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主的咆哮震得山摇地动,裂口处的黑雾骤然凝聚,化作一道高达数丈的黑影,周身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气,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白泽,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嘶吼:“小小神君,当年封印我,今日还敢再来?”
张起灵率先挥剑冲了上去,镇渊剑的金光劈在黑影身上,却只激起一阵黑雾,连一道伤口都没留下。“它的怨气太浓,普通攻击没用!”张起灵剑锋一转,挡住黑影挥来的利爪,手臂被震得发麻。
胖子扔出几枚炸药,爆炸声过后,黑雾只是短暂散开,又立刻聚拢:“他娘的!这玩意儿是打不死的吗?”话音刚落,黑影的一条手臂突然化作无数怨丝,直奔胖子缠来。吴邪见状,立刻甩出登山绳缠住胖子的腰,猛地往后拽,才让他堪堪躲过,可怨丝扫过的地面,竟瞬间寸草不生。
解雨臣的软鞭在手中舞得密不透风,将冲过来的怨魂一一打散,余光却瞥见白泽额角渗出冷汗——光柱还在支撑着封印裂口,可狱主的力亮不断冲击,光柱的光芒已经开始黯淡。“白泽,撑住!”解雨臣软鞭一甩,缠住黑影的脚踝,用力一扯,试图牵制它的动作,却被黑影反手一巴掌拍飞,重重撞在树干上,嘴角溢出鲜血。
“小花!”吴邪惊呼着要冲过去,却被几只怨魂缠住。白泽看着众人浴血的模样,眉心的神纹剧烈闪烁,眼底的冰冷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他想起吴邪递来青铜令牌时的信任,想起胖子咋咋呼呼却始终挡在前面的背影,想起张起灵沉默却坚定的剑锋,想起解雨臣即使受伤也未停下的软鞭。这些凡人的温度,竟让他那修了千年的无情道,开始隐隐松动。
“不能让他们出事。”白泽低声道,突然将镇魂玉按在眉心,神纹与玉光融为一体,他周身的光芒骤然暴涨,连镇狱印碎片都开始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以我神君之躯,融镇魂玉之灵,镇狱印为引——”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决绝,“重封怨魂狱!”
话音刚落,白泽的身体竟开始化作光点,与光柱交织在一起,直冲黑影而去。黑影见状,疯狂咆哮着扑上来:“你疯了!你要连自己一起封印?”
“只要能护住他们,无妨。”白泽的声音透过光柱传来,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就在光点即将触到黑影的瞬间,张起灵突然纵身跃起,将镇渊剑插进光柱,剑身上的金光与光柱融为一体:“我帮你。”
吴邪也立刻掏出所有能引动阳气的东西,扔向光柱:“还有我们!”胖子和解雨臣对视一眼,也拼尽全力冲向光柱,四人的力量虽微弱,却像四颗火星,点燃了光柱最后的光芒。
“轰——”
光柱猛地炸开,金光覆盖了整个怨魂狱裂口,黑影的咆哮声逐渐减弱,最终被金光吞噬。裂口开始缓缓愈合,那些散落在外的怨魂也随之消散。
当金光褪去时,高地上只剩下镇魂玉和镇狱印碎片落在地上,白泽的身影却消失了。吴邪颤抖着捡起镇魂玉,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温度,突然,玉上闪过一道微光,映出白泽的侧脸——他穿着银色神袍,眼底却没有了漠然,反而带着一丝笑意。
“他……还活着吗?”胖子声音沙哑。
张起灵看着镇魂玉,缓缓点头:“他以神元护住了魂魄,只是暂时沉睡在了镇魂玉里。”
解雨臣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愈合的裂口,轻声道:“等他醒来,应该就不会再执着于无情道了吧。”
吴邪握紧镇魂玉,抬头看向远方的朝阳,眼底满是坚定:“不管多久,我们都等他醒来。”
就在这时,镇魂玉突然发出一阵轻响,玉面上竟缓缓浮现出一道浅淡的神纹,与白泽眉心的纹路一模一样,像是在回应着他们的约定。
白泽指尖捻过那枚通体莹白的丹药,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却强劲的灵力瞬间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额角渗出的冷汗骤然收住,眉心黯淡的神纹重新亮起银辉。他抬手握住身侧的灵剑“清玄”,剑鞘上雕刻的云纹随灵力流转泛起微光,眼底的决绝压过了那丝刚松动的温情。
“你们守住外围,别让怨魂靠近光柱。”白泽声音沉定,清玄剑出鞘的瞬间,一道凛冽的银芒划破黑雾,直斩向怨魂狱主挥来的利爪。“叮”的一声脆响,利爪与剑锋相撞,竟迸出火星,狱主吃痛,猩红的眼睛瞪得更凶:“不自量力!你刚耗损神元,还想与我抗衡?”
