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朝廷用这种暗杀的手段去谋害藩王，会被天下人所不耻”
“此等行为岂不是在向天下人宣告：若是不听话，就暗杀你！”
“太...”
顾晨摇摇头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比起大一统，这些低劣的手段，往往是最有用的”
张正居看着顾晨
“你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其实我想过一个办法”
“你调北州诸侯军与北威军南下，在中州西部镇压西州”
“之后你再调御龙二、四军到中州东部，配合京师和虎贲军镇压东州”
“南州贵族就交给西婉将军的御龙二军”
“如何？”
顾晨微微挑眉
“北威军南下中州西？”
“北州诸侯军南下？”
“你真没开玩笑吗？”
“你是不是把我当北疆王，当北州的神了”
“北疆诸侯凭什么帮你抵抗西州，革自己的命？”
“就算北威军可以动，但是十五万大军从极北的北威城南下，要横跨整个北州南北，八千余里啊”
“大军光是走到中州边境，你知道需要多久吗！需要消耗多少辎重！”
张正居沉默片刻后
“也就是说，没得选？”
“必须使用那种卑劣的手段？”
顾晨脸色一扭，无奈至极的看着他
“啊对，卑鄙又如何，可以完成千秋大业”
“你倒是不卑鄙，你能成事吗？”
“你一路走到首辅之位，你能保证你这一路一点卑鄙手段都没用吗”
张正居脸色正色道
“一点没用！”
顾晨：......
“啊对对对，我卑鄙”
“但是我能完成大一统！你光正伟大，你能吗？”
张正居：......
“哎”
“那变法的重心是要变一变了”
“勋贵变革方案也变一变，以强行约束贵族执行推恩令分裂为主，同时在南北两州进行经济和制度变革”
“至于两王这边，就交给你”
“你来除掉两王！”
顾晨笑了笑
“可以~”
“如今朝中的肃清行动是不是快结束了”
“那小贩一案”
顾晨愣住了，愕然的看着张正居
“丧良心？”
“我没听错吧张首辅，这是你能说出的话吗”
（顾晨可不在意什么程序正义，毕竟在这个为官者便是天，掌握着法律最终解释权的时代，只要结果正义，即可！）
（张正居此刻，反而有点像顾晨前世社会最常见的程序正义思想）
张正居冷哼一声
“我的意思是，这种手段太过卑鄙”
“朝廷用这种手段去搅乱东西两州，受苦的是东西两州的百姓”
张正居微微点头
“如今朝中众多大员都被复查了一遍”
“尤其是大理寺和刑部”
“刑部尚书沈明虽然也有过错，但并未重罚”
“再者，罪魁祸首景王都被你杀了，其他那些池鱼自然也不会继续执迷不悟”
“除了罪大至极者，我的意见是能用就用”
“科举改革在即，效果还没实现，远不足以替代如今朝中这些官员”
“尤其是当下这个变革时代，朝中最缺人手”
顾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收回了话
张正居主掌朝堂，既然他都说了缺人，那就暂时放放
“让户部和工部重新清丈一遍全国的土地”
“还有人口普查，将良国最基本的情况摸透，才行！”
张正居点头
“好”
“勋贵变革放缓，不代表要放下”
“不久后我将亲自前往南州，执行推恩令监管，敕令诸侯分封自己的土地和权柄”
“并且接受贵人府的监管和约束”
顾晨满意的点头
“好，东西交给我，南北交给你”
“只待陛下签字后”
“我将前往南州”
“我希望你能随我一同前往南州”
“这次我要带走赤龙”
顾晨挑眉，当即摇头
“我没空去”
“你让赤龙陪你去吧”
张正居点点头，果然顾晨是不可能与他同行，他们两人必然不可能同时奔赴向同一件事，因为他们两人要分散开，各自负责不同的重要领域
但是他继续道
“你若是不去的话，那我也需要调动南州的兵”
“南州都司，御龙军等”
“不然我担心们贵族们不听话，闹腾”
“林婉儿是你的亲信，又是准正一品的大将军，我没办法直接调动她
“除非有你的手书”
顾晨挑眉
“她是朝廷的将军，只要陛下同意就可以，不需要我”
张正居赶忙继续劝解
“陛下的命令，是规则，是程序”
“我要是用陛下的命令去压她，她只会不服，只会激起她的反抗情绪，尤其她还是个年轻人，年轻人往往都有点脾性”
“大将军随便找个借口都能驳斥甚至搪塞陛下的命令，跟我推诿扯皮，甚至撂挑子”
顾晨当即摇头
“她不是这样的人”
张正居摆手
“顾晨，你给我写一份手书，这简单的一件小事，却能帮我省去巨大的麻烦”
“你的手书，比一切规则都好使”
顾晨哑然，看着郑重的张正居
最终他点点头
“行，我给你写，待到你出发前来我这取”
张正居这才一笑
“南州朝廷人事任命通知书你看了吗？”
“你有什么意见吗？”
顾晨摇摇头
“没意见，只要这些人能干事，是清官就行”
“反正朝廷秩序重建之后，会有御史监察”
张正居点点头
“此去南州，我可能会驻留数月之久”
“朝中首辅仅你我二人，我这一去，你又不愿意扛起首辅大旗，陛下身边不能没有随身的，为他出谋划策之人”
“我准备向陛下提议，增设首辅1人”
“你同意吗？”
顾晨微微思考点点头
“没问题”
张正居继续问道
“内阁次辅共有5人，你有想举荐的人吗？”
顾晨摸索着下巴，略微思考后道
“我提名...”
“林觉民”
张正居摸了摸下巴
“果然，我就知道你得提拔他”
“他最年轻，五十来岁，而且是新派改革派”
张正居叹息一声
“那好，就依你，如今朝廷需要的就是革新派，年轻人！”
...
这一夜，两人一直聊到深夜，直到深夜张正居才回府
两人不止将勋贵改革的事情聊透，更是将其他变法的问题聊完
“南北两州的货币改革”
“停止旧币流通，中央银行地方分行接管四州商会宝钞监，开始回收旧白银和旧币重铸”
“兑换新币和新银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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