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处？！
陈建波心里咯噔一下。
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祁同伟淡淡地补充一句：
“你说话前，最好想清楚再说。”
“老宁的身份，我们迟早会查清楚。”
“只要是大汉人，就没有我们查不到的。”
“这件事查清楚并不难。”
“薛梅的尸体，你绝对脱不了干系。”
“想把责任推给别人，没那么容易。”
陈建波满脸冤枉：
“祁处，我真的没有！”
他咬了咬牙，开口道，
“我说，我都交代！”
祁同伟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却让陈建波喘不过气来。
陈建波苦笑：
“我说了！”
“薛梅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龙尾山工地，我也不清楚。”
“但我敢肯定，一定是老宁弄来的。”
“老宁是高明远的人，一直是。”
“我们这些人，全都忌惮高明远。”
“他这个人，手段狠，背景深。”
“整个绿藤市，到处都有他的关系。”
“伊河村的红楼，就是高明远用来维系圈子的地方。”
“只要是他的圈子里的人，有事没事都会去红楼聚一聚，互通消息。”
“比如我，十二年前只是一个技术员。”
“十二年后，绿藤市所有的爆破工程都被我包了。”
“因为我处理了麦自立的尸体。”
三人互相对视，严良皱眉问：
“你不是说麦自立是董耀杀的吗？”
“怎么又和高明远扯上关系了？”
陈建波苦笑着说：
“‘村村通’项目的总包，就是高明远。”
“那天我把麦自立的尸体处理完，回去和他们喝酒。”
“董耀提到一句，”
“说高总对我们那边的进度很不满意，麦自立挡了不少人的路。”
“那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
“所以，董耀就动手了。”
“我也因此进了高明远的圈子。”
“从‘村村通’开始，我接到了一个又一个项目。”
“慢慢地，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就像董耀，十二年前只是个小办事员，现在已经是石门区的区长。”
“马帅混得也不错，但他最近有意和高明远拉开距离。”
“高明远被称为绿藤市的地下组织部长，那可不是白叫的。”
严良有些不解：
“这样一个能给你们带来好处的人，你们敬他不就行了？”
“为什么还要怕？”
陈建波冷笑道：
“他要是没本事，谁会怕他？”
他一脸苦相地说，
“老宁，是高明远最信任的人。”
“高明远那些脏活累活，都是老宁去办的。”
“老宁跟高明远，很早就在一起了。”
“十二年前，甚至更早，他就已经跟在高明远身边。”
“这个人，简直像一台机器。”
“他喜怒不形于色，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祁同伟心头一震。
“那你为何这么怕他？”
陈建波压低声音说：
“十二年前，公安局有个刑侦大队长叫林汉。”
“我怀疑，是他被老宁杀的。”
祁同伟、严良、林奇三人瞬间警觉。
陈建波没察觉三人神色的变化：
“那时高明远的势力还没现在这么强，有好几个人和他争地盘。”
“后来这些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了。”
“警方一直没查出什么。”
“但江湖上一直传，是高明远让老宁干的。”
“反正，我每次看到老宁，心里都不踏实。”
祁同伟开口：
“光是传言，不能当真。”
陈建波急了：
“薛梅的尸体呢！”
“谁会想杀她？”
“我们三个——我、董耀、马帅，没人想她死。”
“真要杀她，她早就没了。”
“她年年举报马帅，但查不出证据，我们也不怕，毕竟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我们不会杀她。”
“那除了我们，还有谁？”
“那就只能是高明远了。”
“关键的是，薛梅的尸体出现在我的工地上！”
“我以前处理过麦子立的尸体。”
“现在他老婆的尸体又出现在我地盘上，会是巧合吗？”
“我不信。”
严良问：
“你觉得，是为什么？”
陈建波低着头：
“还能为什么？”
“我有经验呗。”
祁同伟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道理。
麦子立的尸体至今没人找到，说明陈建波藏尸的手法高明。
现在薛梅死了，凶手第一时间想到找他，因为他把麦子立藏得太好了。
问题来了——谁会知道麦子立的尸体是陈建波埋的？
除了马帅和董耀，就只有那个亲自打电话给董耀的人——高明远！
林奇用眼神看向祁同伟，后者轻轻点头。
林奇指着摄像头说：
“陈建波，你确定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陈建波连声应道：
“是真的，我讲的都是实话。”
林奇一挥手，有人进来把他带了出去。
严良皱眉：
“老大，老宁的档案怎么查不到？”
祁同伟回答：
“高明远用了非法手段，把他从系统里抹掉了。”
“他是不存在的人。”
“专门为高明远做脏活的杀手。”
暗中养杀手？！
严良和林奇不约而同睁大了眼。
祁同伟语气平静：
“老宁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像影子一样跟在高明远身边。”
“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林奇眉头紧锁，缓缓开口：
“要是真是那种人，查老宁的底细可就难办了。”
祁同伟沉思片刻，提出一个方向：
“按陈建波说的时间往前推十年，查查有没有姓宁的或者名字里带‘宁’字的刑犯……”
严良与林奇听后，脸色微变：
“又一起纸面服刑的案子？！”
国家的执行力是无可匹敌的。
督导组和特案调查处联手，能调动的力量堪称庞大。
没过多久，一堆档案被送了上来。
祁同伟站在单向玻璃前，盯着老宁。
“这人很特别。”
“表面看上去，毫无特征。”
“你看到他一眼后，根本不会记得。”
“他的情绪是空白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仿佛对一切都没有兴趣，连自己都无所谓。”
“关在这里这么久，没人进去过。”
“他却一点不慌。”
“这是个不在乎生死的人。”
严良点头表示认同：
“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自然也不在乎别人的命。”
林奇语气冷硬：
“他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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