐就乱了套。周婧瑶瞅准时机,阵纹“唰”地收紧,像张大网似的把五个黑影兜在里面,竹枝跟着“咯吱”作响,像是在帮着勒紧。
“雕虫小技。”沈晋军冷哼一声,剑随身走,竟直接劈向阵网——他的剑上泛着暗红色的光,显然淬了刚才周婧瑶说的血毒,阵纹被剑气扫过的地方,竟像被腐蚀似的冒起黑烟。
“拦住他!”周婧瑶急得额头冒汗,这阵法是她用灵玉养了三个月的,被破了就麻烦了。钟广萍早有动作,骨笛“小骨”突然变大半尺,笛身绕着红光,硬生生磕开沈晋军的剑。
“急什么?”钟广萍踩着竹枝往后退,笛声突然拐了个弯,像根软鞭子似的缠上沈晋军的手腕,“陪我玩会儿再去投胎。”
她的笛声忽高忽低,黑影们的动作也跟着颠三倒四——快的突然变慢,慢的反倒往前窜,有两个甚至撞在一起,弯刀“哐当”掉在地上。
凌霖趁机绕到侧面,他没练过像样的功法,就捡了根胳膊粗的竹枝当武器。瞅准一个黑影转身的空当,照着膝盖弯就狠狠敲下去——这是急诊科对付醉酒闹事者的祖传手艺,专卸力气。
“嗷!”黑影疼得单膝跪地,刚想抬刀砍回来,怀里突然一沉——胖乌龟不知何时爬了出来,正用前爪扒着他的衣襟,脑袋一伸,竟直接咬住了他握刀的手腕。
这乌龟平时看着温吞,牙口却狠得吓人,黑影疼得直抽气,弯刀“当啷”落地。凌霖赶紧捡起来,掂量了两下,反手用刀背拍在他后颈——还是老规矩,敲晕了省事。
“好家伙,”凌霖把乌龟揣回怀里,摸了摸它的壳,“回头给你加双份灵虾干,管够。”
乌龟得意地吐了个泡泡,尾巴在他衣襟里扫来扫去。
那边沈晋军被钟广萍缠得不耐烦,突然变招——剑势一沉,竟不是攻人,而是劈向脚下的竹根!他想砍断竹林的根基,让周婧瑶的阵法失去依托。
“小心!”凌霖眼疾手快,拽着周婧瑶往旁边扑,两人刚滚到竹丛后,身后的竹子就“咔嚓”断成两截,断口处冒着黑泡,显然那血毒腐蚀性极强。
“阵法快撑不住了!”周婧瑶的额角渗出细汗,阵纹的金光越来越淡,“他的剑能蚀灵力!”
凌霖突然瞥见刚才没扔完的药囊,眼睛一亮——里面还有瓶“醉仙酿”,就是沈晋军那坛掺了药的。他拧开瓶塞闻了闻,酒气混着点腥甜,果然有血煞宗的药味。
“钟广萍!借个力!”他扬手把酒瓶扔过去。
钟广萍多机灵,笛声突然拔高,一股气流托着酒瓶往沈晋军脸上飞。沈晋军以为是暗器,挥剑就劈,酒瓶“啪”地炸开,酒液混着碎瓷片溅了他满脸。
“咳咳!”他没防备这酒里还掺了料——凌霖刚才偷偷往里加了点“醒神草”粉末,遇酒就发辣,呛得他眼泪直流。
就是这片刻的停顿,周婧瑶突然撤了阵法,转而催动另一个小巧的阵盘——这次不是困人,是传送阵。淡蓝色的光纹在脚下亮起,钟广萍踩着笛声的节奏跳进来,凌霖抱着胖乌龟紧随其后。
“想跑?”沈晋军抹掉脸上的酒液,剑指传送阵,“哪有那么容易!”
他的剑气眼看就要劈过来,胖乌龟突然从凌霖怀里窜出去,用壳狠狠撞向沈晋军的手腕——这一下竟带起淡淡的水纹,像是动用了灵力。沈晋军的剑偏了半寸,剑气擦着传送阵的边缘飞过,劈断了一片竹枝。
“走!”周婧瑶猛地按下阵盘,蓝光一闪,三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竹林里。
沈晋军看着空荡荡的竹丛,捏紧了剑柄,指节泛白。地上的黑影们还在跟清露虫较劲,他一脚踹开身边的喽啰:“废物!追!他们跑不远!”
而另一边,凌霖三人摔在天虚观后殿的草地上,还带着点传送的眩晕。胖乌龟从凌霖怀里爬出来,爪子扒拉着他的衣襟,像是在邀功。
“刚才那下是你弄的?”凌霖突然反应过来,这乌龟平时连爬快点都嫌累,刚才居然能撞偏沈晋军的剑,“你小子藏了多少本事?”
乌龟把头缩进壳里,只露个尾巴尖晃了晃,倒像是害羞。
钟广萍揉着被竹枝划破的胳膊,突然指着乌龟刚才趴过的地方:“那是什么?”
草地上沾着片撕碎的布角,上面绣着个暗红色的图腾——是逆道天魔宫的标记。
“沈晋军不止跟弑天血煞宗勾结,”周婧瑶捡起布角,脸色凝重,“他背后还有冷若嫣。”
凌霖突然想起胖乌龟刚才在竹林里扒出的暗格,赶紧摸出那个布包——打开一看,果然是松茳宗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天虚观的位置,旁边还写着“三日后,血祭灵脉”。
“三天后?”凌霖把地图往周婧瑶手里一塞,“走,找不可理喻道长。这鸿门宴的账,得提前算。”
胖乌龟突然窜到他前面,摇摇晃晃地往观里跑,像是在带路。凌霖笑着追上去:“哎,等等我!灵虾干还没给你呢——跑那么快干嘛!”
钟广萍和周婧瑶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凝重,却也忍不住被这一人一龟的样子逗笑。
竹林里的风还在吹,带着点未散的酒气和竹香。但谁都知道,这笑声里藏着剑拔弩张——三天后的天虚观,怕是要比刚才的“鸿门宴”,热闹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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