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执刃殿内间大门再次开启时,时间已悄然流逝了近一个时辰。宫尚角迈步而出,他脸上的神情比进去时更加沉凝。
“哥哥!”
一直焦灼等待的宫远徵眼睛一亮,立刻像只归巢的雏鸟般快步迎了上去,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依赖与欣喜。他有满腹的疑问和担忧想要倾诉。
然而,宫尚角还未来得及对弟弟说上一句安抚的话,一个充满愤懑与质疑的声音便尖锐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短暂的缓和。
“宫远徵!”宫子羽红着眼眶,死死盯住宫远徵,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
“你还没有解释清楚!我父亲和兄长为何会中毒身亡?中的还是‘送仙尘’……还有百草萃为何会失效?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手笔?!”
这质问如同冰冷的污水,再次泼向宫远徵。
宫远徵猛地转头,对上宫子羽那双被悲痛和怀疑充斥的眼睛,心头火起,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我说宫子羽,你是不是傻?我和老执刃、少主无冤无仇,甚至平日往来都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宫子羽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但随即,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刚刚成为新执刃、气场逼人的宫尚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却意味明显的冷哼。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那未尽之语,几乎写在了他的脸上——为了给你哥哥宫尚角扫清障碍,为了这执刃之位!
宫远徵最是受不了宫子羽这副德性,明明蠢钝如猪,却总以为自己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恶心模样。
他气得拳头紧握,正要不管不顾地反驳,将这个蠢货骂个狗血淋头——
“各位长老,角公子,羽公子,请……请听茵茵一言。”
一个轻柔却带着一丝怯怯的坚定声音,在一旁响起,如同投入沸水中的一块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宋茵茵微微上前半步,她依旧低垂着眼睑,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她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开口。
“茵茵虽初来宫门,不懂太多规矩,但方才听下来,只觉得……只觉得羽公子的疑虑,似乎有些……有失偏颇。”她声音微颤,却努力维持着条理。
宋茵茵抬起眼,飞快地扫了一眼面色各异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宫子羽身上,带着一种纯然的不解:
“宫门上上下下,各位公子、长老,乃至所有人的百草萃,听闻皆出自徵宫,由徵公子亲手调配监管。若……若百草萃真的出了问题,导致老执刃和少主遇害……那岂不是宫门上下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怀疑到徵公子头上?”
她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继续道:“徵公子他……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用这种等同于自报家门、告诉所有人‘凶手就是我’的方式,去害人呢?这……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呀。”
她的话语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带着少女的天真和困惑,仿佛只是基于最简单的逻辑,提出了一个想不通的疑问。
然而,正是这看似天真无邪的疑问,却像一把柔软的刷子,轻轻拂去了笼罩在宫远徵身上的部分嫌疑阴霾。
是啊,如果宫远徵真要下毒,他有无数种更隐蔽、更不易被察觉的方法,何必要在自己负责的百草萃上动手脚?这简直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几位长老闻言,神色微动,看向宫子羽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赞同。花长老更是微微颔首,觉得这宋家姑娘虽胆小,心思却颇为通透。
宫子羽也被这番话说得一愣,张了张嘴,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方才被悲痛和某种先入为主的念头冲昏了头脑,只觉得宫远徵嫌疑最大,却忽略了这最基本的一点。
宫远徵有些意外地看向宋茵茵,他没想到这个他一直觉得柔弱麻烦的女人,竟然会在此刻站出来,用这样一种看似笨拙却极其有效的方式为他说话。
虽然他自己也能反驳,但从她口中说出,效果似乎……不太一样。他心中那股因被冤枉而燃起的熊熊怒火,奇异地被抚平了些许。
宋茵茵说完这番话,便立刻又缩回了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条理清晰分析利弊的人不是她一般。她轻轻扯了扯宫远徵的衣袖,小声道:
“徵公子,茵茵只是……只是觉得不该如此武断……”
宫远徵看着她又恢复成那副受气包的样子,心情复杂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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