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茧的光辉吞没玄牝身影的刹那,时间与悲恸一同凝固。那枚悬于混沌神树之巅、蕴藏着整个内世界终极跃迁希望的茧,其光芒并非温润,而是带着一种撕裂鸿蒙、重塑乾坤的绝对霸道与凛冽的寂灭感。它无声地膨胀、收缩,每一次脉动,都如同世界核心一次沉重的心跳,抽吸着众圣心头滚烫的血。
女娲素手死死按住胸口,山河社稷图在悲鸣中光华黯淡,那图中演化不息的锦绣山河仿佛瞬间褪去了所有色彩。她目睹过太多陨落,但从未有一次如眼前这般,将“牺牲”二字诠释得如此彻底而静默——以身饲道,道成而身殒,连一丝真灵烙印都吝于留存。玄牝最后那抹微笑,此刻在她神魂中反复灼烧,比混沌神雷更令人刺痛。
“她…终究是选择了此路…” 羲和的声音艰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日月经轮悬于身前,却不再轮转,炽日与寒月的光芒凝固成两块冰冷的墓碑。她想起玄牝指尖点化星辰的决绝,想起那缕融入水时旋涡的发丝…原来每一步,都在走向这最终的寂灭归墟。一种迟来的、沉重的无力感攫住了她,纵使执掌光阴,亦无法逆转这注定的道殉。
常曦周身弥漫的太阴清辉剧烈波动,冰玉般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无声滑落,还未滴下,便在空中冻结成细碎的冰晶,簌簌坠落于下方翻滚的混沌气流中,转瞬湮灭。她与玄牝之间那份源自太阴本源的微妙共鸣,如同被硬生生斩断的琴弦,只余下空寂回响在神魂深处。太阴神鉴低低嗡鸣,镜面映照出那枚冰冷光茧,再无半分生机。
后土深深垂首,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轮回盘在她脚下剧烈震颤,六道虚影明灭不定,仿佛被这超越轮回本身的“合道”所冲击。她感受到神树根系深处那毁灭与新生交织的涡旋,此刻运转得更加狂暴,却带着一种失去核心指引的悲怆混乱。玄牝,成了这世界轮回闭环的一部分,亦是永恒沉寂的基石。
东皇太一静立虚空,身影依旧挺拔,如同支撑天地的孤峰。混沌钟虚影在他身后无声悬浮,钟体上流转的混沌气流似乎也凝滞了几分。他那双能洞穿万古的眸子,死死锁住那枚光茧,仿佛要将其灼穿,寻回那缕融入其中的素白身影。袖中的手,指节捏得发白。他知晓她的来历,洞悉她的宿命,甚至默许并推动了这一切。但当这终局真正降临于眼前,一种源自开天辟地之初、从未体会过的冰寒空洞,正从他道心深处不可遏制地蔓延开来。她是此界的“灵”,亦是此界晋升的祭品。这认知如同冰冷的凿子,反复凿刻着属于东皇太一的骄傲与掌控。他以为他执掌一切,却终究无法留住那自愿走向寂灭的灵光。
整个内世界,在光茧的绝对威压下陷入一片死寂的哀悼。混沌气流不再咆哮,神树枝桠停止了摇曳,无数雏形星辰的光辉都暗淡下去,仿佛在为孕育它们的“母神”默哀。肃穆、悲凉、带着一丝大道无情的残酷,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位圣人心头,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这万籁俱寂、悲伤浓稠得化不开的瞬间——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极其突兀、极其不合时宜,甚至称得上“没心没肺”的清脆笑声,如同投入静湖的顽石,骤然打破了这沉重到凝固的悲恸帷幕!那笑声带着一种纯粹的、近乎孩童恶作剧得逞般的欢畅,毫无阴霾,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在这片充斥着寂灭与牺牲意味的混沌空间里回荡,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惊心动魄!
“?!”
五位洪荒至尊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实质的闪电,瞬间聚焦于那枚本应吞噬一切、归于死寂的“大道之茧”上!
只见那枚散发着令圣人都心悸的冰冷光芒、象征着世界终极蜕变与牺牲的巨茧,其表面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坚硬光滑,反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正剧烈地波动、扭曲起来!无数道细密的、充满生机的七彩霞光,正从茧的内部顽强地透射而出!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并非惊天动地,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圣人的真灵深处。光滑的茧壁上,一道蜿蜒的裂纹骤然绽开!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如同春日冰河解冻,蛛网般的裂痕瞬间遍布整个光茧!
轰!
