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剑拔弩张的注视下,地穴入口的烟尘终于缓缓落定。
“哎哟喂……这坡道,可硌死我这把老骨头喽!”
一声略显沙哑的抱怨传来,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只见一位穿着粗布麻衣、身形佝偻的老妪,一手挎着个编了一半的竹制花篮,篮子里零星插着几支沾着泥土的野花,另一只手竟还捏着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颤巍巍地从幽深的隧道里踱了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兀自絮叨:
“明儿个还得赶早集卖花呢,得赶紧回去把剩下的篮子编完……”
她仿佛完全没注意到眼前这片狼藉的战场,以及那群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镇武司精锐,就像只是个误入此处的寻常乡下老妇,嘟囔着最格常的家长里短,与周遭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
魏震北的眉头死死拧紧,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老妪浑身上下,试图找出任何一丝破绽。林夕悦则微微眯起眼,视线落在那支过于洁净、甚至隐隐流转着微弱荧光的荷花上,心中警铃大作。
这地穴深处,刚经历过何等恐怖的能量爆发,怎会走出这样一个……挎着花篮的老太太?
林夕悦等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林凡甚至擦了擦他那单眼五百码的大电灯泡,啊就是大眼珠子!
“不是这!这谁家老太太啊?”
“她啥事进去的?”林凡一脸的不可置信,刚才他们可是都在外面守着的,这老太太莫不是住在这地穴中的。
林夕悦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那老妪的衣着,美眸危险的眯起。
时值深秋,北风卷着枯叶扫过山林,气温已带着刺骨的凉意。
可这老妪——竟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单薄布衣,粗布裤管被风吹得紧贴干瘦的腿骨,脚上一双草鞋还沾着湿润的泥土。
更诡异的是,她花篮里的野菊花开得正盛,那支荷花更是花瓣饱满鲜活,仿佛刚折下不久。
可在这万物渐趋凋零的秋日,她的脸上却不见半分瑟缩,反而面色红润,站在凉风里如同沐浴春风。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老妪绝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哎呀!今天真是接了个大单,唉?”与此同时老妪也像是才发现这外面竟然如此热闹,不禁一阵疑惑。
“你们这是?”老妪问道。
“别妨碍公务老太太,赶紧给我躲开,否则一会出了什么事,也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本来都做好战斗准备的魏震北一看出来的竟是一个老太太,一时间气的吐血当下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嘿!你这小赤佬!你说什么腻!”老妪一听魏震北这话当下有些生气。
“额——小赤佬,是什么意思?”林凡偷偷来到林夕悦耳边问道。
林夕悦一看自己这个傻弟弟眼中的求知,道:“就是你很好的意思!”
“哦!明白了!”林凡恍然大悟,随即来到言雅身边道:“小雅你可真小赤佬!”说着还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
“哈?去死吧你!”言雅一听脸都气绿了,一个大逼斗就将林凡给抽的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啪!头着地!
“你这老太太爱哪去哪去,你们随我进去看看!”魏震北懒得跟一个老太太计较,当下点了一堆成员要亲自进入其中。
谁知这时那瘦弱的老妪竟是挡在了众人面前道:“小伙子!听我一句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进去为好,这是为了你们着想!”老妪的话虽然严厉,但是就那一米五都不到的个头和那瘦弱的身材实在没啥说服力。
“给我死一边去老太太,咋那么烦人呢?回去多吃点樟脑丸,别那天脑溢血突然嘎了得了!”魏震北根本懒得哔哔,一下将老妪给撞得一个踉跄险些没给老妪撞倒了。
“你们有没有素质啊!老人家你们也欺负!”头冲下的林凡看到这一幕就要打抱不平这可是他家轩儿哥告诉他的尊敬每一个生命。
可他的手臂竟被林夕悦给握住了,林凡不解自己的姐姐不是一向把自家轩儿哥的话当圣旨来看嘛?
今天这是干嘛?
林夕悦只是看着那老妪心中那抹疑惑想来很快就会有答案。
果不其然,就在魏震北一步踏进地穴时,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嵌进墙里了。
魏震北傻了,镇武司的人傻了,林凡傻了,所有人都傻了。
刚才什么玩意歘一下子,完了,完了魏震北就被赶墙里去了?
太快了!真的是太快了!
林羽和萧逸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还以为是有人突然袭击了。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敌人。
“噗——怎么个事?”魏震北将头拔出了,吐掉嘴里的土一脸的懵逼。
“嗯?”突然间魏震北发现,刚才那老妪手里似乎多了什么,好像,好像是一只鞋垫子!
林夕悦也是发现了老妪手里多的那个鞋垫子,显示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小赤佬,既然你家老汉没教你如何尊老爱幼,那就我替他教教你!”老妪抄着一口地方音,举起手中的鞋垫子,就在此下手。
魏震北可不信刚才出手的是着老太太挥手就想将其赶走,可是只仅仅是刚接触那鞋垫子的一瞬魏震北感觉自己好像迎接不是一个鞋垫子,而是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
嗯!还是磁悬浮。
嘭——的一声,魏震北物归原主。
嗯!严丝合缝!
林凡,肖雅,南宫悦,以及林羽,萧逸等人眼珠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就那么一鞋垫子就把魔都镇武司的司长拍墙上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喂?
这是何方神圣啊?
老妪薅起魏震北的头发,用鞋垫酷酷扇他嘴巴子,一边扇还一遍说。
“老太太是吧!”
“啊!”
“吃樟脑丸是吧!”
“啊!”
“脑溢血是吧!”
“啊!”
“撞我是吧!”
“啊啊!!!”
这给魏震北扇的,他亲妈怕是都认不出他了。
老妪好像还觉得这样不过瘾,抓着魏震北的头发就往地上磕。
“不尊老是吧!”
“等唔——”
“装逼是吧!”
“啊哈哈!”
“不听劝是吧!”
“听了,我现在听了!”
魏震北的求饶声被老妪直接无视,现在想听晚了!贱皮子!
场面完全失控了,完全是一副老子打儿子的场面,而关键就在于那个被当儿子打的是魔都镇武司明面上的战力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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