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璋就这样安排下去。
虽然同在京城,但是他们是两拨家里长辈势力不相干的人。
想要他们‘偶然’碰上,再发生点什么。
就算有明绎和王行的帮助,那也是一个半月之后了。
这个时候,谷姑娘竟然和冯尚书大公子订亲了。
贾故感叹,怪不得谷老大在自己家做幺蛾子呢。
原来是看上别人家里。
只是可怜那个姑娘,亲娘就是做了一辈子继妻。
如今她也被哥哥送去做继妻了。
贾璋还和亲爹感叹,“冯家老大比大哥年纪还大,膝下三个儿女都能跑了。冯尚书一把年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退,还不如迎春姐夫呢。”
冯尚书的公子有个不为大众知晓的喜好。养鹰!
可巧,今年各地献礼,圣上接了礼单,从里面分给太子了一只纯种海东青。
太子爱惜得紧,偏被太子妃兄弟褚老二磨硬泡要走了。
明绎个混不吝的亲自前阵,哄那褚老二说,“干养鹰不如斗鹰。你把海东青押上,摆个万鹰宴,让京里玩鹰的都得来拜码头比试一场。到时候你坐庄收彩头,那才叫一本万利。”
就这样。帖子一出,冯大公子果然坐不住了。
于是轻车简从,只带两个小厮,去了南苑草场。
那天日头极好,草色绿得晃眼。
冯公子低调行事,本打算以鹰会友。
但不止自诩清流的人瞧不上富贵外戚。
这些生下来就有富贵享的,也有瞧不起那些假正经的。
大家有默契的捧着太子赏的海东青。
但是其他人的玩宠,就要争个高低了。
就这样,都不用明绎在里头多挑拨。
两方就因为争个胜负起冲突了。
宗室外戚这边,宝月郡主家纨绔褚老二自认为自己家现在是其中领头人了。
自然要出面护短。所以他直接在高台上嚷:“哟,咱们谁请冯大公子了?您清贵着呢!别一会儿看我们赢多了,回头要冯尚书上折子参我们奢靡惑众!到时候,我少不得把您名声扯进来。”
大庭广众之下,这番话下来,冯大公子当即失了颜面。
只是他若翻脸,等于当众打太子妃的脸。
冯尚书的公子心中有数,虽然瞧不起他们,但他并不想得罪宗室和太子妃。
所以众目睽睽之下,冯公子眯眼一笑,只回话说,“小兄弟说得是,冯某看中的这只小家雀,怎配与海东青同盘而食?”
如此服软已是失了脸面。冯公子再看了一眼海东青,十分不甘的意有所指说,“少公子的海东青即是地方奉给真龙的,自然战无不胜。冯某服输,且先告辞。”
褚老二虽打了这个想头。
但也不是个愿意叫人叫破的人。
特别自己刚以训斥的口吻嘲讽了这个人!
他刚忍不住要给冯大公子眼色看看,却被一旁机灵的跟随一把拉住。
就在场面将冷未冷之际,明绎忽然从人后晃出来说,站在冯大公主一旁说褚老二,“咱们是来玩的,都是京里有名有姓的公子哥,别吵起来胡言乱语,伤人脸面。”
一旁跟着来看热闹的王行也说他,“好了,知道你如今威风,但冯尚书是朝廷里的能臣干吏,你说话也注意点吧。”
王行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后侄儿,太子表兄。
褚老二家还差人家一步呢。
被这样当众说了。
褚老二混张了张嘴,发现再闹就是自己不懂事了,只好干笑回应。
冯公子趁势告辞。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贾故听了贾璋回来回话。
心里觉得明绎和王行还是有分寸的。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事实。
冯尚书公子对上宗室,丢了脸面,心有不甘阴阳怪气,这便是有了‘案底’。
这样日后他再对贾家外戚身份胡说八道,别人也只会觉得他是因为迁怒,故意挑外戚的刺。
如此,给了旁人无能迁怒的印象,除了故意捧着他的人。
其他无关者肯定会因为他接连对太子后院‘挑刺’而先一步看轻审视他。更会因此而审视他说每一句话的立场。
如此,贾故便不需要再为他口中的贾家如何,而烦恼了。
至于宝月郡主家纨绔所做,对于临亲王而言,不过是骂一顿,不痒不痛的事。
别说贾故只是使人引导他们相见,是他们的性情注定他们会如此发挥。
即便是他们查出来有贾家引导手笔,要去御前辩论,贾故也不怕。
毕竟,他们一个拿积极参与皇帝太子选妃当媚上。把他们的话细说出来,能得罪一大片人。
一个真纨绔,跋扈。平日也没少惹人烦。
就算敲打他们,贾家都是克制的。
如此,贾故怎么在皇帝跟前做不得苦主?