七彩霞光轰然爆发!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生命洪流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光茧在霞光中彻底崩解、消散,化作漫天晶莹的光雨,纷纷扬扬洒落,融入下方翻腾的混沌气流与神树枝干之中。
而在那霞光核心,在原本玄牝身影消失的位置,一个身影正从虚无中由亿万光点急速凝聚、勾勒成形!
不是寂灭,而是新生!
光芒渐敛,显露出其中的身影。
依旧是那袭素白的长裙,衣袂在混沌气流中轻柔拂动。但,那身影本身,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足以颠覆众圣认知的根本性变化!
之前的玄牝,气质空灵缥缈,面容精致绝伦,却始终带着一种非男非女、超越性别、近乎“道”本身的绝对中性感。她如同混沌的化身,无欲无求,无阴无阳。
而此刻,自光茧中走出的女子,五官轮廓依稀是玄牝的模样,却仿佛被造化神笔重新精心描摹过,褪去了最后一丝模糊的“道”性,变得无比清晰、生动、具体!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鼻梁秀挺,唇瓣饱满如初绽的玫瑰花瓣,微微上翘的唇角还残留着方才那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白皙如玉的肌肤下,透着健康的、温润的淡淡红晕。
更重要的是那身姿体态!素白的长裙之下,曲线玲珑毕现,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胸前的饱满与臀部的浑圆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女性弧度。那是一种纯粹的、完整的、属于大地母神般丰饶而美丽的女性形态!每一寸线条都流淌着造物主对“女性”这一生命形态最完美的礼赞,蕴含着孕育与生机的磅礴力量。柔顺的青丝垂落腰际,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荡漾,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妩媚风情。
她赤着双足,晶莹如玉的脚踝轻轻点在一缕柔顺下来的混沌气流之上,如同踏着无形的阶梯。周身再无半分之前那种雌雄莫辨的空冥道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鲜活、灵动、甚至带着一丝慵懒娇憨的、纯粹属于“女人”的生命气息!这股气息与她身后那株贯通混沌、枝头挂满星辰的神树,与她脚下奔涌不息、演绎万道生灭的混沌洪流,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反差,却又奇异地和谐统一。
“玄…玄牝?!”女娲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美眸瞪大,造化圣心几乎停止跳动。眼前的女子,气息本源依旧是那个玄牝,但生命形态的本质,却已彻底蜕变!
羲和手中的日月经轮猛地一颤,差点脱手飞出。常曦凝固的泪珠还挂在腮边,此刻却化作了愕然的晶莹。后土眼中的悲恸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取代。东皇太一深邃的瞳孔,在这一刻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那亘古不变的、属于混沌钟主的威严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错愕”的裂痕。
在五位洪荒至尊呆滞的目光洗礼下,那自光茧中重生的玄牝——不,此刻或许该称她为拥有了纯粹女性真身的玄牝道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这个动作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带着一种猫儿般的惬意与满足。
她眼波流转,那双仿佛蕴藏着新生星辰的眸子,最终带着三分狡黠、七分戏谑,精准地落在了唯一一位男性,那位还处于巨大震惊与尴尬余韵中的东皇太一身上。
红唇轻启,吐气如兰,一句石破天惊、足以让混沌海倒灌的调侃,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笑意,清晰地响彻在寂静的内世界:
“哎呀呀,看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好生无趣!”她眼波横流,那眸光仿佛带着钩子,直直勾向东皇太一,唇角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弧度,“之前那副不阴不阳的模样,你这块又冷又硬的混沌顽石,想使坏也无处下手不是?如今嘛…”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自己饱满丰润的唇瓣,又意有所指地扫过自己玲珑起伏的曲线,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
“…这身子骨,可是照着让你能‘使坏’的心意,特意分化重塑的哦! 可还…趁手?”