张起灵的镇渊剑紧随其后,两道金光银芒交织,暂时逼退了狱主的攻势。“白泽,专心引导灵力!”他沉声道,剑锋横扫,将几只试图偷袭的怨魂斩成黑雾。吴邪则从背包里翻出所有符纸,指尖沾着朱砂快速画符,“唰唰”几声,几张“镇怨符”精准贴在靠近光柱的怨魂身上,符纸自燃,怨魂发出凄厉的惨叫。
胖子抡着工兵铲,将一只扑向吴邪的怨魂拍飞,回头喊道:“小白脸!你可得撑住!胖爷的炸药可都给那大家伙留着呢!”解雨臣的软鞭如灵蛇般穿梭在怨魂群中,每一次甩动都能缠住数只怨魂,手腕翻转间,怨魂便被绞成碎片,他抽空看向白泽:“光柱再稳固些,我们就能帮你牵制住它!”
白泽颔首,清玄剑在他手中挽了个剑花,剑身上的银芒骤然暴涨,他足尖点地,纵身跃至光柱顶端,灵剑直指怨魂狱主:“以剑为媒,以魂为引——清玄,斩怨!”话音落,灵剑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刺狱主心口那团最浓郁的黑雾。
狱主怒吼着挥爪去挡,却被张起灵的镇渊剑死死缠住手臂,吴邪趁机将一张燃着的“爆阳符”贴在狱主后背,胖子更是直接扔出两枚炸药,“轰”的一声巨响,黑雾翻腾,狱主的动作迟滞了一瞬。就是这一瞬,清玄剑已然穿透黑雾,直抵核心!
狱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周身的黑雾开始疯狂溃散,它不甘地伸出利爪想要抓住白泽,却在触碰到光柱的瞬间化作飞灰。白泽握住剑柄,猛地将剑拔出,狱主的身躯随之轰然倒塌,化作漫天黑雾,被光柱缓缓吸回怨魂狱的裂口。
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白泽收剑落地,丹药的灵力也渐渐耗尽,他脚步微晃,却被一只手稳稳扶住。回头望去,吴邪正举着一瓶水递过来,笑着道:“这次可多亏了你,不过下次可别再想着一个人扛了。”
白泽接过水,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眉心的神纹轻轻闪烁了一下,没说话,却微微点了点头。远处的朝阳渐渐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几人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黑雾散尽的怨魂狱裂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隆隆”声,像是有巨物在地下拖动,整座山都在跟着震颤,地面裂开的缝隙里竟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大地在流血。
白泽刚收起清玄剑,脚步猛地一顿,低头看着脚下渗出的红液,脸色骤变:“这不是怨气,是……血煞!”他抬头望向裂口,原本愈合了大半的缝隙竟开始反向扩张,黑色的怨气中掺杂着浓稠的血雾,翻涌着往上冒,“怨魂狱主只是‘守门人’,真正的东西在狱底!”
