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薇今天的行程：上午在公司处理文件，11点离开公司，直接开车到那家咖啡馆附近停车场，在车里坐了快一个小时，直到确认你出现才进去“偶遇”。
美容卡是昨天就准备好的。她社交账号和公司内部通讯显示，她对沈总和林总确实只有商业层面的关注，没有私人恩怨。
这次接触，目的似乎很单纯：好奇+想结交你+可能…真有点把你当偶像？
她公司那个项目出问题是真的，晚上八点半她确实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酒会应酬。
江妍闭着眼睛，意识海里却波涛微澜：…6。合着她真就这么单纯？我还想多了以为又多出一个敌人，刚刚躺美容院里我都想好了怎么处理她了…。
她回想起自己躺在美容床上时，脑子里闪过的几种“意外”处理方案，此刻觉得有点好笑。
江妍：不过嘛…
她的嘴角在面膜下微微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认识了一个…闺蜜？好像…也挺好的？
这种纯粹的女性社交，不带任何血腥、算计和扭曲关系的感觉，对她来说，陌生又新奇。
做完美容，两人又一起逛了街。
柳月薇眼光毒辣，点评起商场里的商品和行人的穿搭头头是道，言语风趣又不失优雅。江妍虽然话不多，但听着也觉得有趣，偶尔毒舌一句，总能戳中柳月薇的笑点。两人还一起吃了顿精致的晚餐，气氛轻松愉快。
晚上八点半，柳月薇的手机准时响起。她接完电话，一脸歉意地对江妍说：“江妍，真不好意思，公司那边出了点紧急状况，我得马上过去处理一下，晚上还有个推不掉的酒会…”
江妍摆摆手，心情难得放松：“没事没事，你快去吧。今天…谢谢了。” 这句道谢是认真的。
柳月薇开心地笑了：“该我谢谢你才对！今天玩得很开心！下次再约！” 她风风火火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留下一个干练的背影。
妹妹：姐姐，看来我的数据库没错？有时候，真的就是单纯想交个朋友。
江妍：…嗯。感觉还不赖。
郊外别墅 晚上八点半
当江妍的车缓缓驶入别墅庭院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整栋别墅灯火通明，但客厅的落地窗被厚厚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亮。
她停好车，带着一丝疑惑走向大门。刚推开厚重的门扉——
“Surprise！圣诞快乐，妍妍！”
客厅里所有的灯瞬间亮起！巨大的水晶吊灯、缠绕在楼梯扶手上的彩灯、堆在角落的圣诞树灯饰…将整个空间照耀得如同白昼！
江妍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声音惊得下意识后退半步，眯起了眼睛。
适应了光线后，眼前的景象让她彻底愣住了。
客厅被布置得如同一个梦幻的圣诞乐园！巨大的圣诞树立在中央，挂满了闪闪发亮的装饰品和彩球，树顶的星星璀璨夺目。壁炉上方挂着巨大的“merry christmas”花环。地上铺着厚厚的、印着雪花图案的地毯。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客厅中央，在圣诞树旁边，堆着一座真正的、由无数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堆砌而成的“山”！
这座礼物山几乎有半人高！各种颜色的包装纸、丝带、礼盒堆叠在一起，像童话里等待被拆封的宝藏！空气里弥漫着松针的清香、蜡烛的暖香，还有…一丝丝两个男人因为忙碌而渗出的汗味？
沈烽和林杰就站在礼物山的旁边。两人都穿着熨帖的衬衫，但领口微敞，额角带着薄汗，脸上带着紧张、期待和一丝…笨拙的讨好笑容。沈烽手里还捏着一个没来得及挂上去的彩球，林杰的眼镜片上似乎还沾着一点金粉。
“妍妍，圣诞快乐！” 沈烽的声音洪亮，带着点紧张。
“欢迎回家。” 林杰的声音沉稳些，但眼神同样灼热。
江妍的目光扫过那堆夸张到离谱的礼物山，又看看眼前两个气喘吁吁、显然为布置这一切忙活了很久的男人。她张了张嘴，想吐槽这“暴发户”式的送礼方式，想嘲笑他们汗湿的额头和沾着金粉的眼镜…
但最终，所有的毒舌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沈烽眼中毫不掩饰的期待和紧张，看着林杰镜片后那份努力维持镇定却依旧泄露的忐忑，看着那座象征着他们笨拙却竭尽全力的“心意”的礼物山…
一种极其陌生的、温热的、酸涩又柔软的情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瞬间淹没了她。
她站在原地，灯光在她眼中闪烁，最终只是轻轻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低声说了一句：
“…笨蛋。”