“……”
死寂。
比之前目睹“合道”时更加彻底、更加诡异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内世界。
混沌气流忘了翻涌,神树忘了呼吸,连那些刚刚在加速演化中诞生的星辰雏形,似乎都停止了转动。
女娲脸上的悲恸彻底凝固,随即如同破碎的琉璃面具般片片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巨大荒谬感、后知后觉的恍然以及…忍俊不禁的古怪神情。她看着玄牝那娇媚入骨、眼波流转的模样,再看看东皇太一那张瞬间黑如锅底、写满了“惊愕”“尴尬”“恼怒”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的俊脸,胸中淤积的悲怆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声,竟是第一个忍不住,肩膀开始可疑地抖动起来。
“噗…呵呵…哈哈哈!”羲和紧随其后,那笑声如同压抑了许久的清泉,终于冲破了冰封。她一手掩着唇,一手扶着身旁同样忍笑忍得辛苦的常曦,看着东皇太一那副从未有过的、堪称“精彩纷呈”的表情,日月经轮在她身边欢快地打着旋儿,仿佛也在无声大笑。太阴神鉴映照出常曦那张冰玉般的脸上,此刻也如同春雪初融,绽放出忍俊不禁的笑靥,之前的泪痕犹在,却已被这突如其来的、荒诞又充满生机的转折冲淡。
后土娘娘端庄肃穆的脸上,此刻表情也是精彩万分。她看着玄牝那“搔首弄姿”故意撩拨东皇的模样,又看看东皇那副想发作又碍于身份、强自镇定的僵硬姿态,轮回盘在她脚下发出嗡嗡的低鸣,仿佛也在表达着某种“大开眼界”的震动。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眼中最后一丝悲凉彻底散去,化作一片温和的笑意与释然。
“哈哈哈哈!”女娲终于彻底放开,清越的笑声如同银铃,在混沌中回荡,“玄牝道友!你…你真是…哈哈哈!”她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指着玄牝,又看看东皇,造化圣心前所未有的轻松快意。
羲和与常曦也彻底笑作一团,太阴清辉与日月神光交织,驱散了所有阴霾。
“胡闹!”一声低沉压抑着风暴的呵斥终于响起。东皇太一脸色铁青,额角似乎有青筋在隐隐跳动。玄牝那番话,无异于将堂堂东皇、混沌钟主的脸面按在洪荒地皮上摩擦!尤其那句“趁手”,简直…简直岂有此理!他周身混沌气流隐隐躁动,显示出内心极度的不平静。然而,面对一个刚刚以身合道、推动世界晋升、此刻又活蹦乱跳纯粹是为了“调侃”他的女人,他能怎么办?祭出混沌钟镇压吗?那才真是成了洪荒万古最大的笑话!
他狠狠瞪了那个笑靥如花、眼波流转的“罪魁祸首”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恼怒、警告、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被戳破某种隐秘心思的狼狈。最终,他猛地一甩袖袍,周身混沌气汹涌,将自己那张精彩纷呈的脸遮了大半,只余下一声带着浓浓憋屈与尴尬的冷哼,仿佛要以此隔绝那四面八方涌来的、让他如芒在背的促狭目光。
玄牝看着东皇那副“羞愤欲走”的模样,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胸前饱满的曲线随之起伏,晃得人眼晕。她赤足轻点混沌气流,如同踏着无形的阶梯,一步一生莲(由纯粹造化法则凝聚的光莲),袅袅娜娜地走到那株贯通天地的混沌神树主干旁。
她的动作自然而亲昵,带着一种新生的、无所顾忌的娇憨。在众圣含笑的目光注视下,她微微踮起脚尖,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臂,轻轻环抱住那粗糙斑驳、流淌着混沌神则与亿万星辰道纹的古老树干。
然后,在众圣微微睁大的眼睛注视下,她侧过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将饱满柔软、带着新生红润的唇瓣,如同亲吻情人一般,轻柔而郑重地印在了那冰冷坚硬的树皮之上。
嗡——!
这一吻,仿佛触动了世界的核心枢纽。
整个内世界,轰然剧震!
三千大道神音齐鸣!那株顶天立地的混沌神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无量神光,主干上每一道古老的先天道纹都如同燃烧的星辰般璀璨!树冠之上,无数原本处于不同演化阶段的雏形星辰与世界,此刻被一股沛然莫御的造化之力彻底统合、点亮!它们的轨迹瞬间完美融合,法则波动彻底同频共振!
轰隆隆!
混沌壁垒在更高维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最终被一股新生的、更加宏大稳固的世界之力彻底撕裂、拓展!内世界的疆域,在这一刻,以几何级数疯狂暴涨!原本狂暴无序的混沌气流,此刻温顺如溪流,被神树根须鲸吞海吸,转化为滋养新生宇宙的无尽本源。
神树三千株枝桠之上,每一根都托起了一片初具规模、法则完善的星系雏形!星云旋转,恒星点燃,行星诞生,甚至在一些生机最浓郁的星辰之上,最原始的藻类生命气息如同星火般被造化之力点燃!