话音未落,裂口深处突然伸出一只布满黑鳞的巨爪,爪尖带着倒刺,一抓就将旁边的巨石捏得粉碎。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头颅从血雾中探了出来——那头颅像是蛇与龙的结合体,头顶生着两只扭曲的黑角,眼窝中燃烧着血色火焰,张口时,獠牙上挂着的不是怨气,而是凝固的血痂。
“是血煞龙!”白泽握紧清玄剑,神纹亮得刺眼,“当年封印怨魂狱时,它就藏在狱底沉睡,狱主的死把它惊动了!”
血煞龙发出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的咆哮,巨大的尾巴一甩,就将旁边的山头扫塌了半边。张起灵的镇渊剑劈出的金光落在它鳞片上,竟只留下一道浅痕,瞬间就被血雾修复。“它的鳞甲能吸收怨气和血煞自愈!”张起灵后退半步,剑锋直指血煞龙的眼窝,“攻击它的弱点!”
胖子扔出的炸药炸在血煞龙身上,连鳞片都没炸开,反而让它更狂暴了:“他娘的!这玩意儿是铁做的?”吴邪刚掏出符纸,就被血煞龙喷吐的血雾逼得连连后退,符纸碰到血雾瞬间就化成了灰:“血雾能腐蚀灵力!白泽,怎么办?”
白泽看着血煞龙不断从裂口往外爬的身躯,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将镇魂玉塞进怀里,又把镇狱印碎片按在清玄剑的剑格上:“它靠血煞和怨气为生,只有用镇魂玉和镇狱印的力量,把它逼回狱底,再用山脉做阵眼,彻底封死裂口!”
解雨臣的软鞭缠住血煞龙的一只爪子,用力一扯,却被它轻易甩开,软鞭上竟被腐蚀出几个小洞:“我们帮你牵制它!你找阵眼!”说罢,他从背包里掏出几枚特制的钢针,精准插进血煞龙爪子的关节处,钢针上淬的阳气让血煞龙发出一声痛吼,动作迟滞了一瞬。
张起灵趁机纵身跃到血煞龙的头颅旁,镇渊剑直刺它的眼窝,血煞龙猛地甩头,剑锋擦着眼窝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血顺着伤口流下,却很快又开始愈合。“快!它在自愈!”张起灵喊道。
白泽足尖点地,踩着血雾跃到山巅,清玄剑插进地面,镇狱印碎片发出银辉,顺着地面的缝隙蔓延,寻找山脉的灵力节点。血煞龙察觉到威胁,疯狂地想要扑上山巅,却被吴邪和胖子用炸药、登山绳死死缠住,解雨臣更是忍着血雾的腐蚀,用软鞭缠住它的角,硬生生拽住了它的动作。
“找到了!”白泽一声大喝,镇魂玉从怀里飞出,悬在剑身上方,银辉与金光交织,顺着山脉的节点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整个裂口笼罩。“以山为阵,以剑为锁,镇魂封狱!”
血煞龙察觉到阵法的力量,发出绝望的咆哮,想要挣脱束缚冲出去,可阵法的光芒越来越盛,将它一点点往裂口下压。白泽的神元在快速消耗,脸色越来越苍白,却死死盯着血煞龙,直到它的头颅被彻底压回裂口,才猛地拔出清玄剑,将镇狱印碎片按在裂口中央:“封!”
