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略显肃穆的校长办公室出来,林彦并没有立刻回家。他站在布莱恩特高中门口的街道上,冬日清冷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既然要扮演一个普通学生,那么装备就得齐全。
他先是沿着学校周边的街道慢慢踱步,目光扫过沿街的店铺。很快,他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文具店。推门进去,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店里弥漫着纸张、墨水和木头的气息,货架上堆满了各式文具。
他没什么特别挑剔的,按照一个普通学生的标准配置,拿了五支看起来结实耐用的钢笔,又选了五支常见的圆珠笔。考虑到钢笔需要灌墨,他又拿了两瓶蓝黑墨水。接着是几个厚实的笔记本,封面是简单的横线或者素色。最后,他挑了一个深蓝色的帆布笔袋,将笔和墨水都装了进去。结账时,价格便宜得让他略微恍惚了一下。
提着简单的文具袋走出店门,林彦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第五大道。”他报出地址。
出租车驶离皇后区,窗外的街景逐渐变得繁华、精致起来。到了第五大道,他付钱下车,融入了这条闻名世界的商业街的人流中。他需要一些运动装备,毕竟高中生活少不了体育课和课外活动。
他走进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体育用品店,里面陈列着各种运动服饰和器材。篮球在美国青少年中极为流行,他直接走向篮球用品区,按照自己的尺码,随手拿了五套不同颜色的、面料舒适吸汗的篮球服,从背心短裤到运动长袜还有运动鞋都配齐了。这个过程他没花多少时间,目标明确。
提着新买的篮球服和之前的文具,林彦站在第五大道的街边,微微蹙眉。接下来是选修课的问题。按照他得到的课程信息,艺术类是必修学分。戏剧表演?合唱团?想到要在众人面前夸张表演或者放声歌唱,即便以他修真者的心性,也觉得那场面有点……过于“社死”。还是选个乐器吧,安安静静,完美!。
钢琴或者小提琴就不错。关键是,他没系统学过,符合一个初学者的身份,不容易露馅。
他向路人打听了一下,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的支路,找到了一家看起来颇为专业和高档的乐器行。橱窗里展示着光泽温润的提琴和造型优美的钢琴。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店内环境优雅,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松香和木材的气息。一位穿着得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经理迎了上来。
“下午好,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经理的目光快速扫过林彦的衣着和他手里提着的普通购物袋,但职业素养让他保持了完美的礼貌。
“我想看看钢琴和小提琴。”林彦语气平静。
“当然,请这边来。”经理引导着他参观。
林彦对乐器品牌并非一无所知,他直接略过了那些普通品牌,在钢琴区,他停在了一架造型流畅、漆面如镜的三角钢琴前。
“这是施坦威的model L,也叫227尺寸,音色均衡,非常适合家庭练习和演奏。”经理适时地介绍道。
林彦轻轻按下一个琴键,醇厚饱满的音色在安静的展厅里回荡。他点了点头。
“就这架吧。”
经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掩饰过去。接着来到小提琴区,林彦的目光落在了一把做工精致、木纹优美的小提琴上。
“这是帕利森达大师的作品,音色温暖而富有穿透力……”
“可以。”林彦没等经理说完,便做了决定。“这架施坦威227,和这把帕利森达小提琴,我都要了。送到这个地址。”他报出了纽约别墅的地址。
经理接过地址,态度愈发恭敬,迅速计算了价格。“先生,总计是二十一万五千美元。您看……”
林彦假装从大衣内袋里,实则是从储物戒中拿出了现金支票簿,利落地签下金额和名字,撕下递了过去。“尽快送货。”
“当然!我们会在明天上午准时送达!”经理双手接过支票,语气充满了热忱。
在经理近乎鞠躬的恭送下,林彦提着那与他刚才消费金额极不相称的、装着廉价文具和篮球服的袋子,神色如常地走出了乐器行,重新汇入第五大道的人流之中。
1月11日,周一。冬日的清晨,天色才刚蒙蒙亮。
林彦收拾妥当,背着装了新文具和课本的书包走下楼梯。王玉玲早已等在门厅,见他下来,连忙快步上前,将一个用油纸包好的三明治和一个密封好的玻璃瓶塞进他手里。
“少爷,早上空着肚子可不行,这是刚做的火腿蛋三明治,瓶子里的兽奶也温好了,您在车上记得吃。”王玉玲眼里带着关切,絮絮叨叨地嘱咐。
林彦接过带着温度的早餐,点了点头:“好,知道了。”他想起什么,又交代道:“小七还在我房里睡着,它要是醒了找不到我闹脾气,你就给它烤点灵兽肉,哄着它点。”
想到小七睡醒后可能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委屈巴巴的样子,林彦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您放心,我晓得,肯定把小七少爷照顾得好好的。”王玉玲笑着应承。
林彦这才转身,推开大门走了出去。清晨的冷空气瞬间包裹了他。
别墅外的街道旁,那辆黑色的林肯大陆轿车已经静静停在那里,发动机盖下传来细微的热车声。林刚穿着一身利落的深色衣服,站在车旁,见他出来,立刻躬身拉开了后座车门。
林彦原本是打算入乡随俗,像大多数纽约学生一样搭乘地铁上学。但之前唯一的那次体验,车厢里混杂的气味、拥挤的人潮,让他那点洁癖实在难以忍受,只得放弃挣扎,接受了这种“不那么普通”的通勤方式。
他弯腰坐进温暖的车厢,将书包放在身侧。林刚轻轻关上车门,回到驾驶位,平稳地启动车子。
轿车汇入清晨逐渐繁忙起来的车流,朝着长岛的方向驶去。林彦靠在舒适的后座椅背上,解开油纸包,咬了一口三明治,目光投向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开始慢慢享用这份充满暖意的早餐,准备迎接他在威廉·c·布莱恩特高中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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