最令人震撼的是,在神树最高处的两根并蒂而生的巨大枝桠顶端,两颗前所未有的巨大星辰正在凝聚成形!一颗,至阳至刚,散发着永恒燃烧、泽被万物的太阳真火,其光热纯粹程度,竟隐隐与羲和手中的日月经轮本源呼应!另一颗,至阴至柔,流淌着清冷浩瀚、滋养万灵的无量月华,其气息与常曦的太阴神鉴同源共鸣,却又更加宏大古老!
阴阳双月,悬照新天! 这是世界本源法则高度完善、阴阳彻底调和具象化的终极象征!
无数粗壮如龙、闪烁着不同大道神则的秩序锁链,如同活物般从玄牝体内延伸而出,又或者从新生的世界本源中自然衍生,深深地扎根于混沌神树的主干与枝桠之中,更有一部分如同守护世界的巨藤,缠绕着树干盘旋而上,一直延伸至那阴阳双月之中!这些锁链,便是新世界稳固的法则经纬,是玄牝作为世界之灵、执掌天道的无上权柄!
玄牝缓缓松开环抱树干的手臂,转过身,背靠着那支撑天地的世界之脊。霞光为她披上霓裳,法则在她周身流转臣服。那张绝美的脸上,笑容依旧明媚,眼神却已带上了一丝俯瞰乾坤、执掌造化的无上威严与母性光辉。她既是那娇憨撩人的女子,亦是此方新生宇宙至高无上的天道化身!
“诸位道友,”玄牝的声音响起,带着大道纶音般的回响,却又保留了那份属于“她”的独特清越与笑意,目光扫过兀自沉浸在震撼与笑意中的众圣,最后戏谑地在那被混沌气包裹、努力维持威严的东皇身影上停留了一瞬,“此界新生,大道初定,玄牝…幸不辱命。”
短暂的寂静后。
女娲率先敛衽一礼,脸上笑意温煦,带着由衷的赞叹与释然:“恭贺玄牝道友,以身合道,造化新天!此界气象,远迈洪荒初辟之时!道友之功,泽被万古!”她心中再无半分阴霾,只有对眼前这新生宇宙与眼前这亦友亦道的奇女子的无限赞叹。
羲和与常曦亦并肩上前,郑重行礼。羲和眼中神光湛湛,看着那轮新生的太阳,感受着内世界时间本源那前所未有的清晰与稳固,心悦诚服:“道友神通,夺天地造化!此界光阴长河之序,已初具永恒之基!”常曦则感应着那轮太阴星与自己本源水乳交融般的共鸣,清冷的脸上泛起由衷的笑意:“太阴有主,大道归真。恭喜道友,得证无上道果!”
后土娘娘面带温和笑意,轮回盘在她脚下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稳固与深邃气息:“世界有轮回,生生不息。玄牝道友,此界根基之厚,轮回之稳,洪荒亦有所不及。大善!”
三位女圣的道贺,情真意切,道韵流转,为这场新世界的诞生献上最郑重的礼赞。
最后,所有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促狭与期待,投向了那团兀自被浓重混沌气包裹的身影。
混沌气流翻滚了片刻,终于缓缓散开,露出东皇太一那张已经恢复了古井无波、却依旧能看出一丝僵硬残余的俊脸。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个背靠世界树、笑靥如花、眼波流转间全是狡黠的女子,又迅速移开,仿佛那笑容会灼伤他的眼睛。
他干咳一声,声音低沉,努力维持着属于混沌钟主的威严,却怎么听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咳…此界晋升,根基已成,演化有序,确是可期。”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还是避开了某个让他极度不自在的话题,目光扫过那株支撑天地的神树与其上挂满的星系雏形,语气转为肃然,带着一丝盖棺定论的意味:“此界,当名——‘玄牝大界’!”
此言一出,如同金口玉言,大道纶音!内世界轰然响应,无数星辰明灭,法则锁链铮鸣,仿佛在庆贺自身终于有了名号——玄牝大界!这是对玄牝作为世界之灵、造化主宰最直接、最崇高的认可!
玄牝闻言,眼中笑意更盛,如同盛满了整个新生宇宙的星光。她对着东皇太一,故意拖长了调子,娇声道:“谢过东皇陛下赐名——!”
那“陛下”二字,叫得百转千回,媚意入骨。
东皇太一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猛地一挥袖袍,混沌气再次升腾,将他身形半掩,只留下一句带着浓浓无奈、尴尬,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拿捏住软肋的认命般嘀咕,伴随着一声混沌钟的嗡鸣,消散在新生宇宙的霞光与笑声里:
“…哼!唯女子…难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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