这一次，语气里没有了嫌弃，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几乎可以称为温柔的无奈。
————————
江妍那句带着嫌弃又隐含一丝认可的“挺好看”和“拆的时候别太狼狈”，像根羽毛轻轻搔在沈林二人紧绷的心弦上。
他们看着江妍默默转身上楼的背影，非但没觉得被打击，反而有种“过关了”的庆幸——至少没被当场把礼物山轰成渣！
江妍回到房间，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立刻拿出手机，点开柳月薇的聊天框，手指翻飞，带着一股子怨气和吐槽欲：
江妍：你知不知道那两块木头今天都干了啥？！他妈的，圣诞节诶？！礼物都不会送！你知道他俩买的礼物都快堆成山了吗？！跟他妈菜市场大清早进货似的堆在客厅！
她甚至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画面里那座由各种奢华包装盒堆砌的“山”极具视觉冲击力。
江妍：我送他们礼物都是精心挑选的一两件衣服和戒指！他们呢？！你看看你看看！就这两块木头！这谁受得了？！气死我了！
柳月薇的消息几乎秒回，字里行间是毫不掩饰的笑意和看热闹的兴奋：
柳月薇：噗哈哈哈哈哈哈！！！[捶地笑.jpg] 对不起妍妍我忍不住了！这也太…太直男了吧！堆成山？！沈总和林总这操作…绝了！
柳月薇：不过你也别太生气啦~男人嘛，尤其是这种事业有成的，有时候表达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可能觉得越多越能代表心意？
柳月薇：要不…你试试直接点？下次想要什么礼物，直接跟他们说！以他俩加一块的财力，别说一座山，十座山的礼物都能给你买回来！[坏笑.jpg]
江妍盯着那句“直接跟他们说”，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一会儿。直接说？好像…也不是不行？总比收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强。她撇撇嘴，回了一句：你说得对。我想想要啥…
时间在别墅里一种微妙又努力维持的平静中溜走，转眼到了12月31日，跨年夜。
客厅里，巨大的圣诞树和那座礼物山已经被清理干净，在江妍“看不下去”的指挥和妹妹能力的暗中协助下，过程虽然依旧有点手忙脚乱，但总算没闹出更大的笑话。
此刻，江妍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柄按得噼啪作响，巨大的电视屏幕上光影流转，是一场激烈的跨年游戏活动。沈烽和林杰各自占据沙发一端，腿上放着平板，看似在处理跨年期间的公司邮件和报表，但眼神时不时会瞟向打游戏的江妍，带着点观察和…讨好？
江妍打完一局，放下手柄，伸了个懒腰，目光扫过旁边两个“装模作样”的男人，懒洋洋地开口：
“喂，你们两。”
沈烽和林杰立刻像被老师点名的学生，同时抬起头，目光聚焦。
“晚上有个酒会，” 江妍的语气随意得像在说“晚上吃面”，“陪我去一下。”
酒会？
沈烽和林杰同时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问号。酒会？妍妍什么时候愿意主动参加这种社交场合了？她不是最讨厌人多虚伪的应酬吗？而且…跨年夜酒会？谁家的？
林杰推了推眼镜，谨慎地开口：“…什么性质的酒会？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
沈烽也忍不住追问：“是啊妍妍，谁办的？我们…穿什么去？”
江妍看着两人那副如临大敌、准备严阵以待的模样，无语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
“妈的，叫你们去你们就去，哪那么多废话！爱去不去！” 说完，她拿起手柄，重新投入游戏，一副“再问就烦了”的样子。
沈烽和林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认命。
得，祖宗发话了，刀山火海也得去。
两人不再多问，默默放下平板，开始思考晚上穿什么才能不给妍妍“丢脸”。
晚上，宴会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悠扬的爵士乐流淌，空气中混合着香槟、香水和高档食物的气息。这是一场由几个大型商会联合举办的跨年慈善酒会，名流云集。
当江妍一袭剪裁利落、闪耀着低调银光的露背晚礼服，如同暗夜星辰般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瞬间吸引了无数惊艳的目光。她身边一左一右跟着同样气场强大、穿着考究定制西装的沈烽和林杰。三人组合如同一道移动的风景线，所到之处，交谈声都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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