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刀尖才刚刚抬起——
“嗡!”
一道银光裹挟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后发先至,并非攻向任何人,而是精准无比地挑在了金繁的刀锋之上!
那力量奇大,金繁只觉得手腕猛地一震,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传来,佩刀竟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差点脱手而出!
他心中骇然,定睛看去,挑开他刀的,竟是宋茵茵不知何时从兵器架上取下的一柄未开刃的长刀刀尖!
宋茵茵手持长刀,身姿挺拔地立在宫远徵侧前方,原本带着几分英气的俏脸此刻覆上一层寒霜。
她目光如电,直视着因震惊而一时失语的金繁,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做什么,也轮不到你一个侍卫开口置喙!更何况竟敢用刀锋直指主子?金繁,你是想死吗?!”
宋茵茵的这番话掷地有声,金繁被她话语中的冷意和方才那一下展现出的恐怖力道所慑,又听到这直指核心的质问,顿时冷汗涔涔。
是了,无论宫远徵与宫子羽之间有何矛盾,他们都是宫门主子。
自己一个侍卫,在羽公子没有明确下令、且徵公子并未真正动手伤人的情况下,率先拔刀指向另一位公子,这确实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举!若真要追究起来,宫门的规矩确实没办法轻饶!
想通此节,金繁立刻收刀入鞘,低下头,抱拳沉声道:
“属下……知错!请宋姑娘,徵公子恕罪!”
他不敢再抬头,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位宋三姑娘……不仅力气大得惊人,这反应、这气势,哪里还有半分昨日的柔弱?
宫子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怔,他看着持刀而立、气场全开的宋茵茵,又看看面色阴沉仿佛要吃人的宫远徵,以及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看不出情绪的宫尚角,知道这戏不能再往下演了,否则真可能弄假成真。
他咬了咬牙,强撑着那副愤恨的模样,对着宫尚角方向恨恨道:
“好!好得很!宫尚角,你们人多势众,连个女人都这般厉害!我走!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说完,他像是生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破功,猛地转身,带着一脸憋屈和“愤怒”,快步离开了角宫。
金繁连忙低头跟上,不敢再有丝毫逾越。
演武场上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风吹过兵器的轻微呜咽声。
宫远徵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持刀而立的红色身影,心情复杂难言。
他没想到,这个他一度认为是麻烦的女人,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一种强势的姿态站出来维护他。
虽然他自己并不需要,但……这种感觉,有点陌生,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宋茵茵见宫子羽离开,这才缓缓放下长刀,转身看向宫远徵和宫尚角,脸上那层寒霜迅速褪去,又恢复了平日的神情,只是眼神依旧清亮。
她微微福身:“方才情急,茵茵僭越了。”
宫尚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握过刀的手上停留一瞬,淡淡道:
“无妨。你做得对。”
他这话,既是肯定她维护宫远徵,也是肯定她呵斥金繁遵守了宫门规矩。
宫远徵别扭地移开视线,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经此一闹,晨练自然是无法继续了。
但角宫与羽宫之间那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及宋茵茵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武力值,很快就会传遍宫门,同样的也落入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这出戏,倒是越来越逼真了。只是不知道,那藏在暗处的眼睛,是否已经相信了这“兄弟阋墙”、“未来弟媳悍勇护夫”的戏码。
宫子羽带着金繁愤然离去后,角宫演武场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宫远徵站在原地,眼神飘忽,耳根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未散的红晕。
他别扭地挪动脚步,蹭到宋茵茵面前,目光游移着不敢直视她,声音也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点罕见的局促:
“那个……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
宫远徵飞快地瞥了宋茵茵一眼,又迅速移开,像是保证般强调。
“你放心,以后……以后我肯定不会欺负你的!”
在他那非黑即白、爱憎分明的认知里,宋茵茵既然选择在关键时刻站在他这边,替他呵斥了金繁,那便是划入了“自己人”的范畴。
对待自己人,他宫远徵向来护短。
宋茵茵看着他这副别别扭扭道谢的模样,与平日那副桀骜不驯、毒舌冷面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她弯了弯唇角,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刚才那个持刀挑开侍卫佩刀、气势凌人的不是她一般:
“好了好了,徵公子不必客气。你可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不帮你帮谁呀?”
她这话说得坦荡,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反倒让宫远徵有些无所适从,脸颊微微发热。
她顿了顿,神色稍稍正经了些,继续说道:
“再说了,方才本就是那个金繁不对。以下犯上,规矩不容。不过……”
她话锋一转,柳眉微蹙,露出思索的神情。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金繁……好像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绿玉侍那么简单?”
她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又一颗石子。
之前宫尚角和宫远徵虽然也觉得金繁身手极好,远超普通绿玉侍,但大多归因于他个人能力出众,或是长老们对宫子羽的额外关照,并未往更深的层面去想。
毕竟,红玉侍作为宫门最高等级的护卫,数量稀少,身份隐秘,通常不会轻易指派。
可此刻经宋茵茵这么一提醒,兄弟二人几乎是同时心头一动,诸多被忽略的细节瞬间涌入脑海。
宫尚角眸光骤敛,沉吟道:
“茵茵此言……不无道理。”
他看向宫远徵,“远徵,你觉得呢?”
宫远徵此刻也收起了那点别扭心思,脸色沉了下来,仔细回想与金繁有限的几次交手或观察:
“他的内力深厚,招式老辣,临敌经验极其丰富。我之前只当他是在外历练得多……但现在想想,金复也是黄玉侍中的佼佼者,可在金繁手下,几乎走不过几招。以前我只觉得是金复技不如人……”
他越说,眼神越冷:
“如今看来,他们二人,恐怕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金复是正常黄玉侍的实力,而那金繁……” 他看向宫尚角,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和不满,“哥,你说这金繁,有没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红玉侍?”
红玉侍!
这三个字代表着宫门护卫体系的顶尖力量,其实力深不可测,通常只负责守护执刃、少主或执行最机密危险的任务。
宫尚角眼神深邃,缓缓点头:
“极有可能。”
他身边的金复便是黄玉侍,其实力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若金繁真是红玉侍,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哼!”
宫远徵得到哥哥的肯定,心头那股一直被压抑的不平之气瞬间爆发出来,他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嫉妒与愤懑。
“长老们可真够偏心的!”
他越想越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
“先不说我了!就哥哥你,天天在外面为宫门奔波,风里来雨里去,多少次死里逃生,遇到多少明枪暗箭!他们怎么就没想过给你配一个红玉侍卫护你周全?反倒把这么一个顶尖高手,放在宫子羽那个废物身边!他宫子羽整天在旧尘山谷里溜达,能有什么危险?这不是大材小用,纯粹浪费吗?!”
他这话虽然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却并非全无道理。
宫尚角作为外务主力,遭遇危险的频率和级别确实远高于常年待在宫门内的宫子羽。
宫尚角听着弟弟为自己抱不平,心中微暖,但面上依旧平静。
他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长老们的安排,自有其考量。或许……是为了保护宫门血脉吧。”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宋茵茵在一旁静静听着,将兄弟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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