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部分 第43章：这救援是精准空投吗？
冰冷的红色光束如同审判的聚光灯，将林小凡牢牢钉在原地。高频警报声刺耳欲聋，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空中那架黑色菱形飞行器底部，数个孔洞打开，露出了里面闪烁着寒光的、如同蜂刺般的武器发射口，精准地瞄准了他！
死亡的气息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发射口内部能量汇聚时发出的低沉嗡鸣！
跑！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绝望碾碎。在这种高科技武器的锁定下，他怎么可能跑得掉？！
“清理协议…”他脑子里只剩下这条来自【渡鸦】的警告，以及无尽的恐惧。
就在那飞行器的武器即将发射的前一刹那——
咻——轰！！！
一道远比飞行器更加粗壮、威力更加恐怖的亮蓝色脉冲光柱，如同天罚之剑，毫无征兆地从港区边缘某处极高的塔吊顶端轰击而下！精准无比地命中了那架黑色菱形飞行器！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整个库房都在颤抖！火光和能量碎片四溅！
那架飞行器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在半空中被直接气化了大半，残骸冒着黑烟，如同被拍死的苍蝇般旋转着坠落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库房外的空地上，碎片崩得到处都是！
红色光束瞬间消失，刺耳的警报声也戛然而止。
林小凡保持着抱头蹲防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还在燃烧的飞行器残骸，脑子一片空白。
又…又得救了？
谁？！又是柳如烟？！
他猛地扭头望向脉冲光柱射来的方向——那座最高的塔吊。
只见在塔吊顶端那狭窄的驾驶室平台外，一个身影正迎风而立。
依旧是那身哑光黑色作战服，依旧是那副流淌着数据流的战术目镜。柳如烟单手握持着那杆造型夸张的脉冲步枪，枪口还残留着逸散的蓝色能量电弧。她的另一只手臂上，一个类似便携式雷达的小型设备正在缓缓收起。
她似乎早就埋伏在那里，等待着这致命一击。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衣角，她居高临下，战术目镜的光芒冷漠地扫过下方燃烧的残骸，以及库房里傻愣着的林小凡。
随即，她似乎通过通讯器说了句什么。
不到一分钟，那辆熟悉的黑色SUV如同幽灵般疾驰而来，一个干脆利落的甩尾，停在了库房门口。
车门打开，柳如烟的声音透过扩音装置传来，依旧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上车。立刻。”
林小凡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冲出库房。经过那台还在运转的老旧发报机时，他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用工兵铲狠狠砸向那个粗糙的金属盒子！几下之后，盒子破裂，里面的古怪元件被破坏，脉冲信号瞬间中断。
然后他才头也不回地冲向了SUV，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柳如烟已经坐在驾驶位上，似乎刚从塔吊上下来，气息都丝毫不乱。她看了一眼狼狈不堪、惊魂未定的林小凡，什么也没问，直接发动了车子。
SUV沉默地驶离了废弃港区。
直到开上了主干道，林小凡狂跳的心脏才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偷偷瞄了一眼柳如烟，她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冷硬，没有任何想开口的意思。
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最终，还是林小凡忍不住了，小声问道：“柳同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如烟目视前方，过了几秒才淡淡回答：“那个‘信标’碎片持续散发着微弱的定位信号。我监听到了‘清理协议’出动的高频指令，频率坐标与你最后出现的位置重合。”
林小凡心里一咯噔！原来那碎片还有定位功能？！柳如烟果然什么都知道！她是故意留下碎片当追踪器的？！
“所以…你是一直在…监视我？”
“确保你不会引发更严重的连锁反应。”柳如烟的语气听不出波澜，“你的‘探索’行为，正在将你自己推向更危险的边缘。”
林小凡哑口无言。他无法反驳。这次如果不是柳如烟，他已经被那飞行器轰成渣了。
“那个…飞行器…还有‘清理协议’…到底是什么？”他换了个问题。
“‘哨兵’无人机。‘清理协议’的执行单元之一。负责清除未被登记的异常能量节点和…潜在的知情者。”柳如烟解释得言简意赅，但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清除…知情者？是指他吗？
“那…那台发报机…还有‘深蓝遗民’…”
“那不是你现阶段应该接触的信息。”柳如烟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知道得越多，越容易被‘它们’盯上。”
又是“它们”！林小凡想起了日志里提到的“影爪”和“倾听者”。
他沉默了。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再次攫住了他。他感觉自己仿佛闯入了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战场，四周强敌环伺，而自己手无寸铁，只能依靠别人偶尔的救援才能苟活。
车子在一个僻静的路边停下。
“下车。”柳如烟说道。
林小凡默默地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就在他推开车门的瞬间，柳如烟忽然再次开口：“‘它们’的活动正在变得越来越频繁，界限正在变得模糊。”
林小凡动作一顿，回头看向她。
柳如烟并没有看他，依旧目视前方，但声音却低沉了几分：“如果你想活下去，想找到你想找的答案…”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下某种决心。
“…你需要真正的训练和装备。而不是靠那些小聪明和破烂。”
林小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明天下午放学后。学校地下仓库。不要告诉任何人。”
说完，她不再言语，示意他下车。
林小凡晕乎乎地下了车，看着黑色SUV无声地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他站在路边，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但他心里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柳如烟的话…是什么意思？
学校地下仓库？
真正的训练和装备？
她这是要…
私下特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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