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还未完全散去,池小橙就感觉掌心一阵发烫。
她低头看去,樱花形状的疤痕上浮动着细碎的金色纹路,像是融化的金丝嵌进了皮肤。
哈尔的火焰形疤痕同样泛着微光,两人的印记在空气中拉扯出一道若有若无的金线。
\"这算成功了?\"她小声问,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金线,触感温热。
哈尔还没来得及回答,一团蓝焰就\"嗖\"地窜到两人中间卡西法膨胀成篮球大小,火苗噼啪作响:\"等等!我还没签字呢!\"
苏菲正收拾魔法书,闻言抬头:\"火魔也能缔约?\"
\"废话!\"卡西法蹦跶着,火星溅到哈尔袖口,烧出几个小洞,\"他俩的破事我见证多少年了?不加我名字像话吗?\"
池小橙噗嗤笑出声:\"你要什么条款?\"
蓝焰猛地窜高,火芯里浮现一张夸张的怒脸:\"加个见证条款!你俩吵架超过三句——我就熄火!\"
哈尔挑眉:\"你确定?\"他发色正从淡金往深蓝过渡——这是他要使坏的征兆。
\"非常确定!\"卡西法得意地晃了晃,\"上次你们为浴室水温吵了五句,上上次为谁偷吃布丁吵了七句...\"
池小橙脸一热:\"你记这些干嘛!\"
\"职业素养!\"蓝焰缩成拳头大小,却爆发出更亮的光,\"同不同意?不同意我现在就——\"
\"熄火\"两个字还没说完,异变突生!
原本缠绕在池小橙和哈尔之间的契约金纹突然分出一股,像条灵蛇般缠上卡西法。
蓝焰\"嗷\"地一声炸开,火星四溅:\"烫烫烫!什么鬼东西!\"
金光在火焰中流转,渐渐凝成细密的纹路。
池小橙眯起眼,发现那些纹路组成了微型法阵,正随着卡西法的跳动忽明忽暗。
哈尔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别动。\"
他掌心火焰疤痕大亮,池小橙的樱花印记也随之发光。
两人之间的金线骤然绷直,另一端连着卡西法身上的法阵——三者在空气中构成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三角共鸣...\"苏菲喃喃道,书从膝头滑落,\"这不该出现在人类与火魔之间...\"
卡西法突然安静下来。蓝焰核心处,一枚金币大小的金色符文缓缓旋转。
他嘟囔着:\"感觉怪怪的...\"火苗试探性地晃了晃,\"哈尔?我好像能...\"
话音未落,壁炉里的火焰\"轰\"地暴涨!原本需要哈尔魔力维持的炉火,此刻竟自主形成一道火柱,精准地烘烤着悬挂在上方的水壶。
马鲁克抱着小妹妹躲在苏菲身后,眼睛瞪得溜圆:\"卡西法自己动了?\"
\"不是自己动!\"卡西法抗议,火苗却诚实地分成三股,同时加热茶壶、平底锅和炖锅,\"是这破契约强迫我当保姆!\"
哈尔松开池小橙的手,金线随之消失。他走到壁炉前,发色彻底变成深蓝:\"有意思...\"伸手触碰火焰,\"试试看?\"
卡西法突然尖叫:\"别下命令!我感觉到了!\"
但已经晚了。哈尔只是心念一动,蓝焰便自动缠绕上他的手指,形成一柄火焰短刀。
池小橙倒吸一口气——那形态分明是哈尔早期战斗时常用的招式。
\"契约共享。\"哈尔甩灭火焰,转向池小橙,\"你也试试。\"
她茫然地摊开手掌,想着要是有面盾牌就好了。
掌心樱花印记骤然发烫,金光迸射间,无数樱花瓣凭空凝结,在她面前组成一面半透明护盾。
\"哇!\"马鲁克冲过来想摸,被哈尔拎着后领拽回去。
卡西法在壁炉里打滚:\"不公平!凭什么他俩有外挂,我就得当智能家电?\"
苏菲弯腰捡起书,突然笑出声:\"条款是你自己提的。\"她指了指卡西法火芯里的金色符文,\"现在你真成'吵架灭火器'了。\"
像是要验证她的话,池小橙突然指着哈尔:\"你昨天又偷吃我藏的巧克力!\"
\"难吃。\"哈尔反击,\"甜得发苦。\"
\"那是百分百可可——\"
第三句还没说完,壁炉火焰\"噗\"地熄灭。整个城堡瞬间陷入昏暗,只剩卡西法微弱的抱怨声:\"看吧...我就说这条款坑爹...\"
黑暗中,池小橙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
哈尔的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圈,契约印记微微发亮。
借着这点微光,她看见他嘴角上扬:\"继续吵?\"
\"幼稚。\"她用力捏回去,却忍不住也笑了。
苏菲划亮火柴,暖黄的光晕里,三个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成一片。
卡西法哼哼唧唧地重新燃起,蓝焰里金纹流转:\"警告你们...下次只熄三秒。\"
\"谢谢宽宏大量。\"
池小橙故作正经地鞠躬,突然被哈尔拽过去。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立刻瞪大眼睛:\"真的?\"
哈尔只是笑,发色渐渐恢复淡金。卡西法警惕地窜高:\"偷偷话也算犯规——\"
\"不是吵架。\"池小橙转身面对壁炉,深吸一口气,\"哈尔说...你可以用契约能量重塑形体。\"
蓝焰凝固了。
一秒,两秒...
\"啊啊啊为什么不早说!\"卡西法炸成烟花状,火星溅得到处都是,\"老子要帅到炸裂的新造型!\"
哈尔慢悠悠地补充:\"前提是...\"
\"知道知道!\"蓝焰缩成萤火大小,委委屈屈地嘟囔,\"不随便熄火...不当着小孩面骂脏话...不在汤里吐火星...\"
池小橙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壁炉边缘:\"还能变回从前的样子吗?\"
\"谁要变回去!\"卡西法突然蹦到她鼻尖前,\"我要长腿!要能踹哈尔的屁股!\"
苏菲的笑声和马鲁克的尖叫混在一起。
池小橙望着眼前跳动的蓝焰,那里面流转的金色符文仿佛在呼吸。
她忽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一部老电影——是什么来着?关于一团有自我意识的火焰...
哈尔的手搭上她肩膀:\"想什么?\"
\"没什么。\"她转身,樱花盾在掌心若隐若现,\"就是在想...明天开始得教你用抽水马桶了。\"
\"池小橙!\"
\"一句。\"卡西法立刻报数,火苗欢快地窜高,\"吵啊,继续吵啊!\"
壁炉里的火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契约的金纹在黑暗中微微闪烁,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纽带,将所有的笑声、吵闹和未尽的言语,温柔地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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