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阳光斜斜地落在妹妹苍白的脸上。
池小橙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描摹着妹妹的眉眼。五年了,妹妹的睫毛还是那样长,像是随时会颤动着醒来。可她的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只有心电监护仪上微弱跳动的绿线证明她还活着。
床头柜上堆满了汇款单,每一张都签着同一个名字——哈尔·金。
医生站在门口,声音压得很低:\"你失踪后,每个月都有个银发男人来付医药费。上个月他突然没来……后来在巷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池小橙的指尖一顿。
\"死因是心脏骤停,很奇怪……\"医生犹豫了一下,\"他的手腕上有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魔法阵。\"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带我去见他。\"
墓园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哈尔的墓碑很新,黑色的石头上刻着金色的字:
哈尔·金
为所爱之人倾尽所有
长眠于此,永佑所爱
池小橙跪在墓碑前,手指触到冰凉的石头。她忽然想起哈尔总是温暖的掌心,想起他笑着叫她\"小橙子\"时眼角的细纹,想起他在雪地里背着她,说\"冷就咬我肩膀\"。
守墓人是个佝偻的老人,他递给她一个木盒:\"他说你回来就烧掉。\"
盒子里是一本日记。
她翻开第一页,少年的笔迹跃入眼帘:
\"今天又逃课了。萨利曼夫人说我的魔法不稳定,需要‘驯服’。驯服个鬼,我又不是马。\"
她忍不住笑出声,眼泪却砸在纸页上。
一页一页往后翻,她看到了少年哈尔的抱怨,看到了他对花园里枯萎花朵的执着,看到了他对苏菲又烦又依赖的矛盾心情。
然后,她翻到了最后一页。
\"今天遇见一个奇怪的女孩。她躺在病床上,心跳很弱,像是随时会停。我试了所有魔法,都没用。\"
\"最后用了禁术——以我的生命为媒介,分担她的痛苦。萨利曼夫人说这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可她的心跳稳住了。\"
\"遇见她的心跳……够本了。\"
池小橙的视线模糊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妹妹的心跳会突然稳定——为什么哈尔会每个月去医院付医药费,为什么他会死在医院的后巷。
因为他早就把自己的生命和妹妹绑在了一起。
她死死攥着日记本,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说,烧掉。\"守墓人提醒她。
她抬头,看到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有一丝怜悯。
\"他还说了什么吗?\"
老人摇头:\"只说烧掉。别的没了。\"
她低头,发现最后一页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如果她回来了……告诉她,樱花开了。\"
池小橙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站起身,走到墓园角落的樱花树下。树还很年轻,枝干纤细,但已经开满了淡粉色的花。
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雪,像是泪,像是某个灵魂最后的告别。
她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轻声说:\"哈尔,你这个骗子。\"
医院的走廊很长,池小橙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她推开病房门,妹妹依然安静地躺着。
她俯身,轻轻吻了吻妹妹的额头。
\"这次换我守护你的英雄。\"
她从包里取出日记本,最后看了一眼扉页上那只展翅的蓝鸟。
然后,她点燃了火柴。
火焰吞噬了纸页,少年哈尔的字迹在火光中渐渐消失。
最后一页燃烧时,火焰忽然窜高,在空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银发的少年对她笑了笑,然后化作火星消散。
池小橙望着灰烬,轻声说:\"等我。\"
她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电话亭,拨通了苏菲留给她的号码。
\"我要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苏菲温柔的声音:\"裂缝还能维持三小时。\"
\"足够了。\"
她挂断电话,最后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
心电监护仪上的绿线依然平稳,妹妹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一个好梦。
池小橙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医院的大门。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她眯起眼睛,看到远处的天空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裂缝——那是通往魔法世界的门。
她迈开步子,向着裂缝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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