阵法光芒骤缩,裂口瞬间愈合,地面的红液也随之消失,只剩下那枚镇狱印碎片嵌在地面,散发着微弱的银辉。白泽踉跄着后退几步,被赶上来的吴邪扶住,才没摔倒。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地面突然又轻轻震动了一下,那枚镇狱印碎片竟开始发烫,上面的纹路隐隐扭曲,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镇狱印碎片的纹路扭曲成诡异的暗红色,烫得几乎要熔进地面,周围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刺骨。白泽猛地攥住碎片,指尖的神纹与碎片纹路碰撞,竟被弹开一道血痕,他脸色骤变:“这不是血煞龙的余威,是碎片在‘共鸣’——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在唤醒它。”
话音未落,远处的群山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轰鸣,不是山体崩塌,更像是某种巨物破土而出的声响。张起灵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镇渊剑剑柄微微震颤:“不止一处,至少三座山在异动。”
“他娘的!还来?”胖子刚喘匀气,就见西边山头的黑雾中,竟钻出一条与血煞龙相似的巨尾,只是尾尖带着倒钩,一甩就拍碎了半座山岩。紧接着,北边、南边的山巅也涌出浓黑的血雾,分别露出布满骨刺的巨爪和生着复眼的头颅——竟是三条形态各异的血煞巨兽,正循着镇狱印碎片的共鸣往这边聚拢。
白泽的神元还未恢复,清玄剑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他看着三条步步逼近的巨兽,喉间溢出一丝血腥味:“当年封印的不是血煞龙,是‘血煞四凶’,我只封了最外围的一条,剩下三条藏在山脉深处,靠吸食地脉血煞沉睡……镇狱印碎片的异动,是把它们全引出来了。”
吴邪刚掏出最后一叠符纸,就被血煞巨兽喷吐的血雾燎到了指尖,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地脉血煞?那要是它们把地脉挖穿,整个山脉都得塌!”解雨臣的软鞭已经彻底被血雾腐蚀,他干脆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刃上裹着一层灵力:“先别管地脉,这三条东西比刚才那条凶十倍,我们根本拦不住!”
说话间,生着复眼的血煞巨兽突然吐出无数黑色虫豸,虫豸落地就往众人脚边爬,所过之处地面都被啃出坑洞。张起灵挥剑斩出一道金光,虫豸虽被烧死一片,却有更多从血雾中涌出。白泽咬着牙,将镇魂玉贴在镇狱印碎片上,试图压制共鸣,可碎片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的神纹竟开始褪色:“不行……碎片在被它们的血煞污染,再这样下去,连镇魂玉都护不住。”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指着白泽怀里的清玄剑:“小白脸!你那剑不是能斩怨吗?能不能试试斩这血煞?”白泽眼神一动,突然想起清玄剑的本源——这剑本是用他的神骨碎片所铸,能引动天地阳气。他立刻握住剑柄,将仅剩的神元尽数注入剑中:“清玄,引阳破煞!”
清玄剑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竟盖过了血雾的暗沉,白泽纵身跃起,剑刃直斩向最靠近的血煞巨兽头颅。“噗嗤”一声,白光穿透血雾,竟真的在巨兽头颅上劈出一道深痕,黑色的血喷涌而出,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愈合,反而冒着白烟灼烧起来。
“有用!”吴邪眼睛一亮,立刻从背包里翻出所有能引阳的东西——打火机、酒精、甚至还有几包生石灰,往血雾里扔去。张起灵和解雨臣也跟着逼近,借着清玄剑的白光,专攻巨兽伤口处。
可三条巨兽的血煞源源不断,白泽的神元消耗得越来越快,清玄剑的光芒渐渐弱了下去。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怀里的镇魂玉突然剧烈震动,竟主动飞出,悬在他头顶,将周围的阳气尽数汇聚过来。白泽抬头看着镇魂玉,突然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决然:“以玉为媒,以剑为刃,引天地阳气,封血煞四凶!”
镇魂玉的光芒与清玄剑交织,形成一道比之前更粗的光柱,直冲天际,周围的阳气像是被磁石吸引般往光柱里涌。三条血煞巨兽察觉到威胁,疯狂地扑上来,却被光柱挡住,身体碰到光柱就开始灼烧,发出凄厉的惨叫。
可就在光柱即将笼罩三条巨兽时,地面突然猛地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里涌出的血煞浓得像墨,竟硬生生将光柱逼退了几分。白泽低头看着黑洞,瞳孔骤缩:“是地脉核心……它们在往地脉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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