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应急灯的光束扫过跑道,映在战机挡风玻璃上拉出细长光带。陈御风未关引擎,指尖悬停于系统重启确认键上方。控制台界面蓝光流转,【空中帝国蓝图·第一阶段】数据包已完成本地化部署,超导材料样本同步封存至地下三层保险库主舱。
他摘下手套,将飞行日志上传加密通道,随即调出空间重构协议预设方案。周子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熔炉供能稳定,温度曲线校准完毕。”
“执行最终防护布防。”陈御风下令,“目标区域接入双冗余监控,启动陷阱倒计时。”
沈昭华站在保险库外廊,发簪抵住密钥孔边缘。她没有立刻插入,而是用指腹轻抚簪身翡翠纹路,片刻后才缓缓推进。金属接口发出轻微震颤,十八道密码锁逐一亮起绿灯,通行信号激活瞬间,底层液压系统悄然加压。
就在最后一道锁芯解锁的刹那,通风管道格栅突然脱落。赵天翔翻滚落地,消音手枪已对准主控台。他左臂护具泛着哑光黑,显然是特制防Emp涂层,右手快速滑动掌中终端,试图切入数据库覆盖权限。
“你们以为封锁了卫星链路就赢了?”他冷笑,枪口微抬,“我只要三分钟,就能把核心参数传出去。”
陈御风站在控制台后,纹丝未动。他早将系统响应延迟设定为7.3秒,故意让操作界面停留在“数据导出准备中”的假象状态。赵天翔果然中计,向前两步踏入主控区中央——重力翻转覆盖范围。
沈昭华退后半步,发簪抽出,在地面轻敲三次。
一声、两声、三声。
低频声波穿透合金地板,触发声纹共振密钥。保险库底部六组液压柱同时启动,整个空间以主轴为基准开始垂直翻转。赵天翔猛然失衡,手枪脱手滑向正在倾斜的墙面,他扑向最近的数据接口,指尖即将触及插槽。
“晚了。”陈御风低声说。
90度翻转完成。原本的地面变为垂直壁面,赵天翔坠入下方隔离舱,厚重合金门自动闭合,锁死机构咔哒作响。通风口喷洒出银灰色纳米粉尘,均匀附着在舱内设备表面——这是周子豪研发的超导净化剂,遇热即燃。
“启动熔炉净化程序。”陈御风下令。
“确认指令。”周子豪按下红色按钮。
高温气流通过改造后的管道涌入密室。紫色火焰自下而上腾起,吞噬警报残响。赵天翔拍打舱门,却发现手套已被粉尘黏附,每一次撞击都引发局部燃烧。他抬头看向高处控制台,那里站着陈御风,背光而立。
“你说高温除杂是野路子?”陈御风声音清晰落下,“现在,你也是杂质。”
火焰舔舐舱壁,机械义眼因过热爆裂,发出细微炸响。赵天翔蜷缩角落,护具表面开始碳化,但仍挣扎着摸向腰间隐蔽夹层。他的手指刚触到微型终端,一道电弧从通风管窜入,直接击毁内部电路。
周子豪盯着温度监测屏:“峰值已达三千二百开尔文,持续十二秒,所有存储介质不可逆损毁。”
“证据链保留了吗?”
“关键节点全程录像,加密存档至军方独立服务器。”
沈昭华将发簪收回鬓边,长发微乱。她走到陈御风身旁,目光扫过仍在燃烧的密室,左手戒指轻轻摩挲控制台边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陈御风调出系统状态面板。【核心数据安全】【超导样本完好】【任务链锁定】三项标识全部点亮。他手指划过屏幕,准备导出资料送往实验室装配区。
此时,控制台右下角弹出一条日志提醒:【检测到异常磁痕残留,来源匹配十二年前导航干扰信号,Ip跳转路径已追溯至沈氏集团报废服务器集群第十七号节点】。
周子豪凑近查看记录:“这个地址……和当年审批单电子存档的备份位置一致。”
“不是巧合。”陈御风关闭提示框,“有人还在试图掩盖什么。”
沈昭华眼神一凝:“父亲的事故报告,原始影像从未公开。”
“现在可以了。”陈御风输入权限密钥,“等样机成型,我们就把所有尘封的数据摊在阳光下。”
火焰渐熄,空气中漂浮着细微光尘。控制系统归于静默,唯有冷却风扇低速运转。三人仍立于翻转后的高台,脚下是封闭的隔离舱,舱内焦黑轮廓隐约可见。
周子豪摘下眼镜擦拭水雾,低声说:“净化完成。”
沈昭华指尖轻点控制台,调出全息投影界面,一段加密视频开始加载。画面模糊晃动,显示一架歼击机在高空剧烈震颤,驾驶舱内传来断续通话:“……推力骤降……材料断裂……救不了了……”
“这就是那天的最后影像。”她的声音很轻。
陈御风注视画面中扭曲的涡轮盘残影,忽然伸手暂停播放。他放大断裂截面,调用材料学分析模块,对比新合金分子结构图谱。
“旧时代结束了。”他说。
控制台另一侧,打印机缓缓推出一张纸。上面印着cYF-03航发核心部件装配序列号,编号末尾是一串坐标——正是空军基地塔台旧址的经纬度。
周子豪拿起这张纸,夹进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一架展翼战机,涂装尚未填色。
沈昭华关闭投影,转身望向陈御风:“下一步怎么走?”
“先把样机造出来。”他手指轻敲控制屏,“然后让它飞起来。”
冷却风扇停止转动。最后一缕紫焰在舱缝中熄灭。
陈御风按下数据导出键,进度条开始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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