贾故甚至盼望着,能在皇帝面前真情流露一回。
让皇帝对他印象更深刻呢。
第二日。郡马爷亲自押着褚老二,身后跟着一队家仆,抬着两口沉甸甸的描金箱笼,来给冯尚书赔罪,一路引来行人驻足。
至于冯公子在家,为何郡马爷将儿子押礼部来赔罪。
当然是给别人看的了。
衙门口,冯尚书岂能不知他们用意,心里又羞又恼。
但郡马爷上门,他只得提前出迎。
而郡马爷却笑得温和,拱手便道:“尚书大人,犬子年少无知,昨日冒犯令公子,特来请罪。”
说罢,回头厉声呵斥褚老二,“还不上前赔礼!”
褚郡马语气虽然严厉,但大家都知道。
若是他们真把这当回事。
这褚老二都不能一身无损的自己走过来。
褚老二也是知道的,他眼睛一闭,叫用超大声音吼到,“晚辈昨日失礼,望冯大人海涵。”
他话才说完,不能冯尚书客气回一句没事。
褚郡马便命家仆掀开装着赔罪礼的箱笼,露出里面整匹的宫缎、鎏金器皿,甚至还有太子东宫赏下的玉雕。
明面上是赔罪,暗里却是做给旁人看,郡王府都低头了,冯家还能不赏脸?
沈侍郎适时站出来,轻咳两声,朗声道:“尚书素来雅量,昨日之事虽是府上公子错了,但他将要及冠,自去冯府与苦主解释赔罪便是。何须劳动郡马亲至礼部,扰了咱们正常办差?”
贾故看他一副代表冯尚书发言的样子。
便想冯尚书虽然是为了排挤贾故,故意拉拢他,但也没白费劲。
这时,冯尚书方才面色稍霁,捋须含笑说,“正是沈侍郎此理,若是郡马执意要为子孙不肖赔罪,待老夫下衙归家后再来。”
他们如此,不想背上干扰办公之名的褚郡马便要走了。
但他转眼看到在一旁看热闹的贾故,忽然又笑着与他寒暄两句,“今日才见贾侍郎,正是失礼。犬子糊涂,让贾侍郎看了笑话。”
虽然贾故跟的是户部赵尚书,还因此被冯尚书在部里排挤。
但大家都看着呢。
他肯定要和部里步调一致,所以贾故摆了摆手说,“褚郡马日后教子严些就是了。”
这句话后,贾故又想到贾玮之前去花楼那事。
正好借此时挑破,免得日后被人拿出来说。
所以他赶忙又说,“先前我家老四,被府上公子来去花巷,老夫回去后还抽了他一顿。虽不敢与郡马爷分享教子经验,但看在老夫侍君兢兢业业的份上,劳请郡马爷管束,莫要再出此事了。”
褚郡马连对礼部三人而败走。
走时表情并不好看,
但贾故并不在乎。
毕竟,他要真是宗室里有本事的人,就该像赵尚书那样,借着宗室的力,被皇帝视为心腹了。
而不是谋算了荣王妃,凭临亲王府抢了个太子妃位置,才有底气张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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