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淘来的宝贝仔细收好后,两人便去接人,依旧是林琅开车。
到了楼下,他留在车里等。宫澈下车前捞过他的手轻轻一捏。
林琅反手扣住他的手:“快去吧,我等你。”
接上二老回家时还不算太晚。所以还是决定先一起收拾东西,宫母叠着衣服哼小调,宫父则慢悠悠整理他的茶具。
老爷子找包装盒的时候从柜子深处翻出两副未拆封的扑克牌。他看向正在封箱的林琅,心里有了主意。
“小林会不会玩牌啊?”
他把牌往茶几上一放,状似不经意地问。
林琅从纸箱上抬起脸,谦虚摇头:“不太会,看过几次。”
老爷子顿时眉开眼笑。半新手最好哄了!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一雪前耻的场景。
“我教你个新玩法。”他兴冲冲拆开包装,“过年过节不玩这个玩什么!”
林琅握着已经发到手里的牌,想要求救,可偏偏谁都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眼看求救无门,他只好认命点头:“…好。”
等宫母抱着叠好的衣服出来时,只见林琅捏着牌一脸认真,自家老伴正滔滔不绝:“这个要这样...”
她当即看穿真相,这老头在那边输太多,根本没尽兴,回家抓软柿子解瘾呢。
正要开口解围,却见林琅突然眼睛一亮:“这样出是不是算赢?”
他手里的牌不知不觉竟出完了。
老爷子盯着牌面目瞪口呆,林琅无辜地眨眨眼:“运气好像还行,您刚教的规则我还没完全明白呢。”
宫母忍着笑转身,听见老伴崩溃的嘀咕:“这么邪门?”
接下来,事情的走向就不可控了起来。
宫澈收拾完储物间加入战局后,牌桌变成了各自为营的混战,扑克牌在三人手中飞快揭发,甩牌声噼里啪啦响彻客厅。
几轮下来各有输赢,但不太熟悉规则的林琅还是输得多些。
宫父重拾自信,乐呵呵地招呼老伴:“来来,咱们搭档打,教训教训他俩。”
宫母观战半天早手痒了,笑道:“你可别拖我后腿。”
老爷子本以为夫妻联手把把都是必胜无疑,谁知牌场如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林琅摸到门道后,和宫澈组队后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宫澈算牌精准,林琅出手刁钻。两人联手“闷”得老两口三局不开点,急得宫母直拍腿:“你倒是过张小王啊!”
又一局,当林琅打出最后的牌时,宫父盯着桌上的牌目瞪口呆。对面两人一个淡定洗牌,一个无辜冲他眨眼。
这两个小白眼狼!赢他多少把了!
老爷子简直是痛心疾首,一边手忙脚乱应对攻势,还要听老伴抱怨:“刚才该出那个吗?跟你真是倒大霉!”
散场后,宫父严肃地拉住老伴:“哎,你觉不觉得...他不像咱亲生的?”
他指着正和林琅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疑似复盘的儿子,“哪有人对亲爹这么狠的?”
宫母觉得被拖了一整晚后腿,懒得搭理他,白他一眼没接话。老爷子自顾自嘟囔:“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一肚子心眼,牌场上六亲不认啊...”
宫澈根本没察觉,只是看着林琅兴冲冲地数着赢来的老式硬币。
那些五分、一角的旧币,带着岁月的痕迹,林琅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这些还是牌局上找不到合适筹码时,宫澈从他童年的存钱罐里现掏出来分给两边的。那个陶瓷存钱罐,肚子上还贴着泛黄的姓名标签。
林琅在牌局上那么拼,多半是为了这些带着宫澈童年印记的小硬币。
罐子里有硬币也有纸币,早被宫澈遗忘在时光里。它原封不动地被收在房间柜子深处,今天收拾时恰好被翻了出来。
宫澈已经记不清小时候存这些钱是为了买什么了。离家求学后,连这个存钱罐都被遗忘在了上个世纪。
他没想到林琅会对他的这些旧物如此着迷,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数硬币时发亮的眼睛。
林琅不仅收走了赢来的硬币,还把整个存钱罐据为己有,美其名曰:“我帮你保管。”
其实他是觉得这些太珍贵,那是他不曾见过的、年少的宫澈一点一滴攒下的梦想。
捏着泛黄的五分硬币,林琅仿佛看见那个踮脚够柜台的小男孩,正为某个心心念念的目标努力积攒。这种时空交错的感觉让他心尖发软。
林琅眼中满溢的眷恋与柔情,让宫澈心口发热。他强忍到父母的房门关上,立刻拉着林琅回到自己房间。
门刚锁好,两人就像磁铁般吸在一起。宫澈托着林琅让他坐在书桌上,木质桌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轻点...”林琅小声惊呼,“都这么晚了...”
但抗议被吻封住。被宫澈从林琅手里拿下来的存钱罐泛着柔光,里面沉睡的旧梦,正在被爱意悄悄唤醒。
---
夜深了,宫父还在床上辗转反侧:“你说他们最后那把是不是作弊了?”
宫母把被子一拉:“快睡吧,输给他俩不丢人。”
宫澈还不知道他们的父子情几近崩塌,只是沉浸在无尽的温柔里。
喜欢偏不让后来者居上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偏不让后来者居上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